第119章

  今兒突然就颳起妖風來,天冷的緊。Google搜索

  趕緊都除掉單薄的夏衫,換上略厚實些的秋裝來,姜染姝倒是不怕冷,她懷裡揣著小東西,暖和著呢。

  「說吧。」閒閒的擺弄著手中畫作,她漫不經心的開口。

  半夏略有些遲疑,覷著她的眼神開口:「宮外傳來消息,說是……」她還沒想好怎麼說出口,就見嬪主兒清凌凌的眼神望過來,頓時卡殼了。

  這要一個做奴婢的怎麼說,哦,你阿瑪額娘和離了,如今滿京城都是看笑話的。

  姜染姝蹙起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康熙大踏步走了進來,搖搖手讓奴才們都下去,露出和半夏一樣的試探表情。

  「您就直說了吧。」她有些耐不住,他不是說有好事臨門嗎,這表情看著不像啊。

  康熙長嘆一口氣,試探著開口:「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控制不住的事。」

  看禧嬪一臉莫名,他索性直說了:「昨兒得知你那表妹不在了,你額娘登時就……」他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這表姑娘對親姑娘做出這樣的事,這當額娘的也一心偏著,讓人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姜染姝瞭然,不在乎的開口:「打小都是如此,倒是習慣了。」

  這話是真的,小姑娘天生跟額娘親近,剛開始哪有不鬧的,後來幾次都險些在額娘處丟了性命,這顆濡慕之心便死了。

  再後來被阿瑪塞進宮,縱然有人照應著,可這地方不亞於龍潭虎穴,能活下來,也著實艱難的緊。

  這得有多少愛夠消磨,別提只是一個活在印象中的符號。

  康熙沉默,看著她柔美的小臉,忍不住吁了口氣,輕聲道:「你阿瑪也是經受不住,昨兒遞了放妻書到瓜爾佳府上。」

  說句實在的,這官員講究修身齊家平國治天下,這後院裡頭一團糟,是非常影響政績的。

  問題是,旁人都是妻妾不和導致的後院起火,庶子傾軋,姜府倒好,就這麼一個福晉,也能鬧得沸沸揚揚,縱然旁人不知內里,只覺夫妻和睦,可這一封放妻書下去,所有的口碑都沒有了。

  姜染姝也無言以對,終於知道為什么半夏會猶豫了,放到她這,她也不敢跟主子說,你父母就在昨夜裡離婚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哎,我知道了。」

  和離了也好,彼此都冷靜冷靜,好好想想。

  瓜爾佳福晉一輩子都在仇恨裡頭,跟假想敵斗的死去活來,姜知晝願意給她體面,終生只娶她一人,可惜就在後院出了旁的女人一面,瓜爾佳福晉就受不了,打此瘋魔了。

  又何嘗不是愛之深恨之切,她覺得,這個額娘也是個作精,太平日子不願意過,非得鬧騰,讓夫君哄著才是。

  「朕想著……」康熙執起她的手,柔聲道:「給你抬旗如何?」

  這是他剛剛想到的,原本想著,這次的功勞給她封妃,位置上去了,旁的什麼都好說,可後來想想,到底不如抬旗,旗籍上來了,那才叫什麼都好說。

  姜染姝聽到這話,也有些怔忡::「抬旗?」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這個身份最大的阻礙就是旗籍,若是能抬旗,不光她的身份不一樣,就連孩子的身份也變了,這可比封妃要強多了,以她的寵愛,就算是熬資歷,旁人有的她也有,只這個便足以讓她立於不敗之地。

  「皇上。」姜染姝貝齒咬著嫣紅的唇瓣,一雙眼神薄霧蒸騰,唇角又勾出笑意來:「一切單憑皇上做主。」

  這麼好的事,她怎麼可能反對,又不是傻。

  康熙含笑摸了摸她彈潤的臉頰,忍不住笑了:「當再三推辭,這才耐不住的受了,哪裡有你這樣,當下就應了。」

  姜染姝捉住那手,在上頭啾的親了一口,笑盈盈道:「咱倆什麼關係,無須客氣。」

  平日裡她還是很客氣的,但是這個真不能客氣。

  萬一對方順水推舟,真的不願意了,那她又在哪個角落哭,才能不顯得難受。

  跟她吱一聲之後,康熙便往壽康宮去了,關於後宮的決策,有些還是得跟老祖宗報備一下,省的她心裡難受,到時候姝姝的日子不好過。

  「老祖宗。」康熙含笑開口,剛一坐下,就聽一疊聲的心疼聲響起:「快叫哀家看看,可傷著了?」

  「賊子可恨,嚇的哀家一夜睡不踏實。」

  康熙便笑了,輕聲開口:「勞您憂心,昨兒瞧著兇險,實則賊子未能突破到這來。」

  他妙語橫生的將禧嬪如何擲繡凳將賊子擊倒,到傻乎乎的掂著繡凳在那警戒著,他帶著哂笑開口:「您說說,以孫兒的能耐,哪裡需要她一介女子出頭?」

  聽他這麼說,太皇太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聞言痛痛快快的開口:「當賞,當賞!」

  康熙這才跟著笑了,慢條斯理道:「嗨,原本想著,她是朕的女人,為朕下刀山都是應該的,可她家裡頭也複雜,經歷了這樣的事,家裡也跟著鬧騰,瞧著可憐見的。」

  他這樣慢慢鋪墊,太皇太后就知道她所圖不小。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便圖窮匕見:「老祖宗,她身子重,還有這樣的膽識,朕想著,旁的都是虛的,不如給她抬旗,您看如何?」

  康熙商量的姿態很足,很有一種您說不行朕立馬不抬旗的意思在。

  可太皇太后歷經三朝,什麼的謀略沒見過,聞言笑了笑,大大方方的開口:「你瞧著辦,左右不是什麼大事。」

  抬旗是個大事,可皇上願意,那就不是大事。

  得到準話之後,康熙臉上的笑意真誠許多,他又絮絮的說了很多話,這才起身離開。

  他一走,蘇麻喇便嘆了一口氣。

  那個小時候讓她手把手教寫字的小阿哥,終究是長大成一任合格的帝王,不容置喙。

  她的心情很複雜,而太皇太后更甚,就是這個孫子,讓她徹底的蟄伏,再不能沾染絲毫政事。

  「皇上龍威日盛,這是好事。」

  太皇太后一錘定音,看著被抱過來的胤禶,忍不住笑出來,看著皇太后臉上掛著笑容,她就覺得值了。

  她已經老了,沒辦法再管太多了。

  這天下終究是皇帝的天下,不是她布木布泰的。

  而康熙回去之後,就在琢磨著旨意,這一抬旗,一切都不一樣了,封妃只能往後靠。

  姜染姝不知道他在琢磨聖旨,還在細細的畫著工筆畫,這東西跟寫意畫不同,需要天長地久的練習。

  就見外頭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沒一會兒功夫半夏就來報:「老祖宗來的恩典,賞了您好多東西。」

  聽到賴嬤嬤跟她們交接的聲音,姜染姝蹙眉,太皇太后不喜她至極,那眼神她感覺的出來,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這麼想著,就聽人群聲又散去,賴嬤嬤捧著禮單進來,姜染姝一瞧就皺起眉頭。

  一片花團錦簇,看似名貴至極,實在毫無用處,就連當擺件也拿不出手。

  「謝過老祖宗恩典。」

  不咸不淡的謝恩,把禮單子放起來,到時候送給佟貴妃,左右閒置不了。

  賴嬤嬤猶疑著問:「太皇太后這是哪一出?」

  正說著,又聽人報,說是皇太后也來賞賜了,還沒等收拾完,又聽人說貴妃娘娘賞賜來了。

  姜染姝黑線,佟貴妃真的不放過任何一個給她賞賜的機會,好像這樣就能彰顯自己地位一樣。

  「禮單子我看看。」她對這個很感興趣,她不排斥的原因就是,她的面子工程已經沒有了,在天長日久的賞賜中,都進了她的腰包。

  現在已經是實打實的好東西了。

  拿來禮單子一看,她就忍不住笑,果真如此,都是些好料子,到時候她往外賞也是極好的。

  感謝佟貴妃,這是個好領導。

  沒一會兒功夫,康熙的賞賜也到了,前頭的人已經交接好出去了,後頭的人還沒有進景仁宮呢,用實際行功告訴大家,對於這次的護駕行為,他著實很滿意。

  這也是在打佟貴妃的臉,畢竟她那時候想都沒想,直接躲康熙後頭,雖然沒犯什麼錯,可也落不得什麼好。

  「這個好,您瞧瞧。」賴嬤嬤捧著東西進來,笑眯眯的開口:「這玻璃擺件珍貴著呢,這麼大的更是難尋。」

  何止是難尋,人高的玻璃擺件連乾清宮都沒有,僅此一件,卻進了景仁宮。

  姜染姝也有些怔然,這放在後世看,其實不夠精緻,有些土,到底工藝在這裡擺著,可猛一看到,著實有些震撼。

  玻璃跟黃金等價,這麼大的東西,不知道用多少好東西換來的,這麼一想,她又心疼的無以復加。

  這放在後世,但凡有錢點,都不會在家裡擺上玻璃擺件,可她卻要當寶,真的寶貝不起來。

  「好想賣了它!」姜染姝看著擺件,終於知道它的珍貴之處了。

  瞧著景仁宮這用紗糊的窗戶,一到陰雨天的時候不夠敞亮,光線暗的人難受至極。

  若都是玻璃的就好了,這麼簡單的需求,在康熙初期竟然得不到滿足。

  「為什麼不研製燒玻璃的技術呢?」姜染姝呢喃,這應該是技術壟斷的鍋,可作為一個基建狂魔,這樣的事情必然不是問題。

  想了想,姜染姝悶笑,她非得把這玻璃擺件給賣了當資費讓人研製燒制玻璃不可。

  有了這東西到底方便些,技術還是要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心。

  這麼想著,她難免又想到農具上頭去,放在後世種地是相對簡單的事情,可在這個時候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康康:玻璃擺件,捨不得!

  姝姝:什麼垃圾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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