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怎麼處理太子和四阿哥之間的事,對皇貴妃又有多少情意,最後會怎麼處置皇貴妃,這些書禾根本不想管。
這一晚,她折騰了康熙一整夜,把人榨乾,第二天神清氣爽的去了太醫院。
「臣等參見淑妃娘娘!」
「免禮,王院使,人可到齊了?」
「回淑妃娘娘,太醫院除了有任務在身的太醫外,其餘的全部都在這了。」
書禾朝他身後看了看,或是之前被點過,王院使這次很老實,醫女總共六人,都到場了。
「不錯。」書禾朗聲道:「召集大家過來,主要說兩點。」
「第一,今天之內,所有人都必須學會預防天花的辦法,明天一早,你們需要進宮為宮裡的主子,還有宮女太監等所有人種痘。」
「期間我會在旁指點,宮裡種完了,就去宮外,大臣的府邸……」
「務必要讓所有百姓都種上,隨後會派你們前往全國各地,務必要在一年之內,讓大清一億五千萬人,都不再懼怕天花。」
眾人聽著身子都站直了不少,雖然最大的功勞肯定是淑妃的,再就是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宮女還有李之同。
可除此之外,他們這些參與的人學了本事不說,也是能領到一些功勞的。
「第二點,以後太醫院歸我管。」
眾人有點懵,這是什麼意思?
王院使這就被拿下了?
王院使心裡也慌的不行,畢竟之前他可是得罪過這位的:「娘娘,您的意思是,您來當這個院使?」
書禾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把心收回肚子裡,區區一個五品小官,本宮看不上。」
「是極,是極。」王院使陪著笑,心裡發苦,這位來太醫院摻和,那他這個院使還能有半分權利嗎?
書禾才不管他心裡怎麼想的,直接宣布自己的決定:「我來主導太醫院之後,可不管你們是哪個醫藥世家,師承何人,我只關心一點,醫術。」
「每個季度進行一次考核,我之後會抽空制定考核的詳細標準,凡是考核不達標的,一律趕出太醫院。」
「另外,太醫院還要招人,現有的每一個太醫,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主攻一個方向,俗話都說貪多嚼不爛,醫術上更是如此。」
「以後太醫院分為婦科、兒科、外傷科和內科。」
「每個科,我會選一個管事兒的,暫定為正六品。」
此話一出,那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憂的是王院使和左右院判。
本來淑妃來太醫院摻和,他這個院使形同虛設。
好傢夥,現在又幹了四個科室,還讓別人來管,那他手底下不就沒人了。
左右院判更慌。
他們兩人本就是正六品,這要是一下子多出來四個正六品,那他們的處境就尷尬了。
而且人員還會進行劃分,到時候同為正六品,人家管著一整個科室,手底下一堆人。
就他倆孤家寡人的……
但除了他們之外,其餘人都很高興,以前太醫院的位置,一個蘿蔔一個坑。
王院使距離告老還鄉早著呢,左右院判都很年輕,等他們挪窩,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哪怕有本事也沒這個機會。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這麼一細分,大家都有機會,有些醫術不錯的更是極其興奮。
就連一個醫女都忍不住問道:「敢問淑妃娘娘,醫女也有機會嗎?」
「當然,我剛才說了,太醫院的考核標準就是醫術,只要你的醫術足夠精湛,你就能做到高位。」
「醫女當然也一樣。」
頓了一下,想到這個時代的實際情況,書禾又補充道:「不過我建議醫女還是選擇婦科比較好?」
「目前來說,女子大多諱疾忌醫,很多病,太醫去看不方便。」
「所以對於女太醫很是急需,在考核上我會酌情降低標準,只要聰明好學,有一定的基礎,我親自帶。」
以前她在宮裡感觸還不太深。
一是她接觸不到多少宮女,嬪妃們又養尊處優,患病的機率其實不高。
還有一個,太醫們時常跟嬪妃打交道,說話診斷結果都很隱晦,一些病也可以由宮女轉述,避免了許多尷尬。
這次去小山村,她見到了當下這個時代女性不一樣的一面。
相比起宮裡,她們更為封建,很多病,尤其是跟下體有關的基本不敢宣之於口。
連自己的丈夫都要瞞著,更別提主動去看病。
而他們在藥堂、醫館能找到的郎中又全部都是男子,大庭廣眾之下更是不敢說病情,甚至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又常年勞作,衛生條件這些也相對較差,染病的機率相當高。
小山村的那些女子,幾乎一大半都有各種各樣難以啟齒的問題,要不然她在那裡的時間也不會那麼忙。
「現在都過來看好了……」
學起來其實也很簡單,主要還是讓那些平時只能幫忙打雜的人親自上手,那些醫士、醫生和醫女們。
雖然在太醫院待著,但可能只摸過自己的脈,今天教的主要就是這群人,讓他們熟練,別到時候給人種痘,不小心刺一個大口子。
一天的時間忙活完,書禾這才又回到宮裡。
剛回到咸福宮,就對上康熙漆黑的臉:「你倒是瀟灑。」
「我倒是可以不出去,皇上有精力陪我嗎?」
她的眼神又讓康熙想起了昨夜,沒想到身經百戰的他,花樣沒這女人多就算了,最後居然是他先撐不住。
今天早上起來,他都有些腿軟,這女人倒好,活蹦亂跳的去太醫院了。
晚上回來更是面色紅潤。
這一對比,好像他才是被欺負的良家婦女,而書禾則像個吃飽喝足的惡霸。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書禾猶豫了一下:「要不我給皇上燉個補湯?」
「不用。」康熙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聲音有些大了:「咳,朕好的很,倒是你,太醫院到底有什麼好的,一群庸醫,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的,有什麼好看的?」
書禾輕笑:「其實倒也有那麼幾個長得還算順眼,皇上就不懷疑我跟他們有染?」
「你不會。」康熙語氣篤定。
「皇上這麼相信我?」說實話,書禾有些心虛。
在美色這一塊,她都不怎麼相信自己。
「朕不相信你的忠貞,但相信你的野心,在你翅膀還不夠硬,還需要朕的幫助前,什麼美色餵到嘴邊你都忍得住。」
書禾沒忍住輕笑,看來康熙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嘛。
而且越是相處,她就越發現康熙對自己的容忍度是很高的。
這不免讓她得寸進尺:「皇上,撥點款唄!」
「你要作甚?」康熙瞬間警覺。
如果只是一點小錢,這女人斷然不會開口。
書禾討好的過去幫他揉著肩:「皇上您瞧,現如今百姓們得了瘟疫,基本上就只能等死了,有時候甚至一城的人都只能聽天由命。」
「還有婦人產子,基本九死一生。」
「孩子的成活率也不高,每年夭折的孩子實在太多了,我想發展發展太醫院。」
「另外戰場上的士兵,很多不是當場被敵人殺死,而是受了傷之後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等死。」
「我今天針對這些情況,在太醫院成立了四個科室。」
「兒科,專門針對孩子的,以後這個科室的太醫都天天研究怎麼給孩子治病。」
「婦科,外傷科,也同樣如此,這樣就能讓太醫們專攻一科,越學越精。」
「另外還有內科,針對的是傷寒、腹痛等這一類的疾病。」
「但,人手不夠。」
想要完善一個國家的醫療體系,是一件很艱難,很漫長,非常耗錢的事情。
書禾也不想一口氣吞成一個大胖子,所以她打算先從太醫院開始。
先把班底打造好,在逐漸完善,以老帶新。
醫學界最重要的就是人才,沒有人才啥也別提。
尤其是中醫,中醫對設備依賴性不大,最重要的就是人才跟草藥。
「想的倒是不錯,但是你還是沒跟朕說,你到底要多少銀子?」康熙一開始沉浸在她的話中。
他自己也是上過戰場的,當然知道傷兵們因為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大部分只能等死。
如果是敵人的手段骯髒,比如沾了糞便的箭,一旦被射中,哪怕當場不死,活下來之後也基本拖不了幾日。
最後一統計,因傷情太重死亡的人數比戰死的還多。
哪怕心硬的人,看著跟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不治身亡,也會心痛不已。
更何況他不是普通的士兵,他是皇帝,他考慮的要更多。
訓練一個士兵,送往前線投入戰場,這其中的花費不小。
如果這些人都能救活的話,那將在國家財政上節省很大一筆開支。
可隨後隨著書禾越說,他就越察覺到不對勁,這攤子鋪的太大了,國家又到處都需要用錢,如果在太醫院投入太多的話。
劃不划算先不說,關鍵是,真的拿不出來。
「你最多能給多少?」書禾小心試探。
對於她來說當然是越多越好。
可如今清朝的財政情況,她還真不是太了解。
這開口要多了,怕嚇著康熙,要少了又怕吃虧。
「五百兩?」康熙試探的回了一句。
書禾瞬間臉黑,肩也不揉了,也不獻殷勤了,到他對面自個給自個倒了杯茶。
「你可真夠現實的。」康熙沒好氣的說道:「兩千兩,這是極限了,再多的話真沒有。」
「兩千兩……」書禾默默的盤算著,小打小鬧其實還可以,但如果要大搞,這筆銀子是絕對不夠的。
新招太醫的俸祿恐怕也得從這兩千兩裡面發,包括種植藥材,打造銀針等各方面……
說實話,兩千兩真不是太多。
「你還嫌少?你知不知道……」
見康熙又要長篇大論,書禾果斷點頭:「行吧,兩千兩就兩千兩。但以後太醫院就是我的地盤了,只要不涉及朝堂,違背律法,皇上不能管。」
錢不夠,書禾打算先用錢生錢。
讓太醫院自給自足。
否則哪怕先期不用操心銀子的問題,等這兩千兩花完了,想再讓康熙撥款,難度就有點大了。
哪怕康熙願意,大臣們也不會同意的,對於他們來說,百姓的死活當然不是最重要的。
「行,給你,朕倒要看看,你能把太醫院搞成什麼樣?」康熙也很好奇。
這個膽子大到敢騎在他身上胡鬧的女子,最終能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搞定了資金,書禾瞬間就把康熙丟到了一邊,讓翠心研磨。
她要準備詳細的考核標準,還有不同等級的教材。
太醫院這群人大概可以分為三個等級。
第一檔,就是王院使和左右院判。三人水平相差不是太大,只是王院使經驗相對豐富,資歷比較老。
第二檔就是李之同這些御醫,這群人面對一些症狀清晰的病,還是能診斷清楚的,也能夠對症下藥。
另外一檔就是剩下的醫生、醫女,這群人幹的就是打雜的活,醫女們甚至乾的是丫鬟的活。
生火熬藥,曬藥材,磨藥材……都是他們做,根本沒機會學點真本事。
底子也足淺。
在書禾的眼中,就相當於小學、中學和高中的人,當然不能一起教,得根據他們的程度來教,所以得制定詳細的計劃。
另外幾個科室,也需要再招相對應的人手。
而且要年齡不算太大的,像王院使,經驗雖然豐富,但年齡大了,這種人在宮裡還可以。
派到戰場或者災區,搶救工作根本勝任不了。
「這麼晚了還忙,你比朕還忙。」康熙看著把自己用完就丟的女人,氣得咬牙切齒。
書禾頭也不抬:「為皇上的龍體著想,今晚還是單純的睡覺吧,李安,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嗻。」
李安和晚言早就被二位主子的相處模式震驚的不輕。
剛被派來伺候娘娘,還沒熟悉,娘娘就帶著翠心去了宮外,皇上也一直沒來。
直到娘娘回宮了,皇上來了這咸福宮他們才發現,自家主子在皇上面前居然這麼沒規矩。
更奇怪的是,皇上居然也都縱著主子,費解,實在太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