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求情

  活剮二字一入耳,格佛荷嚇得心尖一顫嘴角扯開的笑容僵住,害怕的結巴道:「皇……皇阿瑪我們還是別殺生了,李氏不管怎麼說也是四哥的格格。

  且剛給四哥生了一個阿哥,我們饒她一命也算是給小阿哥祈福了不是?

  加上溫憲姐姐不是馬上要大婚了嗎?在這個節骨眼上見紅,怕也是不吉利啊!

  我們打她一頓板子怎麼樣?或是關在院子裡讓她寫佛經給兒臣積福如何?或是……」

  「或是如何?一個區區奴才殺了便是殺了,她還能影響到誰的運氣不成?敢對皇室之人動手,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對皇室挑釁嗎?福皇你還有何理由袒護她?

  人心善是可行,可也要分時候,你是天家皇女,其一言一行所代表的是皇室,她對你動手丟人的不只是你一個,更是我們皇室的臉面!」

  康熙不悅地皺著眉頭呵斥道,之前他是覺得福皇心善是可取之處,可現在來看太過善良是病,只有心硬之人才能更瀟灑地活著,不過福皇還小,性子還能掰回來。

  格佛荷急得腦門一陣薄汗,可還是沒能找出更有力的藉口出來,這時候的她才真正見識到古代君皇至上制度的厲害之處,令她有點頭暈目眩。

  「皇阿瑪……」格佛荷瞬間被康熙嚴厲的目光盯著頓時感覺軟腿,他渾身氣勢全開壓得她喘不上氣,顫顫驚驚從他的懷裡滑跪在地,眼眶裡的淚珠跟珍珠斷了線似的爭先恐後掉下來。

  康熙見狀感覺頭疼地揉揉額角,用腳輕輕踢格佛荷的身子:「站起來,你是皇女,是朕欽封的福皇格格,沒有任何奴才配得上你跪著幫求情。」

  冷硬的聲音算是軟了下來,可態度還是很堅定,由不得格佛荷胡鬧,她只能順從地爬起來站好。

  康熙瞧見她眼淚汪汪的,心立馬軟了下來,忍不住上前抱住,柔和地摸摸她腦袋安撫:「以後不可這般任性,不然按照你這軟綿的性子可活不過後院鬥爭的,福皇皇阿瑪不能護你一世周全,你能靠的唯有你自己。

  你的不斷強大起來,這樣你能站著的籌碼才會更多,不然皇阿瑪不在身邊之後,你跪在地上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多。」

  格佛荷害怕地在他懷裡一抖,緊緊抱住康熙的脖子不敢說話,也能明白康熙所說的話,心裡大為震驚,他已經把自己當成心尖寵了,這都能幫忙考慮到。

  想到自己的嬌嬌經常跪在別人的腳下,康熙渾身殺氣重重,冷冷地瞪了一眼跪在腳邊的四阿哥:「沒出息的東西!李氏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自己看著辦,不能讓李氏死了,這是福皇跟朕求來的恩典。」

  「喳!兒臣謝皇阿瑪恩典,四哥也謝謝福皇格格原諒。」胤禛恭敬行禮,頭緊緊貼在地板上不敢抬頭,讓人看見他眼眶裡正在打轉的眼淚。

  額娘不在意,皇阿瑪不重視,兄弟輕視,唯獨格佛荷待他不同,總是四哥四哥地叫著,真心實意。

  他終歸是負了格佛荷的真心,讓李氏傷到,想到李氏胤禛雙目猛地燃起熊熊怒火,緊握的拳頭咯吱響。

  「德妃御前失儀,罰面壁思過一個月,靜心抄寫女德女戒三十遍,地藏經一百遍供給佛祖積德。」康熙睥睨了德妃一眼平淡道,說完起身大步出去。

  格佛荷趴在康熙的背上,挑釁地對德妃挑眉輕笑揮揮手,實際是揮靈力入她體內破壞一點生機,讓她生一點病。

  盾刀割肉才疼,一下子弄死不僅是在破壞歷史,還不解氣,往後的日子都沒有了樂趣。

  德妃瞧見她小眼神之後,氣得小臉煞白五官扭曲,指甲都握得斷裂出血,可既是被氣得差點吐血,她也不能攔著。

  只能眼睜睜看著格佛荷被皇上抱著離開。

  後續不知道四阿哥怎麼處理李氏,但只要不死,那就算不上破壞歷史,那她應該沒事吧?

  第二天起來吃過早膳之後,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立馬被康熙摁著喝藥,她苦得眼淚汪汪話都說不出來,焉巴巴地坐在養心殿門檻上托臉看風景。

  別的不說,這御前侍衛長的都是青年才俊,人高馬大有肌肉的男人,用康熙的話來說就是大清的巴圖魯。

  四喜盯她看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格格在看什麼?

  於是悄悄靠近李德全好奇問道:「乾爹你說格格在想什麼?要不要兒子想點法子逗格格開心?」

  「咋?你覺得自己比皇上還厲害?皇上都沒能哄好格格你能?要真是這樣的話,你這輩子可就算是熬出頭了!」李德全輕笑地用手裡的拂塵點點四喜的帽檐。

  「兒子不能!」四喜沮喪的搖搖頭退到一旁,皇上可是大清朝最厲害的人,他一個奴才哪能和主子相比的?

  「呦!格佛荷在看什麼呢?那麼認真?」

  聽見調笑聲格佛荷僵硬抬眼瞧見十阿哥,他像是從什麼地方趕過來似的,喘氣聲巨大,偏偏還甩開扇子扇風當作很淡定的模樣。

  她焉巴巴的喊了句「十哥好,皇阿瑪不在,皇阿瑪去乾清宮了。」說完又繼續拉攏著腦袋看帥哥。

  十阿哥瞧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頓時氣得想跑到四阿哥府弄死打人的李氏,這可是他疼都來不及的妹妹,怎麼能讓一個奴才秧子打了?

  昨天沒有聽見任何風聲傳出來,肯定是皇阿瑪封鎖消息,直到今日上早朝結束後他才拿到一點消息。

  本想下朝後直接過來,誰知道皇阿瑪還偏生留他們講了一大堆管理後院的大道理,等了許久才能脫身。

  脫身之後趕緊一路小跑到養心殿,想看看這丫頭傷得怎麼樣,人剛到就不受待見了。

  十阿哥氣得咬牙快步上前,一隻手撈起格佛荷看見臉頰上還存留紅色印子,心臟就跟被大手緊捏似的疼得發麻。

  「疼不疼?十哥帶你去看溫憲準備嫁妝可好?」

  「疼到是不疼!不過去看溫憲姐姐還是改天吧!我這個樣子出去見人也是丟人,不過窩在家裡養傷。」

  能出去湊熱鬧她當然心動,可被十阿哥摸上臉頰的瞬間,出門的念頭立刻被打散。

  這時候估計她被奴才打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說不定恨她的人已經樂得不可開支,她還是別出去丟人了。

  「那十哥帶你去射箭好不好?」

  「我又拉不動弓箭,沒意思,我等會還要回永和宮跟嬤嬤學習禮儀手工活之類的,一想到學這些東西我這腦袋都能炸開,疼的不行。」

  格佛荷一副很頭疼的模樣揉揉額角唉聲嘆氣,看得十阿哥直樂,這一個小豆丁還有煩惱了,不過也像是找到知音一般緊緊抱住格佛荷。

  「覺得麻煩就不學了,反正規矩都是用來約束地位低微的人用的,只要你學會管家懂得看一點帳本別被奴才們哄騙,基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至於女紅之類的就更不用學了,以後你出嫁的時候十哥送你幾個繡娘,保管你一輩子都有數不盡的衣服穿。

  你這樣子還真像我讀書的時候,只要是看見文字就立馬想睡覺。

  最可氣的是只要師傅讓背書的時候,皇阿瑪總能到場。

  我也總能被罰抄書,所以總的來說,你已經很幸福了。

  不用早起上學堂,不會有皇阿瑪抽查,更不會有人敢罰你做任何事情。」

  「那十哥你試著當一回格格,跟嬤嬤學習一下禮儀女紅?」

  格佛荷皎潔地對十阿哥眨眨眼,壞心眼提議道。

  既然覺得這些都是小事,那就自己親自學一學才知道其中的樂趣嘛!

  十阿哥語言梗住,對她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我堂堂一個阿哥怎麼能學娘們的東西?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被恥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