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碎嘴子

  她並不知道這是小李松沒有傳話,可也沒什麼不同。閱讀

  小李松沒傳話,可膳房那麼多人,又不是看不見丹梔站著那麼久。

  無非是不在意。

  想到這裡,她更是沒了胃口,最後就著雞湯吃了半碗飯就算了。

  將東西賞給下面人吃了。

  「格格,您不能灰心。您還年輕。如今是伊格格有孩子,曲格格還新鮮。等過些時候,主子爺會過來找您的。」丹梔道。

  瑚圖格格不聽這話則以,一聽就開始流淚。搖著頭,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曲迆這裡可不知道這些,美滋滋的吃著午膳。

  還好奇的喝了一些酸梅湯,喝進去就覺得……嗯,還是綠豆湯好。

  前院裡,睡午覺起來的十四爺坐著。

  「主子爺,恩特恆來了。」福寧道。

  「叫他去書房,爺這就去。」十四爺揉揉眼睛。

  福喜去領著恩特恆往書房去:「恩爺您坐,奴才這就叫人泡茶。」

  「不必勞煩了。」恩特恆忙道。

  「瞧您說的,這點子禮數都沒有,奴才就該被打死了。」福喜賠笑。

  自然,泡茶肯定有賞賜。

  等十四爺來,恩特恆一杯茶都喝完了。

  「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坐,怎麼這時候過來了?曬不死你。」十四爺看了外頭一眼都厭惡。

  「奴才是知道了些事,坐不住就來了。」恩特恆側身對著十四爺:「直郡王府上,這幾日熱鬧的很。外頭只說毓慶宮朋黨。如今這……」

  十四爺嘆口氣:「直郡王嫁女,比公主出嫁還隆重。如今有人拜訪不是很正常?」

  「也不光如此,如今朝中,八爺的呼聲也不低。都是說他能幹的。」恩特恆道。

  「八哥啊……」十四爺頓了頓:「八爺確實能幹。朝里朝外,人緣也是極好。」

  「主子爺,如今這形勢……」恩特恆是在府里瞎琢磨。

  「恩特恆,穩住。皇阿瑪是老了,可還沒到不能動。上頭的哥哥們爭,那叫奪嫡。我如今要是參與,那是胡鬧。」十四爺道。

  恩特恆沉默了一下,起身跪下:「奴才知道了,奴才魯莽。」

  「起來說話,動不動跪著做什麼。」十四爺扶著他道。

  「你來是為我好,我清楚。只是,毓慶宮要是穩當,別人再著急也是無用功。不過是找死。毓慶宮要是不穩當的話……直王又怎麼能取代他?比起聰明才幹,出身尊貴,還是騎馬射箭,毓慶宮哪一樣輸了?」

  二哥,輸在做太子的年頭太長了。

  三十多歲,皇阿瑪都覺得他要等不及,那比他還年長的人直王有機會?

  「三爺如今,也是頗為受皇上器重的。」恩特恆道。

  「三哥是有心無膽。不足為慮。」十四爺笑了笑:「三哥四哥五哥都一樣。如果毓慶宮倒了,他們眼下也沒機會。」

  就算是上一世最後是老四,可不也沒立太子?

  廢了太子後十來年,皇阿瑪未必一開始就定下來了。

  「主子爺說的是。奴才都明白了。」恩特恆心想,自己還被十四爺大呢,定力就不如十四爺。

  到底是龍子,就是不同。

  「無妨,這都是小節。你既然來了,就今日就住下。晚上喝一杯。」十四爺與恩特恆關係是很好的。

  反正恩特恆如今都沒什麼像樣的官職,瞎混罷了,留就留了,斷然也沒人敢說什麼朋黨的話。

  恩特恆也沒拒絕,當日就留在了十四爺府上。

  遠在熱河的康熙爺看著京中的密報。看完後丟在一邊,又把常看的書拿在手裡了。

  好一會,才道:「梁九功,你瞧著直郡王怎麼樣?」

  梁九功忙跪下:「哎喲,奴才就是個沒根兒的東西,豈敢評價阿哥們啊。」

  「那幾個都是你看著長大的,說一句也無妨。」康熙爺道。

  「那奴才斗膽。直郡王魯直,您不也就是因為這個,才給賜下這個封號?別的奴才不知,只是直郡王忠君孝順是一等一的。時常念著皇上您呢。您要是進的不香,直郡王就該不高興了。」

  康熙爺笑了笑:「你說的是,魯直。保清性子直,一身好武藝。你不知道,他小時候聰明的很。」

  梁九功應和,心想小時候聰明的很,那如今就不聰明麼?

  不,是皇上,不喜歡他如今的聰明了。

  「魯直的孩子,會自大麼?」康熙爺又念叨了一句,卻不是問梁九功的。

  梁九功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照舊伺候著。

  熱河裡依舊是那樣,幾個小阿哥是輕鬆的,每天念書之餘就是看景,這可比在京城舒服多了。

  畢竟這裡只需半天念書就好了。

  康熙爺顯然避暑避的也很開心,一口氣到了八月里。

  回京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十三了。

  皇子們都去城外迎接,直郡王打頭,太子卻因一道口諭,不得出宮。

  當然口諭是說,太子坐鎮宮中。

  太子領了口諭,只能遵旨。

  只是心裡有多少悲哀,只有自己知道。

  這兩年,各種露臉的機會,皇阿瑪不會給他。

  反倒是直郡王迎頭頂上,如今朝中,有隻知道直王,不知道太子的。

  或許,外頭早就知道,他這個太子遲早是要廢了的。

  只差皇阿瑪一道聖旨罷了。

  城外,康熙爺被迎接回來,並不下御駕。

  而是一路進宮。

  皇子們後頭跟著,都跟去了乾清宮。

  坐在廳里整理了儀容,自有人奉茶。大家端著茶,等著皇上召見。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也沒法子,皇上回來也需要整理。

  何況,如今有朝中大臣的話,比他們都要緊多了。

  嚴格來說,皇子們如今就算是有差事了,那也沒有職務。就是用身份壓人罷了。

  直郡王進來的最晚,嘆口氣:「我怎麼覺得還是熱,你們不熱?」

  「大哥這是心火旺啊。」三爺笑道。

  四爺一聽這蠢話就扭頭,他都恨自己怎麼就跟這個碎嘴子排行這麼近?怎麼都要坐一起!煩死了。

  直郡王倒是不生氣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三爺肩頭。

  他那鐵掌,不是三爺這個射箭都瞄不準的人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