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很慌,褚琉玥很惱。
他嘴笨,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王妃,屬下可以解釋的!」
褚琉玥見他這個認真,心中頓覺好笑,她倒要聽聽,一個輕薄能被蕭乾說出什麼花兒來。 ✲✪
見王妃給自己機會,蕭乾不敢猶豫,一字一頓地說道「王妃,事情是這樣的,屬下奉命保護王妃安危,就想著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歸要和您的侍女搞好關係。」
褚琉玥點了點頭,知道和未來的同事搞好關係,蕭乾還算是一個比較專業的職場工作者。
但是,如果只是搞好關係的話,面紗為什麼會到蕭乾手上呢?搞好關係需要用手嗎?
褚琉玥是這麼想的,也理所應當的這麼問了。
「這……王妃,這真的是誤會,當時有個蟲子落在了綠蘿姑娘的面紗上,屬下想著小姑娘家的都怕蟲子,所以就想著幫綠蘿姑娘拿掉,但拿的時候屬下忘了和綠蘿姑娘說的,然後綠蘿姑娘就誤會了,接著一躲,這面紗就到屬下手上了。」
蕭乾的解釋聽起來挺合理的,褚琉玥將目光挪到了綠蘿身上,問「綠蘿,他說的是真的嗎?」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綠蘿知道什麼,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面紗已經掉了。
「你這……」
褚琉玥嘆了口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蕭乾,看起來傻乎乎的,也不像是會輕薄人的小人。
而且依照厲梟寒的做派,真小人也不會在他身邊當差,這蕭乾又是派過來保護她的,按照這個邏輯,這傻乎乎的侍衛說的是真的。
「綠蘿,你可能真的誤會人家了,好了好了,別哭了。」褚琉玥說著,伸手出,道「把綠蘿的面紗給我。」
「哦,好。」蕭乾忙不迭的將面紗雙手奉上。
接過面紗,褚琉玥將面紗給綠蘿戴好,隨後扭頭看向蕭乾,道「蕭乾,以後不要動綠蘿的面紗,否則要你好看。」
「是是是,屬下明白,但王妃,綠蘿姑娘為什麼要一直帶著面紗啊?」
「她的臉傷到了,你不知道嗎?」褚琉玥反問。
蕭乾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啊,他過來保護褚琉玥的時候綠蘿已經戴面紗了。
「你這……你這消息這麼閉塞到底是怎麼當上王府侍衛的?」褚琉玥有點無語。
「這……這當上王府侍衛和消息閉塞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看著傻乎乎的蕭乾,褚琉玥突然明白了厲梟寒為什麼讓蕭乾來保護他,天天看著這樣的侍衛,誰不會心煩?
「行吧。」褚琉玥不想說這麼多了,她扭過臉,對綠蘿道「走吧,這會兒爹爹也該回來了,咱們回相府。」
「嗯。」綠蘿擦了擦眼淚,跟著褚琉玥走了,蕭乾見狀,不敢耽擱,抬腳跟了上去。
在他們走後不就,一個穿著斗篷,身材纖瘦的男人從樹後饒了出來。
等褚琉玥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後,男人脫下斗篷,那裡面是和褚琉玥一模一樣的衣服。
隨後,男人廣袖一揮,樹蔭下,一張和褚琉玥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了陽光下。
男人頂著這張臉,邁步走進了大牢前。
「王妃。」為首的牢頭之前見過了褚琉玥的腰牌,所以並未阻撓就讓他進去了。
天牢中,厲梟寒還是如往常一般閉目養神。
聽到腳步聲後,他耳朵微微一動,道「你來了。」
「屬下參見王爺。」那張頂著褚琉玥臉的人,恭恭敬敬地說道。
「起來吧。」厲梟寒坐起身,看著眼前人,下意識地皺起眉,「千面,你易容成她的樣子作甚?」
千人千面,這人名曰前面,乃是厲梟寒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因其能易容成任何人的面貌而得名。
「王爺,天牢規矩森嚴,易容成王妃方便行事。」
厲梟寒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挪到別處,道「上次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回王爺,都查清楚了,之前在王府里地牢里畏罪自殺的那兩個人和五皇子有關係。」
「五哥?」厲梟寒皺眉,「什麼關係?」
「那兩個人是賭館的常客,都在賭場欠了不少銀子,但就在他們出現在王府的前三天,他們債突然奇蹟般的還完了。」
「查到是誰還的嗎?」厲梟寒問。
千面點頭,「嗯,是五皇子府的管家,這件事應該和五皇子有關。」
「不會。」厲梟寒頓了頓,繼續道「五哥身體孱弱,常年纏綿病榻,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你去查查那個管家,查他的帳目以及最近和誰來往密切。」
「是,屬下明白,但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千面問。
「說。」厲梟寒道。
「王爺,屬下不懂,您怎麼突然對王妃的事這麼感興趣,您不是平時都不關心王妃死活的嗎?」
厲梟寒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千面,做好你該做的事,不該問的別問。」
「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千面說完,抬腳便要離開。
而這邊,厲梟寒開口喊住了他,「等等。」
「王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查一下二皇子。」厲梟寒道。
千面有些意外,「王爺,您之前不是說二皇子不用管嗎?」
「讓你查你就查,哪來這麼多廢話!」
「是,屬下明白。」
語畢,千面又要走。
這個時候,厲梟寒又喊出了他,「等等,問你個事兒?」
千面轉過頭,問「王爺吩咐。」
「你最近是不是和蕭乾關係不錯?」
「嗯,前段時間喝過酒。」千面道。
厲梟寒恍然大悟,「行,本王知道了,以後你少和蕭乾混一起。」
「是,屬下明白。」
這番話說完,千面沒有走。
厲梟寒見他遲遲不走,有些奇怪地問「你不走是想讓本王請你喝一杯嗎?」
「王爺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沒了啊。」
「哦,那屬下告退。」
說完,千面走了,厲梟寒看著千面背景許久,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褚琉玥呆久了,連說話都變得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