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琉玥的反應對厲梟寒而言那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皺著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安胎藥,我找朋友幫你弄的,既然有了身子,就好好照顧好你肚子裡的人,免得……免得王爺擔心。」
天知道厲梟寒說出這話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勇氣。
褚琉玥看著說得一本正經的面具男,眉頭逐漸皺起,「你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
「怎麼?這孩子不是王爺的?」厲梟寒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不過好在有面具做掩護,也不算太糟。
「……」褚琉玥擺了擺手,「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什麼孩子不孩子的,我根本沒有孩子。」
「沒有你為什麼吐?」厲梟寒反問。
「我吐是因為我噁心了。」褚琉玥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她就不明白了,現在的男人都怎麼回事,為什麼她一吐就覺得她懷孕,難道只有懷孕才能吐嗎?
「噁心?」厲梟寒歪頭看著褚琉玥,「噁心不就是懷孕的意思嗎?」
「我……我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之前不是有大夫給我診病嗎?我有沒有懷孕那大夫沒有診出來嗎?」褚琉玥有些煩躁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就是因為診出來了,我才給你拿藥的。」厲梟寒解釋道。
確實是,那個庸醫不但給褚琉玥弄了些黑乎乎的藥,還給她診出來懷孕了,真是個牛逼的大夫!
「我……算了。」褚琉玥擺了擺手,她很累,也不想找那個大夫理論,而且她本來就是在這裡歇腳,並沒有要常駐的打算,「這件事我也不想多說,反正我已經被人誤會這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等以後見到有水平的大夫,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褚琉玥的話在厲梟寒看來就是狡辯。
他皺起眉,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跟作為王爺時的他隱瞞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跟作為殺手的他隱瞞,他們明明是朋友不是嗎?
褚琉玥見面具男不說話,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不要糾結這個事了,我是當事人,你不信我信庸醫,你覺得合適嗎?」
厲梟寒還是沒有反應,他心裡很不舒服,但他現在的身份是面具殺手,沒有立場生氣。
「行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嗎?我告訴你就是了。」褚琉玥一邊說,一邊給面前人倒了杯茶。
聽到褚琉玥要跟自己說她的事,厲梟寒將自己的情緒扯回,將目光挪到了褚琉玥身上,「好,你說吧。」
褚琉玥喝了杯茶,道「這件事要怎麼說呢,你相信平行時空嗎?」
厲梟寒不太明白褚琉玥再說什麼,索性搖頭,「什麼平行時空?」
「就是在我們這個生活的時代,還有一個與之並行的時代。」
褚琉玥不是故意要說得這麼複雜,但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從未來過來的吧,而且這段歷史不管怎麼看都不存在於歷史書里。
如果她真的用未來說事兒,最後可能無法自圓其說,倒不如把事情說得越複雜越好。
「與之並行的時代?你是說類似於其餘三國的存在嗎?」厲梟寒問。
褚琉玥想了想,搖頭道「雖然可以這麼理解,但不夠準確,其餘四國我們都能看到,但那個時空你是看不到的。」
「所以是鬼?」
「……」褚琉玥嘆了口氣,搖頭道「沒有,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那你的意思是……」
「世界上沒有鬼,我說的這個是平行時空,這兩個時空是互不干擾的,而我就來自那個時空。」褚琉玥道。
厲梟寒一聽這話,臉色微變。
果然,他的想法是對的,但是來自別的時空,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扯。
「所以,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厲梟寒不知道自己問出這話的時候是抱著何等的心情,但他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心情很複雜。
「嗯,沒錯。」褚琉玥道。
「那真正的王妃呢?」厲梟寒又問。
「死了。」褚琉玥喝了一口茶,繼續道「確切的說我也死了,我死於一場意外,在我的時代里,我是一個大夫,我死了以後,就來到了這裡,而我就成了褚琉玥,接受了她的記憶和感覺,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不讓你殺厲梟寒的原因,其實說起來也不是我不讓你殺,而是以前的王妃不讓。」
褚琉玥的話聽起來很假,但厲梟寒就是信了。
因為他最是知道褚琉玥的前後變化,所以他明白褚琉玥這番話的真實性。
之前他還懷疑這個女人圖謀不軌。
如今看來倒真是他想多了。
褚琉玥的不在意和不理會以及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和離,並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的不愛。
短暫的沉默後,厲梟寒道「那……那你呢?你想讓厲梟寒死嗎?」
「我?」褚琉玥有些詫異地看著面具人,「最想要他死的難道不是你嗎?」
厲梟寒有些心虛地將眼神挪向別處,」我為什麼要他死,是有人要他死,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感受,王妃,你想他死嗎?」
褚琉玥擺了擺手,道「不要叫我王妃了,既然我都說清楚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厲梟寒想到了殷離玉的叫法,頓覺一陣惡寒。
短暫的沉默後,厲梟寒道」玥兒,你想他死嗎?」
這個稱呼讓褚琉玥正欲給自己倒茶的手頓住了。
四目相對,厲梟寒道「怎麼?我說的話有問題嗎?」
褚琉玥正想糾正厲梟寒的稱呼,但突然想到了殷離玉,便索性隨他去吧,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無所謂的。
」沒有什麼問題。」褚琉玥擺了擺手,」我是一個大夫,我怎麼可能會隨便讓人死呢?」
」所以你不想讓厲梟寒死?」不知為何,問出這話的時候,厲梟寒心裡有點高興。
褚琉玥搖了搖頭,道」厲梟寒如何我一點都沒興趣,只是他如果死了,我會不好受,這身體畢竟是原來那個王妃的,而那個王妃喜歡厲梟寒喜歡得要命,上次厲梟寒受傷我就差點沒疼死,如果他死了,我覺得我應該也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