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楚芊芊一邊喊，一邊起身，因為身體本就虛弱的緣故，這個動作做起來格外的吃力。
若是放在平日，厲梟寒定是要從中幫扶，可現在，對方居然就這麼靜靜看著，一點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楚芊芊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坐起身，她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望著厲梟寒，道「王爺，我……我也是想快點好啊，我不想一直病病歪歪的當靜安王府的累贅，我也想趕快好起來，能為王爺王妃盡一份綿薄之力。」
「所以你就去吃香灰？阿楚，你怎麼這麼傻，那東西是會要人命的！」
厲梟寒本想發火，畢竟在他怒氣沖沖找褚琉玥的時候，楚芊芊並沒有阻攔，因為她的默認，他才去把褚琉玥冤枉了。
雖然厲梟寒對褚琉玥沒什麼感情，但他也不想因為這事而冤枉人家。
可現在，不但冤枉了還做出了把人打落馬車的過分舉動，楚芊芊這麼做，直接讓他下不來台。
他是要發火的。
可當他對上楚芊芊的目光後，他瞬間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這樣的目光讓他想起了初見出楚芊芊時的樣子。
那時楚芊芊的爹剛為了救他而死，他去祭拜的時候，這丫頭就這麼看著他。
當時他就想起了楚芊芊的爹臨死前說的話，那人讓他照顧好自己唯一的女兒。
一開始，厲梟寒是想給這丫頭找個好人家，可正式因為這個眼神，他心軟了，這才把人接到府中。
如今又是因為這個眼神，他又心軟了。
「我知道，我都懂，可是……可是王爺，我看你每次為我的病操勞，我心裡難受啊，我也想快快好起來，不讓你擔心。」
楚芊芊說著說著便低聲啜泣了起來，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任誰都不會再怪罪了。
「罷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以後不要做傻事了，本王說過，你的病本王會想辦法的。」
「是，我知道了。」楚芊芊說著，低頭抹著眼淚，這心裡也鬆了口氣，「王爺，您一會兒能不能陪陪我，我難受。」
「吃了藥就睡吧，既然難受就好好休息。」
厲梟寒說完，便拜託顧浩然給楚芊芊開藥，等安頓好楚芊芊後，他便送顧浩然出府了。
臨走前，顧浩然想見見褚琉玥，但見厲梟寒的情緒實在不怎麼好便沒提。
送走顧浩然，厲梟寒直接朝攬月閣去了。
彼時，褚琉玥正在房中看衣服，衣服是尚服局送來的，款式規格就不說了，都是王妃該有的水準。
值得一提的是這料子，褚琉玥發誓，她長這麼大，從未見過這麼好的布料，她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
就在此時，綠蘿來報，說是王爺來了。
聽到「王爺」這倆字，褚琉玥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動，厲梟寒能主動過來，看來是誤會解除了。
但解除了又怎麼樣呢？
如果不是有芥子空間，她今天非得見閻王不可！
「不見。」褚琉玥道。
「王妃說不見就不見，可把本王這個王爺放在眼裡？」
隨著褚琉玥話音落下，厲梟寒出現在了門外。
看著風塵僕僕地不速之客，褚琉玥嘴角扯了扯嘴角，道「當然了，你算個什麼玩意兒，誰能把你放在眼裡。」
家暴男，還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糊塗蛋，只有楚芊芊那樣的智障才會把這樣的人放在眼裡吧。
「王妃，本王是來告訴你事情真相的。」
「真相？如果你是要告訴我關於楚芊芊吐血的事和我的藥沒有關係，那你就可以走了，因為我的藥本來就沒有問題，這個真相我知道。」
「本王知道，本王除了告訴你真相，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褚琉玥歪頭看著眼前人，沉默片刻，道「你該不會要給我休書吧。
「不是，本王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確係本王判斷失誤所致，本王會給你相應的賠償，只要你不要休書，本王可以滿足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褚琉玥反問。
「嗯，任何要求。」厲梟寒咬了咬牙，為了能讓褚琉玥繼續給阿楚看病，他忍了。
「這麼好的事我可得仔細想想，你先回去吧，等我想好了自然會跟你說的。」褚琉玥揮了揮手，示意厲梟寒可以回去了。
厲梟寒面色一僵，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不重視他的賞賜。
「你怎麼還不走？」褚琉玥見厲梟寒遲遲不走，有些不耐煩了，她一會兒還得試衣服呢，這人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本王想問問你，關於阿楚的病……」
「想讓我給她看病也不是不可以，但咱們要簽個合同。」
「什麼是合同？」厲梟寒問。
「就是字據，通過這件事我發現了，醫患矛盾綿延數載，橫貫古今，所以為了避免以後發生同類的問題，我需要和你立個字據。」
「好，本王答應你。」
褚琉玥一聽這話，拿出了自己方才回來列好的字據放在了桌上。
看著褚琉玥龍飛鳳舞的真草書，厲梟寒皺眉道「你……你就不能寫的整齊一點嗎？」
「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我褚琉玥從小受盡寵愛，不會寫字，我能給你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你還指望我寫整齊，我看你就是難為人。」
褚琉玥嘟囔了一句，指著紙上的「草」書，道「我來給你翻譯一下，這第一條，楚芊芊在我治療期間，必須配合我的治療，我給她開什麼藥，她就得喝什麼藥，如果違反規定，那我就不管了。
第二條，楚芊芊在我治療期間，如果出現死亡或是休克等任何症狀，也和我無關。
第三條厲梟寒你以後跟我說話要客氣點，否則我就不管了。」
「褚琉玥，你不覺得你第二條很過分嗎？」厲梟寒皺眉。
「我覺得啊，但如果沒有今天這回事，我也不會這麼說啊，王爺，您該不會是忘了我是怎麼死裡逃生的吧，當然了，這個字據也不是我逼您立的，您可以選擇不簽，當然了，如果您不簽，這病，我可就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