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時承回到了房間。
裴尚沁剛洗完澡出來,見他回來連忙問,「宋慧琳贖回來了?」
時承沒說話,他把手錶解下來扔到床上,又去脫外套。
裴尚沁的心沉了下來,她做了一個切手的動作,「所以綁匪把宋慧琳的手指頭……」
「沒有,宋慧琳的事吳諦在處理,宋輝也不希望我插手。」
「那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去找襲擊你的兩個人。」
「怎麼找,米蘭這麼大。」
「是呀,米蘭這麼大,但這兩個人一個小時前收拾行李離開了米蘭。」
什麼意思?
跑路了,有這個必要嗎?
裴尚沁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但她不能跟時承說。
因為沒有證據。
她笑了笑,「宋慧琳的事既然交給吳諦處理,那我們也只能祈禱她不要有事,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去洗澡吧。」
現在要是在國內,都凌晨了。
時承點了點頭,不過在洗澡之前他過來抱了抱裴尚沁。
裴尚沁,「……」還挺感性,這人。
時承洗澡去了,裴尚沁打開房門看了看外面,時承請的安保人員像柱子似的站在門外,見裴尚沁探出腦袋,他們像機器人似的對她進行了全身掃描。
「小姐,請你不要單獨出門。」
他們還示意裴尚沁回房間。
裴尚沁老實的進來了,門關上後她去了床邊,拿起手機給吳諦發信息。
[吳秘書,怎麼樣了,宋小姐贖回來了嗎?]
吳諦:[都過了兩個小時,裴小姐現在問,是不是想知道綁匪有沒有撕票。]
[我沒你想的那麼邪惡,再說宋慧琳跟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這麼咒她?]
吳諦:[回來了,受了點驚嚇,現在在警察局。]
警察解救出來,那她的猜想就是錯的。
也許,米蘭的治安是真的不好?
不過,裴尚沁也告誡自己以後還是要提防一下宋慧琳跟吳諦,不能以現世單純的想法去想這裡的人。
而時承這棵大樹,合約沒結束之前,該抱還是要抱。
時承洗完澡出來時,裴尚沁已經睡下了,不過她幫他預留了位置,被子被翻開一角,還留了一盞檯燈。
時承沒有過去而是坐到裴尚沁這邊的床沿上,借著檯燈的光他看著她的臉。
一個小時前吳諦找到他,他說,「裴尚沁應該不是那個喜歡肖煥林的裴尚沁。」
他還說,「我試探過她,這個結論不會錯。」
「你怎麼試探?」
吳諦笑著點了一支煙,「我跟裴尚沁認識的時間比時總你想像的要早,她的初吻還給了我。」
時承上前抓住吳諦的衣領,他覺得吳諦這是在挑釁。
吳諦依然保持著微笑,他反問他,「時總,您了解裴尚沁嗎?她為什麼要接近您?現在都成了您女朋友,為什麼還要跟您保持若遠若近的關係?」
吳諦垂下眼帘看著時承的手,「您就沒想過她是否別有用心。」
……
「裴尚沁,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時承撫摸著裴尚沁的臉,喃喃自語。
裴尚沁沒有睡著,時承從浴室出來然後坐到她床邊,她都知道。
她本想睜開眼跟他打聲招呼說先睡了,但又怕節外生枝。
沒想到還是節外生了枝,時承居然摸著她的臉問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她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清楚?
不畏強權,不攀富貴,熱愛演藝事業,頑強堅韌。
非常正能量的一名草根演員。
當然,也有些許的圓滑及聰慧,但這是社會賦予她的屬性。
人,總要生存。
沒想到時承又開始說第二句,「為什麼會把初吻給吳諦?」
什麼玩意兒?
裴尚沁這下沒忍住,她騰地坐了起來,歪著頭一臉費解的看著時承。
時承扯了一下嘴角,「果然又在裝睡。」
「所以剛才你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是在測試我?」裴尚沁真是服了他這個老六。
「時老闆,你想測試就測試,不能造謠,這話要是被我的粉絲聽了去,我成什麼人了。」
「這話是吳諦說的,他說你們很早認識,還接過吻。」
「你相信了?」
「我看到了你們的合影,時間顯示五年前。」
裴尚沁愣住了。
五年前,那是裴尚沁的時間線,按書中記載,這個時候的裴尚沁正在參加選秀。
吳諦也說過他從選秀的時候就一直關注她,裴尚沁以為那是吳諦的胡說八道。
不會是真的吧!
瞬間,裴尚沁又清醒了,她覺得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吳諦用的奸計,已經說了要防著他,現在不能中他的這種奸計。
「不可能。」裴尚沁說的斬釘截鐵,「我的記憶里沒有吳諦這個人,就算跟他有交集,也是另外一個裴尚沁。」
裴尚沁又躺下了,還裹緊了被子,氣呼呼的又䃼了一句,「你到另外一個時空找裴尚沁對質吧!」
這下,輪到時承哄了,他輕聲細語的說,「你說沒有就沒有,我也沒相信吳諦說的話。」
「其實你相信了。」裴尚沁又坐了起來,「不僅相信還很在意。」
裴尚沁撫著自己的心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就不明白,你們男人為什麼要在意這種事,如果在意你就守著你喜歡的人長大。」
時承,「……」
裴尚沁犟了一下脖子,「哼,就算你守,你怎麼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守錯了,那全世界的女生不接吻,等著你換?」
「你要跟我辯論?」
「是,我不僅要跟你辯論,我還想知道你下午幹什麼去了,你沒事找事不會是想讓我滾蛋吧?」
「什麼?」
裴尚沁掀開了被子,「時承,我不是非要做你女朋友不可。」他要清楚是他請她來的,「如果你介意我,懷疑我,我們之間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正好,她也可以脫離這個危險之地。
時承連忙抱住了她,再次哄,「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
時承放下身段這麼一哄,裴尚沁又有些於心不忍。
收了三千萬,還這樣拿捏甲方,她是不是有些不是人。
還有,她不是說要抱緊他這棵大樹的嗎?
怎麼又衝動了?
裴尚沁決定演一下委屈,她舉起小拳拳錘了一下時承,嗡聲嗡氣的說道,「我這麼認真,你居然老懷疑我。」
「對不起。」時承捧起她的臉,滿眼心疼。
然後,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裴尚沁,「……」這走向,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