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始終與相當數量的愚蠢結伴而行。傲慢總是在成功即將破滅之時出現。傲慢一現,謀事必敗——古希臘哲訓。
蘇青雪眼中露出一絲冷笑,裡面含有的是更多的冷意,不管是她書面上的名字,還是生活中的名字,裡面都沒有花字。
也就是說小輝在追求她的同時,還在追求另一個女孩,這是一個細思恐極的事情。
至於這位夫人的表現讓旁邊兩個民警差點被她的愚蠢逗笑。
「這個......,姑娘,你的小名叫小花吧。」
這婦人得到自己丈夫的小聲提醒,還不知悔改,直接看向蘇青雪,笑哈哈的問了上去。
「唉啊~~!」
看著蘇青雪的冷笑,她明白了,小花不是這個女孩,臉色不由一變,接著說道:「姑娘,你知道小花吧,小花很優秀的,他們家有自己的公司,只要大學一畢業她就可以繼承他爸的大公司,就是這麼優秀的姑娘在追求我兒子,你應該知道我的兒子有多麼的優秀了吧。」
「可我的兒子根本就不喜歡她,她只喜歡你;你是不是感到特別的高興,特別的幸福?」
「姑娘,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喊我一聲媽。」
看著蘇青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哎呀,媽知道你臉皮薄,喊我阿姨也行,這門婚事我認定你當我的兒媳婦了,現在不是要到公安局簽和解嗎?走,跟媽過去,咱們把和解簽了。」
說著她上去就要拉蘇青雪的手,蘇青雪向後退了一步,安保直接擋在了她們兩個的中間。
「你幹什麼?」這婦人的臉色直接凶了起來。
「沒聽說過好狗不擋道嗎?」
「我跟我兒媳婦說話,哪裡有你的事兒,哪裡來的滾哪裡去。」
此刻她看向安保直接怒罵了起來。
民警實在看不下去,嚴肅的提醒一句:「這裡是醫院,注意你的言辭,真不行就跟我回公安局待著。」
蘇青雪本想跟對方大吵一架,可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怎麼跟她吵,此刻聽到民警的話,直接求助了起來:「警察叔叔,我是不會跟他們和解的,我還要告她騷擾,請你們把她抓走。」
看到蘇青雪的求助,此刻民警看向這中年男人提醒的說道:「你作為丈夫,有義務跟你的妻子好好說說,若是她在這般胡鬧,我們就要採取措施了。」
婦人一聽,直接不樂意了,不過還是賠笑的看著民警解釋了起來「小哥,不是。警察叔叔,我可沒有在這胡鬧,我就是在跟兒媳婦聊聊家長,這鬧點小脾氣是正常不過的,你不要相信她的話。」
民警臉色本就陰沉,此刻連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嚴肅的說道:「第一次警告!」
婦女一聽,急了。「你憑啥警告我,我跟我兒媳婦就算吵架,也是家長里短,不歸你們管吧。」
「第二次警告。」
民警看向她,身體的姿勢不由微微調整了一下,另一個民警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要對這個婦人下手了,他不由向前兩步,換了一個位置。
中年男人自然是看出來了,此時不由看向他的夫人急著說道:「你少說兩句吧,人家警察同志都說了,交給我來處理。咱們就請律師,看到底賠償多少合適,五百萬還是一千萬,咱們都認了,救出小輝要緊。」
「呸,姓趙的,你敢請一個試試,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我都說了她是咱們家的兒媳婦,我看得起她,才讓她當小輝的老婆,要不然,這樣的破鞋誰會娶她。」
「你,還有你,第一次警告,第二次警告,咋,當這這麼多人你想幹啥,別以為你穿上這身皮就能欺負我這個弱女子,我是不會怕你的。」
擺好姿勢的民警,隨之說道:「第三次警告。」
向她撲了過去,一個擒拿手加掃堂腿,瞬間給她按在了地上,同時另一個民警也是眼疾手快,直接拿出手銬,扭住她另一個胳膊瞬間把她的兩個手腕從背後給扣了起來。
「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婦女第一時間不是感覺自己身上傳來的疼痛,痛苦的哭喊,而是以弱勢的身份開始博取關注起來。
「我們以《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威脅他人人身安全,侮辱、誹謗他人,對你進行強行傳喚,若有異議你可向法院提出申訴。」
「好,抓的好。」
此時外面有看熱鬧的直接拍手叫好了起來。
當她被架起,以防她咬人,民警還強行按住她的頭時,讓她無法擺脫掙扎,這一刻才知道害怕,焦急的喊道:「不,你們不能抓我,你們沒有權利抓我,老公救我,老公救我。」
中年人眼底閃光一絲興奮的光芒,此刻義正嚴辭,甚至氣憤的說道:「警察同志,你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快放了我妻子,要不然我一定告你們暴力執法,讓你們脫掉這一身皮。」
這婦女一聽,不由來勁了:「對,你們是暴力執法,我老公一定會告死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此刻她被押解著,聽到自家男人的話,瞬間感覺自己又行了。
這兩個民警,眼中露出一絲冷笑,此時不再做任何停留,押著她向外走去。
「我靠,長見識了,這夫妻兩個都是奇葩啊。」
「這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女人。」
「......。」
外面看著這婦人被押走,議論聲慢慢的也消失了,此時房間裡面就剩下了蘇青雪與付生,終於安靜了下來。
安保人員也跟蘇青雪交待過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及時的呼叫他們,他們會第一時間趕到。
可,此時的蘇青雪哪裡經受過這樣的打擊,就算在要強的她,此刻眼淚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然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如同在外面的父親有第六感應般,此刻來電顯示,正是她的父親。
蘇青雪擦了擦眼淚,強行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接通了電話:「爸。」
她開心的喊了一聲。
就這一聲爸,對方直接明白,自家的女兒肯定受了委屈。
「哎呀,你不用過來看我;讓我媽知道了,不得說你。」
「我回過家啊,每次回去不都是你在忙,你白天哪裡在家待過。」
「好啦,好啦,過幾天,今天晚上我就回去看你,總行了吧。」
蘇青雪跟她的父親通著電話,還看了一眼昏迷的付生。
「掛啦,不跟你多說了,我還在工作,不然就該扣我工資了。」
蘇青雪說到這裡,急忙掛斷了電話,跑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哇哇的哭了起來,她受到的委屈在這一刻需要宣洩。
躺在床上的付生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的愧疚,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沒有任何的動作,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上都,映雪樓。
並非是一所普通意義的一棟樓房。
「映雪」說的是孫康「少好學,家貧無油,於冬月嘗映雪讀書」,「後官至御史大夫」的故事。
而此樓取名映雪並非所指好學,寓意在後,可指達官貴人之用意。
此樓集餐飲、娛樂、休息為一體,餐飲消費並不算高,可是中下層的打工人,無一人會來此消費;只是外面的裝潢就讓他們望而卻步。
同樣有錢人也很少願意來這裡消費的,只有那些有錢又有門路,求之於勢的人,人才會請領導來這裡就餐、休息。
在這映雪樓最頂層的一個房間之中,這房間不大,只有十多平方,裡面書桌、茶几、座椅全是紅木打造,幾乎占滿了整個房間。
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拿著手機的手並未放下,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左右,實際上他已經四十多歲,他眼神之中沒有少年的朝氣,也沒有成功人士的沉穩,他的眼神給人一種深不可測,讓人看之眼,就不敢在與其對視。
當他起身的時候,眼神恢復了平靜,他就是這映雪樓的幕後老闆蘇九幽;「日」為太陽,「央」為中央。「日」「央」為「映」;雪,乃是取自她女兒蘇青雪中的,雪。
這棟樓就是為了給她女兒今後的路做鋪墊用的,然而最終她女兒的路沒有按照他想像的軌跡發展,他甚至好幾次都想把這樓出售了,改行去學醫。
外人誰也不知,他是一個寵妻狂魔,一切都聽從她妻子的;同樣他也非常寵溺他的女兒,任何事情從來不過問,從小就是讓他的女兒野蠻生長。在家長中他的妻子排位第一,他的女兒排位第二,保姆排在第三,而他排位最末,最沒有地位,最沒有存在感的存在。
在外同樣如此,他也是毫無存在感的存在,就比如她的老婆僅僅知道他開了個飯店,從來也沒有去他開的飯店裡面吃過飯,醫院的事情都夠她忙的了,準確的說是醫術研究方面的事情,他根本不懂也插不上手,他也嘗識過學醫,根本不是這塊料。
而她的女兒小時候倒是來過這裡幾次,最後被他的妻子呵斥幾回,說飯店裡面做的再好,也沒有家裡的飯乾淨,就再也沒讓去過。
蘇青雪不怕他的父親,倒是很怕她的母親,然而她母親也是非常縱容她,要不然最後也不會只上了一個中專,還是學的護理專業,也算是遺傳她母親的基因多了一些。
同樣在蘇青雪的眼中,自己父親就是一個管廚子的老闆,讓她到飯店裡面上班,她寧願當一個護士,這一點倒是隨了她的母親。不過蘇青雪還真是冤枉了他的父親,除了天上的星星他父親沒有辦法給她摘下來,她想要創業,什麼人才,他父親都有辦法給她挖來。
蘇九幽走到門口,手剛搭到門上,隨之又收了回來,此刻又返回,坐在了椅子上。
只見在茶几上輕輕的敲了兩下,不到一個呼吸,他的房門就被推了開來。
一個完美比例,身材無可挑剔的冷艷女子,出現在了這房間裡面,看向蘇九幽低頭喊了一聲:「老闆。」
「去給我調查一下雪兒受了什麼委屈。」
這女子領命直接退了出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包括那扇合起來的門,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不行,我得回家給我女兒準備一些好吃的,她不是說晚上回來嗎?」
蘇九幽坐立不安,乾脆起身,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