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亦有好事，惡其人則並疵共事；君子亦有過差，好其人則並飾其非——《呻吟語·卷四·御集·品藻》

  付生打開門，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趙靈兒，身後還跟著地啞，眼中露出一絲疑惑說道：「你怎麼找到了這裡？」

  趙靈兒：「你不讓我進你家中坐坐？」

  付生：「請進。」

  趙靈兒走進來，才發現這個房間很漂亮，她很喜歡。

  趙靈兒接著看向付生好奇的問道：「這房間你是怎麼想的，裝修得這般漂亮。」

  付生：「前主人留下來的，我女兒喜歡，就選在這裡。」

  趙靈兒一怔。

  接著好奇的問道：「你有女兒？」

  付生點點頭。

  趙靈兒：「你女兒呢？」

  付生：「還沒有放學。」

  趙靈兒：「我能進去參觀嗎？」

  付生：「隨意，我給你們沖洗茶水。」

  說著付生要請地啞，進來。

  然而地啞站在外面搖搖頭，就不進來。

  付生無奈的搖搖頭。

  趙靈兒看到笑笑的房間，雙眼不由亮了起來。

  當他走進付生的房間裡面，臉色直接陰沉下來，甚至眼神都變得冰冷起來，她覺得付生欺騙了她。

  從付生的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好似剛才的殺意不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付生看著趙靈兒走來，直接指向沙發，讓她坐下，同時一盞茶水遞到她的跟前，笑著說道：「來，嘗一下。」

  趙靈兒一口喝到肚子裡面，說實在的，她最討厭的就是喝茶。

  看到那些老東西喝茶的樣子她心氣就不順。

  趙靈兒喝完，放下茶盞直接盯著付生的眼睛問道：「房間怎麼這么小，你晚上怎麼睡？」

  付生給她斟茶的同時，隨意說道：「我睡沙發上。」

  趙靈兒聽到付生的話一怔，接著好奇問道：「我看房間裡面有一張大床，你怎麼不睡床上？」

  付生抬起頭不由看向她的眼神，趙靈兒不甘示弱的也盯著付生的眼神，看了起來。

  付生無奈的給她解釋：「那是保姆的房間。」

  「我說你過來是查戶口的嗎？」

  付生也不給她遞茶水了，自己端起一盞，品上一口，接著又品上一口。

  似乎他在等著趙靈兒的回答，又好似就是在品著茶盞裡面的茶湯。

  趙靈兒：「哼！」

  「哪有主人睡外面，保姆睡床上的？」

  「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付生聞聽此言不由盯向對方的眼睛說道：「你是查我戶口，還是嫉妒了？」

  趙靈兒一愣。

  她沒有想到付生會這樣說她，眼神一變，直接笑著說道：「笑話，我會嫉妒她，她有我長的漂亮？」

  付生：「不分伯仲。」

  趙靈兒又是一愣，接著她才發現自己好像被付生給拿捏了。

  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笑著說道：「我要洗澡。」

  付生：「.......，我家條件不夠。」

  趙靈兒才不聽她的，起身上衛生間走了過去。

  準確的說趙靈兒是去卸妝了。

  付生起身向外走去。

  地啞，直接攔住他的去路。

  付生無奈道：「大哥，你家小姐要色誘我，你就不怕她失身？」

  地啞：「......。」

  此時地啞眼神之中露出掙扎之色，幾個呼吸之後他還是放手，讓付生離開了。

  付生感覺自己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多了一絲的浮躁，沒了之前布局的穩重。

  一邊走付生一邊想著，這才發現是雪伊洛出現的那一刻，他的人生軌跡就開始發生偏移了，因為那一張聯儲卡，讓他對這個世界多了一層認知，讓他走向深淵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趙靈兒的出現更是讓付生覺得，他的布局似乎變成了小兒的把戲，有些好笑。

  這時付生停下腳步，站在小區裡面，他的眼神之中多出一絲茫然，想得多了，就如同那蠶蛹把他包裹起來，這一刻讓他分不清了方向。

  「爸爸。」

  付生聽到這個聲音一驚，瞬間眼神變得清醒起來，只見遠處一個女子帶著一個男孩，看到提著公文包的男子正向這邊走來，小男孩歡快跑了過去，同時這提著公文包的男子，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彎下腰張開雙臂，在等著他的兒子投懷送抱。

  女子嘴中還喊著：「慢點，別摔著了。」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擔心，同時臉上還掛著笑容，不知是看到了她的孩子跑的這麼快露出的笑意，還是看到老公回家了才會露出這般幸福的笑容。

  一瞬間，付生腦子裡面那些駁雜的絲線紛紛而裂，他的腦子頓時變得清明起來。

  他的腳步看似輕鬆，實則顯得很是堅定。

  付生走過去的時候，對方跟付生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這個男人並不是善談的人，付生點頭回禮沒有多說什麼，背後同時傳來了女子的聲音：「老公，小寶的幼兒園選好沒有，過年他也該上幼兒園了，這樣我也可以找一份工作，替你分擔點壓力。」

  男人：「哈哈，不急，我在找找，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付生聽到這話，腳步並沒有停下一絲，這小區裡面家庭有孩子的並不多，大多都是單身，就算有家人的，家人一般也是在女方所在的城市，或者女方工作的地方。

  畢竟這個地方消費太貴了，靠IT雖然掙錢，在這一個銷金窟的都市裡面養活一家三口還是非常困難的。

  之前國家的政策是每個小區必須配備一所民辦非幼兒園，就是非營利性的幼兒園，國家每年按幼兒園孩子的人頭給予補貼，後面直接玩脫了，不掙錢的事兒，哪個老闆願意干，一個個幼兒園申請破產，現在是公立的難進，私立的幾乎沒有人願意接手，一直是在病態的一個運營的狀態之中，甚至有很多孩子又送回了鄉下，跟老人住在一起。

  有背景的人，他們開的幼兒園選址都是在高消費的小區，學費可以按照國家的收，物價在這放著，我的伙食費必須提高，別的地方我可以不掙錢，我就從伙食費中把錢掙回來。

  除此之外，家庭式幼兒園已經興起，幾個人同事或者認識的朋友，在一個小區裡面，他們會把孩子放到一起，一人帶看一天，一周請一天假。

  或者是在家是家庭主婦地位的女人，會陪同著一起看，一個人或者是兩個人輪流看五六個孩子，比放在幼兒園裡面還放心。

  付生一邊走一邊想，國內人口在不斷的下降，而湧入到城市裡面的人口在逐漸的增多，尤其是國外的流動人口湧入進來的已經占據了二十分之一。

  最為顯著的就是黑人，他們的生育能力太過強悍，熊貓國對他們還有優惠的政策，幾乎一家就有十幾個孩子，有的為了長期留在熊貓國，寧願把自己贅入到女方家中，這樣生下來的孩子就能獲得熊貓國的戶口，除此也有更多的黑人女子嫁入到中國的農村，因為在這裡生活比他們那裡生活舒服多了，農村四五十歲的光棍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得到了解決，開始往健康的一方面發展起來。

  付生考察過的幼兒園裡面隨處可見黑皮膚的，不過他也不歧視、不反對。畢竟他們也沒有錯，都是為了生存。

  想著這些的同時付生已經走到幼兒園中，看到自己的女兒在指導著兩個男生做解剖牛蛙的實驗，付生一愣。

  自己的女兒竟然在指導著別的孩子做事情，還是兩個小男生？

  付生覺得對自己的女兒關注的還是太少了。

  一會兒，兩個男生解剖成功；付生看著三個小孩臉上都露出勝利的笑容，鬆了口氣，他還是怕那些利器一不小心劃破這些孩子的手。

  接下來他找到了蘇青雪，蘇青雪剛把笑笑的營養餐給配好，看到付生過來直接瞪了他一眼。

  付生有些無奈，這兩天蘇青雪是不怎麼想看見付生的，就是因為付生讓她找男朋友的事情還在生付生的氣。

  付生看著她解釋道：「家裡多了一個女人，可能一會兒就會過來。」

  蘇青雪這次睜大了眼睛問道：「你真的有女朋友了，不對...你要給笑笑找一個後媽了？」

  付生一愣，他沒有想到蘇青雪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怪不得這兩天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原來是想這些。

  付生頓覺無語，還是給她解釋了一番。

  聽到付生的解釋，蘇青雪只是哦了一聲。

  這讓付生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了。

  還好蘇青雪接著問了一句：「她漂亮嗎？」

  付生想了說道：「梅蘭竹菊各有所長。」

  蘇青雪：「什麼意思？」

  付生：「......，就是你們兩個都很漂亮。」

  蘇青雪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拿起笑笑的加餐離開了。

  付生：「......？」

  趙靈兒卸完妝看到付生消失不見，抓狂的撓了下空氣；地啞，帶著她直接出現在了幼兒園裡面。

  果然看到了付生，接著就發現了笑笑，因為付生的目光都在她女兒的身上，直接就讓趙靈兒猜到了什麼，只是她沒有想到付生的女兒竟然這麼大了，陪在笑笑身邊的應該就是付生所說的保姆，不過看骨齡比自己還小。

  可是樣貌一點也不比自己弱，趙靈兒在看向付生的背影不由狠狠的咬了咬牙，接著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向笑笑靠近了過去。

  付生看著這一幕，呆在了原地，只是讓付生沒有想到的是笑笑蘇青雪很快就與趙靈兒玩到了一起，趙靈兒就如同一個潤滑劑，萬金油般，讓誰都對她生不起一絲的反感。

  付生看到這一幕，悄悄的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不管趙靈兒抱著什麼樣的目的，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這一點他還是有自信的。

  離開之後的付生，不止是離開了幼兒園，而是直接從上都消失了，再出現已經到了鶴市。

  不出意外，上面已經開始注意到助人寶保險公司，只是上面還沒有與他交談。

  付生剛出現，就被攔了下來，還是在楊成海親自迎接下，這才進入到總部裡面的。

  付生不由誇讚了楊成海一番，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把總部弄得有聲有色，法律顧問團隊已經組建的了起來，醫療人員反而欠缺的有些多，一聽要來鶴市參加培訓，有的是看到楊成海這般年輕，直接先擇了離開，他們寧願開著自己的小診所，掙的錢比聽這小屁孩瞎指揮強多了。

  學習律師的有律師證的，留下來的倒是很多，因為他們不是天天有官司能接手的，幾乎都是無業人員，現在助人寶願意收留他們，就算是聽一個小屁孩的又能怎樣，只要能掙到錢就行。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這些律師就發現他們小看了楊成海，現在不管年齡大小，對楊成海都露出一絲的尊重，那是因為他對法律的理解比之他們學了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理解的還要透徹。

  他們剛開始被楊成海分成小組，提交的應付法案都被楊成海一個個駁回。並給出了致命的缺陷。

  現在，在所有律師的努力下，他們初步制定出來了幾條針對助人寶，現在出現的弊端，也就是有些就醫者報銷的錢財視為了騙保。

  同時各州的總負責人也是看到了這些有關的條文，一個個睜大眼睛，甚至有了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都覺得楊成海太狠了，然而現在這些條文還處於在保密的階段，除了這些各州的總負責人知道外，下面的人沒有人知曉。

  如果這些文件真要執行下來，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將面臨著刑事責任。

  甚至有的已經悄悄的給親近的人打了預防針，千萬不要想著在了助人寶，就想著有便宜可占，看病就肆意的揮霍。

  後果他們還是不敢透露出來的，要是被楊成海知道了，自己被開除是小事，怕的是吃官司。

  付生也沒有想到在楊成海的帶領下，這些律師竟然能夠定製出來這麼多的絕戶條款。

  可是他從另一個角度上想，也就明白楊成海為何會這樣做了，立威。

  付生把那些條文用筆一條一條的圈了出來，單獨跟楊成海說道：「法案保留，在我圈出來的基礎上，在做出一份不要這般激進的法案。」

  楊成海這才發現付生大腦的逆天，這些法案他至少要閱讀一個時辰，這還是自己跟著陳天學會了一目四行的情況之下，可付生坐到辦公室裡面，直接開始批閱這些法案，只是用了十分鐘就批改完了。

  而且他們制定比較狠的地方都給畫了出來，比如什麼藥可以針對什麼做到有效的治療，對方不選偏偏要用超過這些藥物價格十倍的藥物來進行治療，而這一種貴出十倍的藥物並非是針對他們這一種病症，還有針對更為複雜的疾病有著抑制效果，他們並沒有得這一種病，這就形成了騙保行為，而且數額超過了2000他們直接就給劃為到騙保與刑事相關的並列條款裡面等賠付完之後，直接就會他們弄到法庭之上，接著讓法院來給他們判刑。

  除非對方能夠請到比他們更為厲害的律師，能打贏他們龐大律師團隊的大腦，就算如此楊成海這邊也不會吃虧，對方能請的起那樣的律師，就得花一筆不小的開銷，也得讓他們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