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渝微因為他們的出現,放在袖子裡的指甲一下口進了手心,微笑的說道,「景詩,你們怎麼來了。」
「哎呀,我是不放心你,所以拉著阿承過來看你,你看我對你多好啊,只是看著來的不是時候啊。」
景詩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你說是不是啊,阿承?」
陸澤承幽深的眸直直的看著那個一直低頭的女人,刀片一般涼薄的唇,淡漠的應了一聲,「嗯。」
誰也不知道他眼中閃動的暗光代表了什麼,但絕對不是開心的表現。
「還有何謹言,你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吧,好歹微微可是我閨蜜,要是惹我生氣,我就讓微微不理你。」景詩假裝不高興的威脅。
「行行,大小姐算我怕了你。」何謹言也很配合舉手做投降的樣子。
「景詩,你們來了多久了。」單渝微直起身子問道,她不知道陸澤承站在門外多久,又看了多久。
不想自己脆弱的表情被他看到。
景詩以為單渝微是害羞,滿不在乎的回答,「也不是很久啦,就看到你們抱在一起而已咯。」
被景詩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單渝微臉上還是忍不住紅了一下,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有些尷尬。
「微微,你臉紅了喲。」景詩像是怕別人不知道,壞壞的說道。
「沒有,景詩你不要亂說。」單渝微不辯解還好,一辯解更像是那麼一回事。
何謹言在旁邊提醒,「景詩雖然你是微微的好朋友,但是也不能這麼欺負她,現在微微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哼哼,你有女朋友,別忘了我也有男朋友。」景詩不服氣的說道。
「阿承,你快幫幫我說話呀。」
「我們走吧,不要打擾病人休息。」陸澤承一開口,病房裡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明明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單渝微感覺心尖都蒙上一層寒霜。
「阿承還是你考慮的走到,那麼微微,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景詩對陸澤承一向言聽計從,而且她也更願意跟阿承有單獨相處的空間。
「嗯。」單渝微點點頭,目送著他們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陸澤承一眼。
景詩一直喋喋不休的在陸澤承身邊說這話,忽然問道一股熟悉的味道,「阿承,我怎麼聞到了李記海參粥的味道。」
聞香望去,景詩看著擺放在垃圾桶頭上的精美飯盒,有些可惜的說道,「哇,誰那麼浪費,這麼好喝的海參粥都不要。」
那可是百年李記,每天的粥都是現熬,數量都是有限,就算她這個千金大小姐,對李記也是無法抵抗,可惜李記只有早上才有粥賣,過了時間就沒有。
所以她才會覺得可惜。
那個聽到『海參粥』三個字的男人,眼神越發的陰冷晦澀,不過很快又被黑色的陰影覆蓋,淡漠的聲音說道,「你喜歡,我們現在就去吃。」
「阿承你對我真好,那我們下午一起去吧。」景詩心裡一陣開心,她以為經過昨天晚上,阿承會對她有所疏離,沒想到今天早上他就來找自己了。
她也就更有信心拿下阿承。
病房內。
何謹言看著單渝微有些疲憊的表情,關切的問道,「微微,要不要先躺著休息一下。」
「嗯,我有些困了,想要睡一會兒。」單渝微沒有拒絕,順著他的話說道。
何謹言起身說道,「好,你先休息,晚些我再來看你。」
「好。」單渝微點頭回應,心裡似乎藏了事情,沒有注意到何謹言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全部人都走了,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單渝微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腦子裡空白一片。
她還要完成陸澤承三個條件,經過今天的事情,她可以肯定陸澤承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罷休。
不管如何艱難,她一定要儘快完成才可以。
……
自從單渝微腳受傷,請了一段長假以後,日子也變得有些悠閒起來,陸澤承也在沒有出現過。
偶爾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從景詩哪裡聽來。
何謹言每天都會準時準點的過來給單渝微送飯,推著她到樓下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兩個相處的模式也越來越和諧,單渝微想要跟何謹言說清的想法,遲遲沒有找到機會,每當她想要說點什麼。
好像早就知道她會說什麼一樣,何謹言總會轉開話題。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單渝微感覺自己身上都要長毛的時候,終於可以出院了。
這一天也是何謹言開著車來接單渝微。
兩個人坐在車上,何謹言像是很隨意的說道,「微微,為了慶祝你受傷出院,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慶祝一下吧。」
只有何謹言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多擔心單渝微會拒絕,因為他今晚準備了一個巨大的驚喜給她。
「慶祝?不用了吧,如果要慶祝的話,不如我煮一頓飯,就當做犒勞你這半個月的辛苦,怎麼樣。」單渝微想了想也覺得可以。
不過已經麻煩了謹言半個月了,不能在讓他破費了。
「微微,你剛出院還是不要太累,出去吃也是一樣,晚上7點我來接你怎麼樣。」何謹言也很想吃單渝微做的飯,只是晚上的『慶祝』對他太至關重要。
吃飯,還是等下次有機會在一起吃吧。
單渝微歪頭做思考狀,她出院的時候,醫生也交代不可以站太久了,還得休息幾天,適應一下,算了,不就一頓飯,大不了她請客好了。
「好啊,不過吃飯的話,我買單,你可不許跟我搶。」
何謹言聽到單渝微答應了,嘴角壓抑不住的上揚,「嗯。」
晚餐他早就準備好了,錢自然是早就付過了,只要微微答應就好。
何謹言感覺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單渝微不知道何謹言怎麼突然這麼高興,不就是一頓飯嗎,至於開心成這樣嗎?不過她也沒有心思多想,因為她請了半個月的假期。
獎金,績效,工資,扣的她心口都開始疼了。
在加上陸澤承那筆巨款無法兌現,她緊巴巴的日子更要勒緊褲腰帶過活。
晚上還要請吃飯,謹言這麼照顧她,肯定不能太次了,再省錢也不能在這裡省,只能等上班以後在努力工作。
出院哪一點喜悅也被未來這一陣子黯淡無光的前景所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