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渝微對視過去,仿佛有了兒子壯膽,一點兒也不怕了一般。
「膽子見長啊。」陸澤承嗤笑一聲,伸手像是摸睿睿那樣在單渝微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單渝微臉驀地熱了熱。
睿睿蹬蹬的跑過去,從桌子上抱著一個保溫盒過來:「媽媽,這是奶奶讓阿姨煮的湯,可好喝了,媽媽快嘗嘗。」
單渝微笑著,心裡有些暖。
打開保溫杯,一股香味霎時間充滿了整個屋子。
睿睿鼻子吸了吸,小嘴動了兩下,有些垂涎的看著單渝微手中的湯。
不行,這是給媽媽喝的。
奶奶說媽媽身體不好,需要多補補!
小傢伙兒烏溜溜的眼睛轉悠著,還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麼明顯,可是那小心思卻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單渝微噗嗤一笑:「喝吧。」
「媽媽……」睿睿嘴角喏了喏,旋即別開眼,意志堅定:「不行!奶奶說這是給媽媽的,睿睿想讓媽媽早點好起來,所以不能跟媽媽搶。」
單渝微歪歪頭,將勺子遞過去:「那睿睿就當幫媽媽嘗嘗熱不熱好不好?」
睿睿作勢想了想,最後重重的點點頭。
就這單渝微伸過來的手,喝了一口。
然後煞有介事的認真開口:「剛剛好!」
「傻瓜!」陸澤承嗤笑一聲搖頭。
這兒子越看越蠢。
單渝微聞言,瞪了他一眼。
陸澤承轉過頭,拿著剛剛送來的文件看著,不理會那傻兮兮的母子倆了。
最後,那一碗香濃的湯大部分還是都進了睿睿的肚子。
小傢伙兒喝的小肚圓圓的,趴在單渝微的身邊,訴說著這幾天在陸澤承身邊是怎麼樣的受苦受難,是怎麼樣的想她。
聽得單渝微心裡熨帖,陸澤承都要打人了一般。
最後,被自家兒子氣的不行的陸澤承開門走了。
睿睿站直了身子,小臉一板:「媽媽,你是不是不要睿睿了?」
單渝微一愣,將他軟軟的身子抱在懷中:「睿睿怎麼會這麼說,媽媽這麼愛你,怎麼會不要睿睿了呢!」
「可是媽媽都好幾天沒有來看睿睿了,不是說很快就要接睿睿走的嗎?」睿睿嘟嘴道。
單渝微沉默不語。
神色之間有些迷茫。
看著她這個樣子,睿睿又有些心疼了。
上前主動抱著她的手臂,急切道:「媽媽我不是在怪你,睿睿只是太想你了,我怕你不要睿睿了。」
「傻孩子,媽媽就算什麼都不要,也不會不要睿睿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睿睿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媽媽一定一定會陪在你身邊的。」單渝微撫著他細軟的頭髮,在他的頭頂吻了吻,心頭一片柔軟。
陸澤承英雄救美的時間太及時,從那個廢棄的工廠到醫院,又太過溫柔,差點讓她忘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鴻溝。
只是原本她還覺得如果和何謹言結婚還能打贏官司的,現在看來,結婚的事情要緩緩了。
單渝微垂下眼眸,有一下每一下的摸著睿睿的頭髮,小心翼翼的像是捧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陸澤承走出房間,趕過來敲門的男人摸了摸鼻子。
冷眼瞥了他一眼,陸澤承開口:「什麼事這麼著急?」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想問問,嫂子那事兒你準備怎麼處置?」蔣小樂拳頭放在手下咳嗽了一聲,對著陸澤承問道。
陸澤承眸色深沉,一閃而過的狠辣快的讓人抓不住。
薄唇輕啟:「何謹言現在還在外面?」
「對,那小子自從調查到嫂子開車在小區外面被擄走的監控之後,就一直在樓梯口站著,要不是咱們的人各個都是練家子,估計都攔不住他。」蔣小樂跟著他的腳步向外走。
陸澤承冷哼一聲。
直直的朝著電梯口那邊走去。
何謹言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這幾天最開始的時候因為懷疑陸澤承帶走了微微,但是又想知道事情發生的原因,但因為和何家的關係如今所有的人脈基本全部砍斷,最後還是一個曾經的髮小幫他查了一下。
他這才知道單渝微出了事兒。
因為擔心,也因為害怕陸澤承這個時間趁虛而入讓她改變結婚的想法,所以他這幾天都堵在醫院。
可惜,陸澤承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保鏢,將這一層圍堵的密不透風,他根本見不到微微。
坐在電梯旁邊,曾經的翩翩公子,如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斜靠在牆邊,對面站著的是幾個虎視眈眈的保鏢一樣的人物。
忽的,皮鞋輕輕敲打地面的聲音惹得他側目看去。
順著一雙頎長的腿,男人淡漠的面容正在看著他。
「陸澤承!」何謹言一躍而起。
陸澤承偏過頭,眼神嘲諷:「曾經何家的第一繼承人,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何謹言,我是不是太高看你了?」
「為了微微,我甘之如飴!」何謹言咧唇,目光灼灼。
陸澤承嗤笑:「別把自己的蠢怪罪在別人的身上,你是為了單渝微?你是為了你自己吧!」
「陸澤承,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你才是只知道掠奪的自私鬼!你懂得愛嗎?我愛微微,所以為了她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無所謂,也只有你這樣腳踩兩隻船隻會帶給微微痛苦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何謹言直直的站著,與之對視。
兩人身高相仿,同樣俊美的臉龐,不同的氣質,相互對峙著,帶來的腥風血雨,讓周圍的人都不敢吭聲了。
原本看好戲似的蔣二爺,這會兒也一改漫不經心的態度,詫異的看著何謹言。
這人能和陸澤承氣場對半開,假以時日,還真是個人物呢!
陸澤承面色不變,卻淡淡的揚眉,透過他的眼神,看著他的堅韌,忽的,陸澤承嘴角上揚,語氣輕佻:「哦?為了單渝微你什麼都能做?」
「當然!」何謹言兩個字扔的擲地有聲。
陸澤承眼中流光快速閃過,滿意的點點頭:「很好,那現在就有一個問題誠待解決,我很想問問,何先生有什麼高見。」
他笑的淡薄,他從中看到了點點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