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陸澤承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我也有一個未婚夫了,陸澤承之前不知道睿睿的存在,我們都相安無事,有著各自的幸福,何必為了一個之前的事情鬧得不愉快。」單渝微扯了扯唇角,說的話半真半假。
陸母皺眉,出於尊重,她確實沒有調查單渝微和陸澤承的事情。
但是她也不相信她說的。
自己的兒子再清楚不過,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多年前的風流舊帳跟自己的女朋友分手,而且還要死乞白賴的負責?
這裡面沒有一點兒感情是不可能的。
陸母道:「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的未婚夫會不在意睿睿?會不在意你的過去?」
「這些我們都已經協商好,他很喜歡睿睿。」單渝微避重就輕。
實際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總是有些隱隱約約的感覺,不管是何謹言如何的承諾,撇除外在的感情因素,只說其他,她也一直都沒有什麼安全感。
總覺得,和何謹言在一起很不踏實。
陸母皺眉,語氣放緩:「微微,你還年輕,一個男人怎麼可能不介意自己的女人給別人生了個孩子,就算在你面前不表現出來,背地裡也會心裡不舒服的。」
「伯母……」她想說她相信何謹言,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有些說不出口。
陸母見狀,只出聲道:「要不這樣吧,你要是真的為睿睿好,真的不願意辜負你的未婚夫,就把睿睿留在陸家,以後你要是想看睿睿了,只管說一聲,不管是阿承還是陸家的其他人,都不會在意的。」
陸母下了狠心,心中微微一動,說出口了忽然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老爺子那一關還是個難點,但是不管他願不願意,睿睿是陸家的血脈沒錯。
單渝微可以進不了陸家的門,但是睿睿這個曾孫是肯定要認的。
既然如此,何不隨了她的意?
單渝微臉色狠狠一白:「伯母,睿睿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是絕對不可能離開我的,伯母要是想要孫子的話,以後……以後肯定會有很多的。」
「我不管以後,他們都不是睿睿!」陸母板正著臉。
單渝微搖頭,情緒有些激動:「伯母,我知道您是真的疼愛睿睿,可是我和陸澤承不可能給睿睿一個完整的家,我不希望睿睿以後面對一個視他為眼中釘的繼母,伯母你也是女人,一定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單渝微,為什麼我們不能給睿睿一個完整的家?背著我跟我媽說這些話,我怎麼覺得你是在逼婚呢?」陸澤承的聲音陰測測的從背後響起,驚的單渝微用指尖摸了摸眼角,不著痕跡的拭去那一抹水珠。
陸母見陸澤承過來,悄然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沒能等她這口氣舒緩,就聽見陸澤承聲音微冷的開口:「我說過,睿睿我是不會放棄的,你要是真的想要睿睿的撫養權,我們大可以通過法律來解決,不用在這裡打苦情牌,當然,如果你承認你是為了逼婚讓我娶你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阿承!」陸母瞪眼。
她忽然覺得好像知道陸澤承一直單身的原因了。
就這說話水平,那是活該單身一輩子。
單渝微抿唇,微微顫抖:「我知道了。」
陸澤承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明明再清楚不過了。
她怎麼會以為這樣的人會聽陸夫人的話呢?
「好,我今晚就帶著睿睿離開,等著你的法院傳票。」單渝微抬頭,目光堅定而又決絕。
陸澤承心頭很不痛快,原本還有幾分猶豫的心情,頓時落入谷底。
這個女人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真的以為她這輩子還有機會脫離他的手心嗎?
陸澤承眯著眼:「不行,睿睿留在這裡,你無理取鬧沒有關係,但是睿睿現在身體不好,我不能容忍我的兒子在外面跟著你一起冒險。」
「陸澤承,你別忘了,睿睿的監護權現在還在我的手裡,你執意不放人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和綁架!」單渝微瞪大眼睛,心頭卻還狂跳。
陸澤承輕笑,帶著絲絲的嘲弄:「你在我面前談法律?」
單渝微微微一噎,有一種關公門前自取其辱的感覺。
「我不管你是另外結婚還是跟我走法律程序,我都只說一句,隨時歡迎,但是睿睿你今天絕對帶不走。」陸澤承眼神睥睨,帶著一股強大的自信。
讓單渝微自慚形穢,心頭又有著無限的感傷。
在他的絕對強勢面前,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打贏這場戰役。
單渝微面色有些狼狽,可是潛藏在心中的不甘心和對睿睿的執著,又讓她不得不抬眼面對他。
「陸澤承,你非要將我逼到這個份上嗎?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單渝微眼神帶著沉痛,面色灰白。
陸澤承喉嚨微微動了動,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不忍。
但是想到那個虎視眈眈的男人,想到景詩,又想到這個小女人的彆扭,最後還是狠下心來。
於是,他冷笑:「我逼你?難道不是你在逼我嗎?未經過我的允許生下睿睿,本來就是你自己造的孽,又何必在我面前裝可憐?」
單渝微面無血色。
陸澤承心頭也不痛快,用了強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將人抱在懷裡的手。
最後,還是陸母皺著眉頭,看不下去了。
「夠了,等會兒睿睿就要下來吃飯了,你們的問題自己解決,但是在睿睿面前都給我收斂點。」陸母低聲訓斥。
單渝微微微別過頭,整理一下情緒。
偏過頭,卻瞧見小人兒穿著背帶褲,梳著偏分一副小貴公子的打扮正站在不遠處,藏在暗影之中的臉色,隱隱約約看不清楚。
單渝微心頭一疼。
「睿睿……」上前將人抱住。
睿睿癟了癟嘴,依賴的趴在單渝微的肩膀,小臉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好不可憐。
陸澤承收回想要上前安慰的腳步,眼神微微移開。
他怕他會忍不住的上前將倆人都抱在懷裡。
陸母眼神嗔怪的看著陸澤承,似乎在說:都是你幹的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