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單渝微瞪大了眼睛就要上去幫忙。
忽的腰間橫亘出來一條結實的手臂。
轉頭,男人漆黑的眸子划過一道道幽暗的冷意,帶著沉沉的黑霧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
單渝微臉上滿是憤怒:「你到底想幹什麼?思思一個女孩子……」
「放心,那個女人有點兒身手,傷不著的。」陸澤承嗤笑。
唐亓冬的小寶貝兒,若非是性格吵鬧太惹人煩,他也不會讓人把她扔出去。
「擔心別人?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陸澤承冷哼一句,遂將人抱起來。
單渝微咬著唇叫了一聲,「放我下來,你個混蛋,放開我,放開!」
鼻尖似乎還洋溢著陌生的香水味,想到他方才和景詩再書房裡待著的時間,單渝微幾欲作嘔。
陸澤承一直肩膀行動不便,但是剩下的那條手臂的力量也不容小覷,扛著一個人大步流星,任由她鬧騰。
單渝微撲騰撲騰的很不老實,但見他手臂箍的緊,驀地一狠心,咬牙切齒的嗷嗚一口咬住陸澤承的肩膀。
陸澤承吃痛,隨手將人扔在沙發上。
單渝微腦袋撞在沙發發出一聲悶哼。
「單渝微,你屬狗的?」陸澤承脫了外套,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女人看來是發了狠真的生氣了,都咬出血了。
單渝微一雙眼眸緊盯著他,往外呸了一口,「讓你放我下來了!」
陸澤承眯了眯眼睛:「你到底在鬧什麼?如果是為了景詩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至於睿睿,我也保證過,會給他足夠的安全,單渝微,不要無理取鬧。」
「陸澤承,我沒有跟你鬧,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單渝微一字一頓:「我不相信你。」
她是傻了才會相信陸澤承。
單渝微嘴角冷笑。
她是傻了居然還會相信這個男人,他早就應該在她的心中信譽劃為零了。
言罷,也不等陸澤承反應,單渝微就轉身回了屋裡。
陸澤承眯著眼睛看著她的背影好久,最後也生著悶氣離開。
陸母被吵鬧的聲音吵醒,出來就看見大廳里吵架的一幕,等到曲終人散都離開,她眼中帶著些微的思量。
不得不說,剛才的表現,讓她對單渝微稍微改觀。
這個瞧著柔順的女人,或許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強勢的。
再者,似乎並不在意上位與否,反倒是自己的兒子……
驀地,陸母眼角的餘光瞄到一處黑乎乎的身影,小小的,縮在一處,若非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出來。
心頭一跳,陸母小心翼翼的叫著:「睿睿?」
小傢伙兒抬頭,神色落寞。
陸母頓時心疼了。
大人吵架,最後受到傷害最深的,還是孩子。
陸母上前,將睿睿抱在懷裡:「睿睿乖,什麼時候出來的?」
「很早就出來了。」睿睿有些悶悶不樂。
陸母心頭一跳:「剛才的事情睿睿都看到了?」
「嗯。」
陸母摸著睿睿的頭,憐愛道:「爸爸媽媽那都是鬧著玩兒的,睿睿別當真,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變好的。」
「才不是呢!」睿睿反駁著。
陸母一愣:「什麼?」
「爸爸媽媽總是在吵架,那個景阿姨是壞人,害睿睿發病好多次,爸爸也是壞人,一直都幫著景阿姨欺負媽媽。」還說最愛媽媽,還說會對他們好!
爸爸就是個大騙子。
陸母擰著眉頭:「景阿姨害你發病?你聽誰說的?」
陸母第一個想法就是,該不會是單渝微給睿睿灌輸的概念吧?
不然的話這樣陰暗的事情為什麼會讓一個不滿四歲的孩子知道?
睿睿嘟著嘴:「沒有誰告訴我,是我偷聽了媽媽和姨姨的話知道的。」
「是嗎。」陸母心中驚疑不定。
「睿睿,如果爸爸媽媽不能結婚的話,你是想跟媽媽一起,還是想跟爸爸一起?」話問出口,陸母又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因為睿睿的選擇估計很明顯了。
剛才還說爸爸是壞人的。
果然,睿睿毫不猶豫道:「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陸母心裡很不是滋味。
雖然知道是因為他畢竟是跟單渝微一起長大。
「可是奶奶是跟爸爸一起的啊,難道睿睿也不要奶奶了嗎?」陸母泫然欲泣的看著他,一臉傷心。
睿睿似乎真的糾結了一下,還是堅定道:「我要跟媽媽在一起。等我長大了會去看奶奶的。」
這補充的一句讓陸母心頭好受了些。
「乖孩子!」陸母對睿睿更加憐愛了。
揉了揉睿睿的頭,心頭一陣陣的嘆息。
真是造孽!
安撫了睿睿,將小傢伙兒送到房間,陸母板著臉來到陸澤承的房間。
陸澤承這會兒正在單手上藥,冷峻的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陸母這個熟悉她的人,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怒意。
「我來吧!」陸母上前,接過他手中的繃帶。
許是剛才在下面沒注意,挪動的幅度大了些,這會兒肩膀上的刀傷又滲出了些血跡。
陸母摸著有些翻出來的皮肉,嘆息了一聲。
「你是怎麼想的?」陸母低聲,手下熟練的將藥膏抹在上面:「說起來,我從昨天電話里就自己揣摩著,倒是忘了問你的意思,你是只想要睿睿,還是打算娶了微微?」
雖說他表現的隱晦意思似乎是在為了單渝微鋪路,但畢竟一切都是她猜想的,萬一會錯意了呢?
陸澤承鼻尖喘著氣兒,不想回答。
「你該不會打算把人家養在外面吧?」陸母忽的高了聲音。
陸澤承悶聲:「沒有,我會娶她。」
陸母毫不客氣的在傷口上按壓了一下,嗤笑:「憑著你們三句話就吵起來的架勢?還是她要跟你離婚的架勢?」
戳心口了。
陸澤承又煩躁了起來。
「媽,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否則她一輩子都不會死心。」陸澤承眼神之中暗了暗。
想到剛才得知的那個消息,心頭就是一陣陣的悶。
陸母神色驚疑不定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陸澤承冷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陸母擰眉,忍住想要一巴掌拍他傷口上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