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不知未來准婆婆即將登場的單渝微,還在睡得半夢半醒之中,忽的覺得自己仿佛在飄搖的大海之上,一陣陣的海浪淹沒了胸口,甚至沒過頭頂,帶來一陣陣窒息的感覺。
她恐懼,窒息,想要張口大喊大叫,可是洶湧的海水根本不給她任何的機會,不多時,就將她的理智全部擊潰。
單渝微拼命的掙扎著,或許是那種頻臨死亡的感覺過於真實,或許是求生欲過於強盛,張牙舞爪四肢舞動,狠狠地一腳往外踹了出去。
「碰」的一聲悶響。
重物落地的聲音將她從夢魘之中拉扯出來。
讓人恐懼的窒息感迅速離去,她也終於醒來。
原來是夢啊。
單渝微在心中慶幸著,拍了拍胸口,一陣後怕。
微微起身一點,猛地被不遠處蠕動的一坨黑影嚇了一跳:「喝!」
「你……你……你是誰?」單渝微的腦子尚且不清晰,第一時間分辨出來那是個人影之後,直接反應就是迅速的抱著被子向後退。
那一坨黑影慢慢的起身,帶著淺淺的悶哼。
咬牙切齒:「單、渝、微!」
「陸澤承?」聲音有點兒耳熟啊,單渝微悄然小聲的問了一句。
啪的一聲,燈光大亮,有些刺眼的讓單渝微伸手擋了擋。
陸澤承身體微微有些扭曲的靠在牆邊,手邊正是屋內燈的開關。
「陸澤承,你怎麼會在這裡?」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單渝微看見真人,終於不怕了,慢慢的一動過來,坐在床上問道。
陸澤承一噎,原打算興師問罪的聲音被遏在了喉嚨,不上不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說他半夜爬床,未遂?
雖然最開始的出發點並不是這個,但似乎確實是做了這樣的事情。
單渝微腦子逐漸清晰,眼中冷靜了下來,驀地瞪大了眼睛:「剛才是你?」
「沒錯,剛才被你踹了一腳下床的就是我。」陸澤承冷哼,聲音依舊帶著不爽。
單渝微撓了撓頭:「不是,我是說你就是剛才的大海……」
「呵,你該不會想說你暈船,看見我想吐吧?」陸澤承雙手抱胸,冷笑著。
單渝微扯了扯嘴角,一臉囧意。
原來精英人士也是看喜劇的啊。
雖然是老梗了。
陸澤承走了兩步到床邊,「剛才踢了我一腳,就沒什麼想說的?」
倒打一耙這事兒,陸總做的非常的到位,絕口不提自己的冒犯。
單渝微梗著脖子,憤憤不平:「明明是你想侵犯我,我只是自衛而已!」
「哦?侵犯?單渝微,你這話拿到法庭都要被嘲笑,你兒子就是這麼來的?」陸澤承冷哼一聲。
永遠不要跟律師掰扯大道理和犯罪,他永遠讓你啞口無言。
陸澤承見她不說話,一隻手撩開腿上的褲腳。
絲質睡衣很寬鬆,這會兒一撩就到了膝蓋上方。
單渝微好奇的歪歪頭,想看他幹嘛,陸澤承微微側著身子,瞧見大腿內側一塊淤青,倒吸一口冷氣。
這女人簡直是大力水手。
戰鬥能力爆棚。
陸澤承甚至是在心中自嘲著,這樣的本能是不是能讓他不擔心她以後的貞操問題?
「你在幹什麼?」單渝微湊過去。
陸澤承腿一伸,湊到她面前,冷眼看著她表情的轉變。
單渝微瞧見那一片淤青的時候,小嘴微張,一副驚嘆。
可很快意識到這是自己造的孽,頓時又是心頭陣陣陰風飄過。
側目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陸澤承的表情,漆黑的眸子倒影著她的身形,眼底深處是集聚的烏雲密閉。
單渝微忽的覺得方才的理直氣壯全都沒了。
惴惴不安道:「這是我踢得?」
「不然你以為別人能近的了我身邊?」陸澤承挑眉。
單渝微見他表情太可怕,猛地一個起身,也不顧自己身上的睡衣皺巴巴的暴露了不少的春光,就下了床道:「我去給你拿藥。」
不知道誰給安排的睡衣,燈光下隱隱綽綽,帶著淡淡的香味從鼻尖輕撫而過,竟是晃人眼球的風情。
陸澤承眸色漸深,染上一層薄欲。
眼看著她就要穿上這身兒衣服往外走,想著這裡不知道多少的傭人,陸澤承一個健步上前,單手將人攔腰抱住,緊緊地箍在懷中。
「啊……」單渝微低聲尖叫一聲,就被陸澤承捂住了嘴巴。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脖頸處,帶著淡淡的威脅:「你想把人叫進來看到,就再大聲一點兒。」
單渝微瞬間屏住了呼吸和叫聲。
陸澤承滿意的勾了勾唇角,眼眸之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
沒有主人的吩咐,這裡的傭人哪裡敢進來,更何況他進來的時候,可是大搖大擺的。
單渝微感覺都要哭了。
「陸澤承,你要幹什麼?」這男人還受著傷,只有一隻胳膊可以動,卻比她全身的力氣都大,竟讓她使勁兒的掙扎也不能掙開。
陸澤承低低一笑,胸腔出的震動弄得單渝微有點兒懵,「我想幹什麼,很難理解?」
陸澤承說這話,身體配合的貼緊。
單渝微瞬間臉像番茄一樣蔓延了一層紅色。
不知道是羞紅的還是被陸澤承氣的。
「陸……陸澤承,你現在還受傷,而且我們不應該……唔……」單渝微瞪大了眼睛,這人是不是瘋了!
「不,我們很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