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指的是什麼,兩人都一清二楚。
沈家廢了這麼大的力氣不惜派了一撥人給六耳,說明對他還是很看重的。
但是六耳,他們是絕對不會再放過了!
喬振離立刻正色著離開了。
陸澤承安心的聽從醫院的安排,直到進了手術室,那些醫生才大吃一驚。
忍了這麼久沒有吭聲,卻沒想到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真男人啊!
單渝微擔心的看著醫生收回手,著急的問著:「醫生,睿睿的情況怎麼樣?」
「暫時已經穩定下來了,應該剛不久服用過藥,不過還是不能大意,今天晚上辛苦一些,多多注意,有什麼事情讓人叫我,明天早上燒退下來就沒事兒了。」那醫生對這個多次死裡逃生頑強不已的小傢伙兒也是真心的感嘆,這會兒仔仔細細的吩咐著。
單渝微心頭的大石頭沒放下,這會兒又提了起來。
一旁的小護士已經換了一個,送走了醫生之後,手腳利落的給睿睿插上針管,還貼心的將注射液暖了暖。
「單小姐,睿睿有我看著就行了,陸先生還在手術,你要不要去看看?」那護士搬個凳子,坐在睿睿身邊,一副貼心周到。
上午那個小護士已經因為照顧不周而被院長辭退了,如今分到睿睿病房來,她自然要盡三百分的心,絕對不能怠慢了。
單渝微恍惚了一瞬,臉色頓時緊張起來:「陸……陸澤承動手術?怎麼回事兒?」
何謹言拿著單子走進來,揉了揉眉心:「陸澤承肩胛從後背被人用利器劃傷了,應該沒什麼大礙,現在在手術了你放心吧。」
「謹言……」單渝微有些抱歉的看著他。
他陪著她忙上忙下一晚上也就算了,她只顧著看睿睿了,什麼單子之類的,都是何謹言在跑。
何謹言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我知道你想說謝謝,可是我們是什麼關係?微微,我不想再聽見你說謝謝了,知道嗎?」
單渝微有些訕訕的別開眼,不敢看他。
何謹言眼神一動,想說點什麼,驀地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下意識的皺眉。
按下去,幾秒鐘之後,又叫魂兒似的響了。
何謹言無奈,只能對單渝微打了個手勢,然後朝著外面接電話去了。
「媽,這麼晚了,什麼事兒這麼著急?」抬眼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已經凌晨三點鐘了。
何母在那端聲音微冷:「我還要問你呢,這麼晚了,你在哪兒呢?」
「我當然是在家休息。」
「呵,你當我是七老八十老眼昏花了不成?現在給我回來,我有重要的事兒跟你說!」
何母聲音冷厲,不容反駁。
何謹言臉色微微一變。
幾句話不歡而散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何謹言臉色有些僵硬。
單渝微走過來,扯了扯他的袖口:「大晚上的伯母打電話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你還是先回去看看吧,別誤了事兒。」
「可是你和睿睿在這裡,我不放心。」何謹言臉色又一瞬間的鬆動。
單渝微笑了笑:「這裡醫護人員這麼多,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我累了一天,想休息一會兒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見此,何謹言只能嘆息一聲,「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兒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何謹言走了之後,單渝微坐在椅子上,微笑漸漸地耷拉下來。
她哪兒睡得著。
咬了咬唇,最後抵不過心中的那點兒念想,還是去了手術室。
燈還在亮著,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等著陸澤承出來。
這一等,也不知道多久,單渝微只知道一整天沒有注意的傷腳似乎隱隱泛起了疼痛,才看見手術室的燈滅了。
她立刻緊張的站起來,腳上一股刺痛,喚醒了她麻木一整天的神經。
陸澤承趴在病床上被人推了出來,半合著的眼睛在出了手術室門的時候朝著外面尋找著。
在眼角瞄到那個女人的身影之後,眼中划過一抹滿足的笑意。
旋即瞧著她微微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腳踝之後,臉色又是一黑。
驀地伸手撐起,直接起身。
「陸先生……」
「陸律師你現在不能動……」
「陸先生,你的傷口……」
陸澤承恍若未聞,直接下了車,走到單渝微身邊,黑著臉看著她。
單渝微抬眸,瞧著緊張的眾人,再瞧見陸澤承,忍不住擰眉:「陸澤承,你剛做完手術,應該好好的在床上躺著,你……」
「關你什麼事兒?」陸澤承哼哼。
「你……」心氣兒不順發脾氣的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單渝微眼角的餘光在他敞開的外套上一閃而過,卻將裡面被繃帶纏上的一大片看的清楚。
單渝微驚呼:「陸澤承,你流血了!」
「嗯哼。」陸澤承臉色微微一白,向後退了半步,虛弱的樣子。
單渝微想也不想的將人扶住,臉上滿是擔心:「你怎麼樣?怎麼會……醫生都讓你不要動了,你怎麼不聽話啊!」
恨鐵不成鋼的單渝微眼角帶著淚意,心疼的看著滲血的白色紗布。
陸澤承似乎努力的站直了身子:「不想趴著。」
「那你……你……」單渝微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身後的醫生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出口。
經過上午的事兒,誰不知道這個陸律師把妹根本連自己的傷都不顧的人。
這群人眼觀鼻鼻觀心,這會兒紛紛當做視而不見。
陸澤承被她哭的心煩:「哭喪呢?扶我回病房。」
「可是你現在能走嗎?」單渝微詢問似的看向身後的醫生。
陸澤承一個眼刀飛過去。
那醫生頓時上道的上前:「適當的鍛鍊對身體也有好處,不過要注意不要太活動肩膀。」
陸澤承輕瞥,算是勉強過關。
單渝微見此,只能咬唇,扶著陸澤承一邊完好的肩膀,努力的讓他半個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扶著人去病房。
陸澤承低頭,在單渝微的腿腳上掃視一眼,臉色越發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