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渝微下意識的將手心握緊,這一次還沒有握起,另一隻溫暖乾淨的大手,輕輕的回握住了她的手。
那是不同於她汗濕的黏膩觸感,對方的手寬大而有力,仿佛是在給她傳導無窮無盡的勇氣。
單渝微心理不自覺的放軟,抬眸對上何謹言溫柔的目光,勾了勾嘴角。
謝謝你,謹言。
兩人這一細微的舉動落在某個男人眼中,就像一對情意綿綿的情侶,互訴情意,那樣的扎人眼球,扎人心肺。
陸澤承清冷的聲音如寒冰一般刺入單渝微的心尖,「一個不相干的人,何必理會。」
景詩心理一陣高興,阿承終於對單渝微那個賤人死心了,簡直太好了,但面上還要假裝很善良,「阿承,不要這麼說嘛,微微以前還是我們的朋友啊。」
「走吧。」陸澤承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抬腳往裡走去。
周圍看熱鬧的像是突然解禁一般又有了生氣。
「那個就是陸律師,看著真是一表人才啊。」
「那可不,戰無不勝的戰神不是說假的,至今交給他的官司還沒有輸過,所以那些大集團的老闆都想拉攏他,畢竟請一個好的管理跟請一個救命的律師,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聽說景小姐跟他走的很近,我看兩個人好事將近了吧。」
「呸,什麼玩意,狐假虎威。」于思思忍不住罵了一句,引得身旁的人紛紛圍觀。
單渝微拉了拉她的衣服說道,「思思不要說了,我們先進去吧。」
「你先進去,我一會兒就來。」她還有點事情要辦。
單渝微點了下頭,跟著何謹言進去,從始至終陸澤承的視線都不曾落在她的身上,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看到他擁護著景詩的時候,她的心口這麼疼。
不,這不是疼,這肯定是她害怕的後遺症。
「微微,你還好吧。」何謹言雖然是看著前方,但卻是對單渝微說話,他能感覺到她的情緒有所波動,是因為景詩,還是因為陸澤承。
單渝微撇開心理的煩亂,強打起精神說道,「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會在門口碰到。」
會在宴會上碰到,她心理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那麼快而已。
「如果你不想進去,我可以先送你回去。」他不想她太勉強。
單渝微笑了笑說道,「謹言,我沒事呢,而且今天不是很重要的宴會嗎。」
何謹言關切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真的並沒有什麼事情也就不再說其他。
快要走入會場,單渝微嘴角重新掛上一抹莊重而得體的笑容,挽著身旁的何謹言,緩步而漸進走入大廳。
環視整個宴會,毫不意外的鋪張浪費,華麗而又精美的義大利吊燈高高的懸掛在大廳中央,猶如二十世紀的古典風格。
象牙白的玉柱,鼎力在會場中央,紅毯上各聚一堆,不乏電視上看到的名人商賈,每個人都有自己活動的圈子,上下等級分配的很嚴謹,也很殘酷。
這就是社會的金字塔,他們各歸其位,又野心勃勃的想要往上一層爬去。
「謹言,你過來見一見你孟叔叔。」何母在不遠處朝著何謹言招手。
何謹言那自然的牽著單渝微一起上前,單渝微還未抬腳,清楚的看到何母臉上的不悅跟冷色,想了想鬆開何謹言的臂彎,裝作沒事的說道,「謹言,你先過去,我一會兒再過來。」
「怎麼了。」何謹言停下腳步問,他並沒有注意到何母的眼神,所以並沒有看到何母嫌棄的眼神。
單渝微伸手摸了一下耳朵,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自然的放下了手,「我怕思思找不到我,我在這裡等等,一會兒就過來。」
她還是改不了心虛說謊的小動作,還好至今沒人知道她一說謊會想要摸耳垂降溫。
何謹言看了一眼不遠處頻頻回頭望著這邊的何母,略帶歉意的看了一眼單渝微說道,「好,那我先過去。」
「嗯,你快點去吧,不要讓伯母等急了。」單渝微對著何謹言笑。
何謹言一走遠,單渝微身邊都是生面孔,再加上男人放肆的目光,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
前面她身邊還有個謹言,那些人的目光還算收斂,現在就她一個人,還是走旁邊一點好。
單渝微這麼想著,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但有時候越是不想惹麻煩,偏偏就會碰到麻煩。
「哎喲,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撞到本少爺了。」
單渝微身子還沒有站定,就發現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兩個人,她根本還沒有碰到面前的人,這算是碰瓷嗎?
「先生,我在後面,你在前面,我怎麼會碰到你。」
男人強詞奪理的說道,「你不碰到我,我能停下來。」
「你……」還有這樣顛倒黑白的人,單渝微越看面前的男人,越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男人昂著頭,垂下眼皮,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看著她,冷笑,「怎麼,單小姐貴人多忘,只是才半年多不見,就把我給忘了。」
「萬大鵬。」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情記憶猶新,單渝微差點要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下意識的掃了一眼他,忽然覺得這很不禮貌,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淡淡的問道,「萬先生,近來可好啊?」
比如有沒有變成太監?
萬大鵬想到自己這半年都不能人事,身邊又都是美女圍繞,過著生不如死的和尚生活,差一點聲音都要變調了。
不知道那個好心人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單渝微會出現在今晚的宴會,硬是讓家裡的老頭弄個請帖給他進來。
今晚,他就要把面前的男人給辦了,重振男人的雄風。
「單渝微,你別給我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