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小詩的話嗎,全都清理乾淨。」李鰲似乎很喜歡景詩兇狠的模樣,這讓他有一種自己身邊養了一隻小獵犬的感覺。
一瞬間,十幾把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單渝微的方向。
景詩立刻張狂的笑了,「除了單渝微,其他人都給我弄死。」
「記得別傷了何少爺。」李鰲雖然自傲,還不想為了一個小螻蟻惹上何家。
十幾個黑衣人點頭,槍口直接對準何謹言的人,帶著消音器的槍口發射出來的子彈,從肉里穿透,只是發出一聲悶響。
『咚咚咚』,地上一下子倒了七八個人,全都是一槍斃命。
從槍法跟準度上來看,李鰲帶的人絕對都是經常做這些事情,殺人在他們眼裡就如同殺雞一樣簡單。
「微微,小心。」空蕩蕩的走廊里並沒有遮擋的位置,何謹言還是不顧一切的擋在了單渝微的面前,清雅的眼中散發著冷意。
他以為李鰲就算帶人來,也無法帶著槍枝過海關,是他低估了他,讓這些人白白犧牲。
單渝微瞪著眼看著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倒在自己的身邊,眼睛裡已經猩紅一片,忍不住吼道,「夠了,都給我停止。」
李鰲從剛進來就沒有注意單渝微的長相模樣,突然聽到她爆發性的喊聲,不由多看了她幾眼,長的的確很美,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身形孱弱眼神卻有著說不出的堅硬。
有點意思,他忽然抬手,十幾個黑衣人像是得了命令,全都停了下來。
「李鰲,你幹什麼,你不會也是看上這個賤人了吧。」景詩看到李鰲讓人住手,生氣的喊道。
李鰲那雙平靜無波的小眼睛裡閃過一絲戾氣,愣是讓刁蠻的景詩心裡跟著一陣陣發涼。
殺手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樣,只是一個眼神,竟然也會讓她打心底害怕。
李鰲滿是戾氣的眼神很快又恢復如初,好像剛剛那個恐怖的男人並不是他,語氣溫溫柔柔的對她說道,「小詩,你不是想要報仇嗎,都弄死了,怎麼報仇。」
經過李鰲的提醒,景詩的理性也一點點回歸,她差點忘了自己來的主要目的,抬手整了整儀容說道,「去,把裡面的孽種先給我帶出來。」
這一次李鰲沒有阻攔,讓他的手下朝著手術室走去。
何謹言的人只剩下三三兩兩根本擋不住,他們也無法擋住。
何謹言面色肅然的想要上前,忽然感覺衣角被人拉住。
「微微,我不會讓他們過去的。」
單渝微面色慘白的朝著何謹言搖了搖頭,鬆開手,朝著景詩走進,伸開胳膊,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哪怕她心裡緊張的要死,她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不就是想要折磨我嗎,怎樣,你才願意放了我的孩子。」
景詩看到單渝微乞求的聲音,心裡暢快無比,單渝微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往日裡在傲氣,在槍口下在高傲的頭顱都得低下。
想要她放了那個孽種,做夢去吧。
不過可以先玩一點大餐娛樂,景詩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停在了單渝微的面前,一雙陰狠的眸直直的打量起單渝微的表情,玩味的問道,「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是。」單渝微落在大腿兩側的手抖了抖,一點一點的攥緊。
景詩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誇張的笑了幾聲,猛然收聲,陰森森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好啊,想要我放了他,那……你就給我……跪下。」
「微微,不要。」何謹言想要上前將她拉回來。
直接被單渝微頭也未回的喝住,「不要,謹言,不要上前,就算是我求你了。」
何謹言聽到她近乎哀求的聲音,心裡一陣陣的發緊,一種無形的挫敗感席捲他的全身,攥緊的雙手無力的鬆開。
都是他,如果他早點發現,也不用讓微微陷入這般絕境。
單渝微清亮的眸盯著景詩得意的表情,語氣很輕的問,「只要我給你跪下就可以嗎?」
「看我心情。」景詩裝模作樣的彈了彈指尖上不存在的灰,豆蔻色的指甲蓋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透著一股鋒利冷光,「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但那時候你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景詩的話說完,就聽到『撲通』一聲,膝蓋與堅硬地板的碰撞聲,單渝微挺著背脊直直的景詩面前跪了下去,眸光澄澈而清明。
對,就是這樣倔強不低頭的眼神,徹底點燃了景詩心裡的那股怒火,她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朝著單渝微的臉上呼了過去。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剛想起,又是連續好幾個『啪啪啪』的響聲跟了上去。
挨了景詩好幾巴掌的單渝微從頭到尾都沒有吭過一聲,除了臉上腫起的幅度跟嘴角破裂的血跡,證明了她被打過以外,她鎮定的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好像那些巴掌不是落在她的臉上,而是落在別人身上。
何謹言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衝上去將跟他們拼命,可是之後呢,睿睿的安危怎麼辦,他想微微現在所忍受的一切都是為了睿睿,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時衝動而讓微微白手了委屈。
他發誓,今天以後,跟景家勢不兩立,跟李鰲不死不休。
景詩呼吸微喘,她以為單渝微會哭,會求饒,會認錯,可是她打了這麼久,單渝微還是一聲不吭任由她發泄,她心裡並不痛快反而更加惱火。
「為什麼不哭,為什麼不求我,賤人。」
景詩氣不過,抓著單渝微的頭髮又是一陣撕扯。
就算旁邊的幾個男人看著都不忍心的撇過頭,只有李鰲跟他帶來的手下面無表情。
李鰲頗有些興味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他算是有一點明白為什麼陸澤承還有何謹言這些男人會看上這個叫單渝微的女人了。
這個女人很有骨氣,也很能忍,這齣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單渝微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渾不在意臉上火辣辣的疼,輕緩的聲音從口中一點一點的擠出來,「我求你,我求你放過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