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小甲。」六耳誇讚的拍了拍他的肩,生性多疑的他並未立刻上去,而是囑咐這手下看好周圍,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報信。
「你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有沒看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耳哥,我做事你放心,我已經讓小弟們檢查過這個港口了,今天沒有一個人來。」小甲拍著胸脯保證。
六耳這才點頭,抬腳踏上遊輪。
十幾個黑衣人手裡握著消音手槍,神經緊張的盯著周圍的一切,以遊輪為中心形成一個牢固的防護區,只要有人靠近,絕對會被打成馬蜂窩。
「什麼時候動手。」蔣小樂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沒想到六耳這個垃圾,還能搞出一點傢伙,真是小瞧了下水道的老鼠了。
唐亓冬也看著陸澤承,現在出去也算人贓並獲,六耳想要金蟬脫殼都沒有辦法,除非他自己長一對翅膀飛走,不然今晚他必定是一隻瓮中之鱉。
陸澤承只有一個字就是,「等。」
作為組織上的指揮,他必須將傷害降低到最小,用最小的成本博取最大的利益。
陸澤承說等,他們所有人都只能等著。
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化為熱汗流淌在背後,為了不引起注意,在夜晚三十二度的高溫下,車內沒有一絲冷氣,所有人靠著陸澤承身上散發的冷氣都熱出一層汗。
還是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更艱苦的時候不是沒有,對他們早已習慣,能夠坐在車內等著已經是莫大的享受了。
只是等待的過程總是很難熬。
儘管所有人都被這緊張的氣氛所感染,陸澤承還是一副泰然自若運籌帷幄的姿態。
六耳上去十分鐘以後終於帶著滿意的笑容從甲板上走了下來,他看了那批貨,絕對物超所值,只要今晚能夠平安的從港口運出去。
他六耳馬上就能在濟南市鹹魚大翻身,到時候不是他看著別人眼色,而是那些人要轉過來巴結他。
不枉費他在沈七七身上下了這麼大的功夫,等有了錢,在買一批軍火,到時候陸澤承還不是他想要捏死就捏死的存在。
「耳哥,那些人怎麼處理。」小甲指的是綁在船艙里的警衛。
六耳做了一個夾煙的動作,小甲立刻狗腿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放在六耳中指跟食指的指縫中,在恭恭敬敬的護著火,給他點上煙。
一縷縷青煙從六耳嘴中吐納出,他才不緊不慢的開口,「殺了,餵魚。」
「是,耳哥。」小甲狗腿的點頭。
六耳對著港口的幾個人做了幾個手勢,很快一輛裝貨的大卡開了過來。
「注意點,別把東西給灑了。」六耳就站在旁邊愜意的抽著煙,看著自己的手下一趟一趟的下來,眼裡的貪婪毫不掩飾,也不枉費他這孤注一擲。
從沈七七那裡拉了一筆資金,不然以他現在的能力還吃不下這麼大的一批貨,好在他有一個聰明的腦袋,不像那些人只會懂得打打殺殺。
陸澤承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手背上敲了幾下,猛然收住,清冷的聲音鏗鏘有力,「行動。」
陸澤承話音一落,唐亓冬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對講機,對著另外一邊埋伏的人說道,「行動。」
滑啦一聲,商務車的車門被人打開,蔣小樂先一步跳車下去,唐亓冬跟在後面無奈的搖搖頭,真是猴急的性格。
六耳抽了半截的眼還夾在手中,他長年累月的第六感告訴他,有什麼東西在不斷靠近,臉色慢慢的發緊發沉。
「耳哥,怎麼了。」小甲不明白前一秒還愉快的吞雲吐霧的六耳,怎麼一下子臉色這麼難看。
「閉嘴。」六耳低喝一聲,沒有理會他,繼續側耳傾聽,快了,那個聲音快要聽清楚了。
小甲被吼了一句,也不敢多話,看著六耳的眼神越來越僵硬,他的情緒也跟著被感染,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從後腰裡掏出一把槍放在胸口,賊眉鼠眼的望著漆黑的港口。
為什麼他什麼都沒有看到,沒有聽到啊。
不到一分鐘,六耳臉色大變,對著搬貨的手下大聲吼道,「全部上車,立刻撤離。」
「耳哥,到底怎麼了,貨還沒有全部搬下來,就這樣走了。」小甲看著還沒有裝一半的卡車,不解的問。
六耳直接將他踢到一邊,快速的朝著車子跑去,他的反應已經夠快,能舍能放,可是他碰到的人不是普通人。
他是戰無不勝的陸澤承,不管是在官司上,還是布局上,從來沒有紕漏的可怕男人。
呼啦一下,原本安靜的港口一下子湧出了幾十號人,將他們全部水泄不通的團團圍住。
倒在地上的小甲直接嚇的不敢爬起來,將自己的腦袋壓到最低,偷偷的留出一條細縫看著幾十號訓練有素的男人穿著防彈背心,整齊而又氣勢昂揚目視他們。
而他們的人早已慌張不知所措,這樣鮮明的對比下,不用想都知道對方的人更厲害一些,好似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
六耳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某一處,似乎在等著一個人的出現。
很快在他盯視的位置,讓開了一條道路,那一抹冷傲挺拔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踱步而出,清冷的眸落在人身上,好像是寒霜凝聚,讓人打心底膽寒。
六耳雙手緊緊攥著,一雙虎目瞪直了,他就知道,一定是陸澤承在搞鬼,他太急於求成,根本沒有細想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會那麼順利。
看到陸澤承的臉,讓他頓時感覺左臉的傷疤隱隱作疼,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恨,低啞的聲音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了才好,「陸!澤!承!又是你。」
陸澤承幽冷的眸掠過一道暗光,淡淡的掃向他,「看來你心裡早有預料會有這一天。」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六耳怎麼也想不明白,陸澤承會出現在這裡,他不就是一個律師,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消息,而且還是他蟄伏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從沈七七哪裡套出來的消息。
陸澤承嘴角微揚,說著只有他們兩個才明白的暗話,「六耳,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