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傳來。
單渝微臉上如火在燒。
……
沒等她繼續沉醉其中,陸澤承一句話如同兜頭一盆冷水將她所有的意亂情迷澆的煙消雲散,甚至後背不自覺的分泌出一層冷汗。
「你這裡什麼時候受過傷……」
單渝微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趁這陸澤承閃神的一瞬間,猛地掙脫開她的禁錮,理智也全都回歸腦袋,她緊緊抓著被單,死死壓抑著快要尖叫的衝動,假裝不在意的回答。
「什麼傷,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只有大腿那裡有一個燙疤。」
差一點,差一點就暴露了她生產睿睿的那個疤痕,她真是太不小心了。
陸澤承結實的上半身慢慢挺直,一對好看的濃眉不由自主的皺起。
「什麼時候你大腿有一個燙疤我不知道,單渝微你是不是在隱瞞我什麼。」
單渝微被陸澤承嚇的差點魂飛魄散,抓著的被單已經被她浸濕了一小片,可是她也不敢有任何鬆懈,什麼生氣,迷亂,現在只剩下害怕跟緊張。
已經堅持到這一步了,她絕對不能讓陸澤承知道睿睿的存在,「陸澤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現在屋裡又沒開燈,你能保證自己沒有弄錯?」
單渝微說的不無道理,陸澤承的確不能確保自己的判斷就是正確的,只是單渝微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太過異常,「開燈證明。」
單渝微聽著陸澤承低沉沙啞的聲線,心中警鈴大作,絕對不能讓他開燈,好在小公寓是她的地盤,房間的格局分布她都很清楚。
她也不管陸澤承會怎麼想,一心就想趕緊逃跑,一邊裹著被單假裝鎮定的下床,一邊裝作惱怒的說道,「陸澤承你搞清楚現在我不是你的奴隸,我更沒必要讓你檢查,你真是瘋了。」
說著單渝微已經拉開衣櫃,動作迅速的從裡面撈出內衣褲,也不管陸澤承會不會看到直接往身上穿,胡亂拉了一條裙子出來,在往頭上套。
屋內雖然沒有開燈,月色卻從窗外折射進來,陸澤承還是勉強能夠看清單渝微的舉動,只見幾分鐘的功夫她已經穿戴整齊,那副急切的模樣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低啞的聲音慢慢恢復清冷的聲調,「單渝微,你逃不掉的。」
單渝微心裡一咯噔,纖細的身影貼著櫃門,借著朦朧的月色,看到那個宛若天神的男人,強健的體魄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逼近。
每一步走近,她都覺得呼吸像是被人扼制住,胸口的心臟急速的跳動,好像她一張口,就能從胸口處蹦出來。
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陸澤承你別過來,我跟你已經無話可說,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跟景詩面前,我只要要一條活路。」
一條她跟睿睿的活路,僅此而已。
陸澤承腳步微頓,心裡因為她話語中的哀傷乞求,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悶的他心口發疼,難道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自己跟何謹言在一起。
這四年,不管是金錢還是物質上,他並未覺得有哪裡虧待過她,可笑的是,他還沒有說結束,這個女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但,什麼時候一場遊戲是她說的算了,如果他沒有點頭說結束,她就沒有拒絕的權力。
「活路是嗎。」
單渝微聽著他呢喃似思考的聲音,僵直的後背不自覺的繃緊,她不覺得陸澤承這是打算大發善心放過她,這個男人有多睚眥必報,她這四年見了太多。
「陸澤承就算我求你了。」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開口求他,每一次求他都是想要離開他的身邊,那樣堅持直白根本不像她在景詩面前處處隱忍的小媳婦模樣。
或者這樣的性格才是真正的單渝微柔弱中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倔強。
說話間,陸澤承已經走到她的面前,在她驚懼的目光中,緩緩俯下自己迫人的身姿,靠在他的耳畔,低沉的嗓音難得溫柔,卻又殘忍至極,「單渝微這場遊戲,你還沒有資格說結束。」
單渝微瞳孔驟然緊縮,一雙水眸波光點點,仿佛下一秒淚水就會從眼眶裡決定而下。
在他眼中,他們這四年的朝夕相處,僅僅是他口中可有可無的一場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