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槍響!
甄愛跪倒在地上,捂住鮮血淋漓的左手臂,火燒般的疼痛讓她止不住全身發抖。她摸了一下,雖然疼痛難忍,還好沒傷到骨頭。
她幾乎是即刻回頭,卻沒看到開槍的人。
其餘人質神色驚恐,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後面突然冒出一發子彈,擊穿了傑克的左胸膛,和甄愛的手臂。
前者當場死亡。
arch驚愕地睜大眼睛,卻又馬上垂眼看向king:「少了一個人,我是不是可以多分一點錢?」king面不改色:「當然。」
可甄愛看見arch剛才往右邊瞟了一下,受傷的大學男生,摁著他胸口的蘇琪,蹲在一旁的安珀,兩個正義的男人——艾撒和黑人。
究竟誰是king的同夥?
這時,醫生小心翼翼地走進來。king看他一眼,隨之任之。醫生先檢查了門口警衛的情況,還有呼吸。他立刻叫了幾個助手,把警衛抬出去了。
很快,他再度進來,給大學男生包紮傷口,蘇琪和黑人跟著幫忙。
king冷漠看著,突然用槍指向醫生:「你過來。」
醫生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警察,面對king的槍口,平穩地過來。
king的槍口往櫃檯那邊揚了一下:「打電話,叫剛才挑撥jack的人進來。我開出的條件是,把外圍人牆的19個放出去。」
外圍被捆綁著的人質聽到了生的希望,而中間玩殺人遊戲的倖存者則繼續活在噩夢裡。
醫生順從他的命令,才走一步,又聽king吩咐:「我要的不是打電話的談判專家,而是真正的那個。」
甄愛捂著傷口,心裡一疼,該不會是言溯吧?
醫生身上帶了微型錄像,所以講電話的時候,他刻意面對著king和靠近門口的那排人質。他才跟上級傳達king的要求。電話那邊的人就爭持起來了。
除了言溯,其餘的人都是一個意思:「不准去!」
妮爾特工:「警方從來就沒有人質交換的規矩!」
維克也附和:「如果答應了他的這個無理要求,接下來我們們的談判地位會完全落入下風。」
「我們們從一開始就在下風!維克警官,」言溯的聲音又重又沉,很冷,「29個人質在那裡,死傷3個。即使把這群兇手分析得再透徹,即使今天一定會抓到他們,那又怎樣?中間還要死幾個人?」
維克不為所動:「不論如何你都不能進去,這是命令!」
言溯立刻反駁:「我不是你的下屬,不用遵從你的命令!」
電話那邊的人在較勁,這邊的king卻道:「他不進來,我每隔一分鐘殺一個人。」
醫生轉達了king的話,這下,爭持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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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咬緊牙關,自己動手,用醫藥箱裡的繃帶綁好傷口。過了大概半分鐘,她聽見有皮鞋踩在玻璃片,發出窸窸窣窣碎裂的聲響,有人進了銀行大廳。
甄愛猛地抬頭,就撞見言溯熟悉的眉眼,溫潤而澄澈,帶著雋永的說不出的情緒。
她的心狠狠一痛,忽然就委屈了。
害怕,恐慌,各種柔軟的情緒,到了這一刻,才後知後覺地湧上來。仿佛到了這一刻,她才看到了讓她安心的依靠。
言溯身形挺直,步履穩妥。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向甄愛,她跪倒在地上,手臂上全是血,臉色也白得嚇人。他雖然擔心,但也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她還活著,沒傷到要害。
他面色冷倨,快速掃了一眼銀行里的情況,目光又軟下來,落在她身上,一瞬不眨地盯著,仿佛他只為她而來。
四目相對,執著望著。
他靜靜走來,忽然,沖她微微地笑了。就連深邃的眼睛裡也閃著欽許的笑意。有點兒驕傲,有點兒自豪。
甄愛的心驀地溫暖,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在表揚她,呵,這個時候,這樣貼心的笑容比任何安慰緊張或是擔憂都管用。
他們都是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人。
言溯收回目光,走到了king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一點兒沒有膽怯或拘謹的意思,仿佛這裡是他的地盤。
他從來如此,到哪兒都不收斂他囂張的氣勢。
king臉上閃過一絲怪異,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平視言溯,問:「你的名字叫什麼?」
「!」簡短迅速,冷硬有力。
king頓了頓:「好奇,你名字里的a代表什麼?」
「ace!」言溯淡淡看著他,眼神含著幾不可察的探究。
「ace?」king挑了眉,「居然有人敢叫『ace』,真是大言不慚!」
言溯絲毫不把他的譏諷放在眼裡,定定道:「因為我就是ace!」
甄愛望著他倨傲而淡漠的側臉,淺淺笑了。當然,ace王者,他當然擔得起這個名字。只有他才擔得起這個名字。
king不說話了。
按照之前的承諾,他示意醫生可以帶那19名人質離開了。外圍的人如蒙大赦,有的幫忙抬受傷的男生,有的幫忙牽小孩,大廳外圍再度形成高高的人牆。
言溯蹙了眉,敦促醫生立刻帶他們離開;可與此同時,king抬起槍便射擊大廳門口的電壓器,瞬間起火,門邊的紗簾一下子燒了起來。
arch從柜子里拖出汽油,嘩啦啦全潑在大廳,銀行瞬間成一片火海。被釋放的人質尖叫著往外逃,把外邊的警察陣線攪得一片混亂。
大廳中間的人質則絕望地抽泣起來,有人想往外跑,但arch抱著槍攔著,誰都不敢亂動。
king道:「把你們的等待號碼拿出來,我要陪個人保險箱業務的顧客下去拿東西。」
大家趕緊把紙條拿出來,除去死的兩個人b028和a052,剩餘的號碼是b020b036b044a060a068a076c004c012。
甄愛是c012,安珀是c004。
安珀抗議:「我不去!」
king拿槍抵了一下她的後背,安珀立刻噤聲。
言溯始終看著甄愛,見她掙扎著要站起來,上前一步去扶她,又在她手心摁了一下;甄愛一愣,復而蒼白著臉笑了笑。這下輪到言溯也一愣,才知她早就看出來了。
「別擔心,我沒事。」
她捂著手臂,穩穩站起,轉身準備跟king下去。
這時,艾撒說:「有她們兩個人質就夠了,放我們們先出去吧!」其餘人質全都跟著附和。king慢慢地回頭,卻看向言溯:「你覺得呢?」
言溯沉靜道:「可以放他們走,我留下做人質。」
king虛浮地笑笑:「你知道嗎?因為你,jack背叛了我,這群人質也不乖了;因為你,這個遊戲變得一點兒都不好玩。」
言溯沉默著不回答,緊緊地盯著他。
king扭頭看向arch:「不規矩的人都是他這個下場。」話音未落,他臉色陡然兇狠,拿槍抵住言溯的胸口,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在甄愛耳邊炸開。
她的心猛然像被狠狠擊穿,眼睜睜看著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瘦瘦高高的男人在子彈巨大的衝力下倒了下去。
「言溯!!!」
甄愛瘋了一般尖叫地撲上去,就見言溯靜靜地躺在地上,清秀的臉一瞬間白得沒了丁點兒血色。卻很固執地睜著眼睛,淺茶色的眼眸依舊清澈,像是拿水洗過的琥珀,靜悄悄地,一瞬不眨地看著她。
「言溯!」她輕輕喚他一聲,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吧嗒吧嗒砸在他的衣領上,暈開一層層墨色的水漬。
他左胸口的風衣和襯衫全讓子彈燒破了,防彈背心也深深地凹陷了進去。
他只是笑笑,那手點了點胸口,聲音很輕:「這裡,不疼;沒有剛才在外面,聽見槍響,疼。」
他斷斷續續地說完,停歇了。薄薄的嘴唇慘白著沖她笑,以示沒事。
甄愛的心像是被扯了一道口子,痛得眼淚流的更猛,手槍抵在胸口那麼近的距離,就算穿了防彈背心,肋骨也肯定被槍擊的力量打斷了幾根。
不然,他不可能疼得臉都白了。
居然還笑!
外邊的熱浪一層層地撲過來。
甄愛抹著眼淚:「起火了,把你燒死了怎麼辦?」
「燒成黑炭還能淨化空氣!」他居然開起了這麼低劣的玩笑,說完,就強撐著,立刻站了起來。
甄愛看見他咬著下頜一聲不吭,可額頭上分明疼出了冷汗。她心痛得要命,還要再說什麼,king上前拉她:「不想他燒死你就快點兒!」
甄愛被king的槍推著,捂著手上的手臂,三步一回頭,眼淚汪汪看著言溯。救火車的聲音還沒有響起,火越來越大,漫天地跳竄,像一張紅帘子。
他臉色白皙,挺拔地立在火幕前,看著她,蒼白的唇角帶著深情的微笑。
那個眼神在說,ai,我們們都會活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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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很快被帶到地下一層的保險庫,一路暢通無阻,各種密碼門king都打開了。甄愛已經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背後定有在支撐。目標,或許就是她的保險箱了。她早知道,保險箱裡的東西會引他們上鉤。
空蕩安靜的走廊上,甄愛和安珀走在前邊,king拿槍跟著。三個人的腳步聲很錯亂。
走到保險箱前,甄愛話不多說,迅速打開,又漫不經心地伸手去拿裡面的東西。
「我來拿!」king擔心甄愛搗鬼,惡狠狠地命令。
甄愛慢慢收回手,退後一步。
眼見king探身去拿東西,甄愛突然閃到安珀身後,左手箍住她的脖子,右手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喉嚨上。
安珀像是變了個人,極其鎮定,沒有尖叫。
而king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已來不及。
甄愛眼睛陰森地像黑洞:「別想朝我舉槍,你動一下,我就刺穿你妹妹的脖子。」
king的臉上瞬間划過一絲兇狠,像是要把她吃掉才甘心,但他忍住了,真的一動沒動。
反倒是安珀,輕晃晃地笑:「沒想到你這麼警惕,居然在保險箱裡放匕首,是我疏忽了。也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猜出了我們們的關係。」
「是你們做得太明顯!」甄愛語調陰冷得像寒冰,nǎ里還有剛才在外面淡漠的樣子,
「你是第一個明目張胆挑戰他的人,他居然沒有殺一儆百。玩遊戲的過程中,他意興闌珊,並沒多大的興致,卻十分在意你的情緒,三番五次去看你的表情。」
那種表情是最單純的開心與寵愛,無關男女。就像甄愛的哥哥,一心一意竭盡所能地去滿足她任何大大小小的願望。
「安珀,你的表情當然是很入戲了,有時瘋狂,有時ji烈,卻偏偏沒有害怕。還有,那個男生受傷時,蘇琪是幫忙摁傷口去的,你既怕髒了自己的手,又想多看幾眼他痛苦的表情……」
突然,「滋」地一聲響。很突兀,沒有任何後續反應。
安珀一驚,再次摁了一下手中小物件的按鈕,又是一聲「滋」。
仍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安珀和king都不可置信。
甄愛很配合地發出一聲輕音:「嘶~~~」湊近安珀的耳朵,冷笑,「安排你們來的人沒事先告訴你們嗎?這種程度的電擊棒對我沒用。」她把安珀扭了個方向,惡狠狠看著king,「放下槍,東西給我。」
king咬著牙,眼神凶神惡煞。甄愛稍一用力,匕首劃破了安珀的皮膚。king憤怒地把槍扔在地上,又把手中一小塊金色遞給甄愛。
後者一把奪過鏈子。
就在這一刻,king反手抓住鏈子一扯,瞬間握住甄愛的手臂,一使勁,她受傷的胳膊像被拆掉一樣痛得撕心裂肺。
而和king有眼神交流的安珀也在同一時間掰住甄愛的右手腕狠狠一擰,自己鑽出束縛,卻把她扭在地板上。
左臂的傷口被扯開,地板上一瞬間全是鮮血,甄愛痛得差點兒暈過去。
安珀跪在她身上,死死壓著她的脖子,哼笑一聲:「他倒是提醒過我,你的右手沒有力量。」
甄愛一怔,復而吃吃笑了起來:「他?呵,他為了抓我,親自出面安排工作了嗎?就憑你們兩個,好像,還沒有那個能力呢!」
「他不是親自安排工作,他是親自來了。」安珀一字一句地說出這話,感覺到甄愛的身體不經意間僵硬了起來,她開心地哈哈大笑,低頭湊近甄愛,「他就在那些人質里,你沒看出來?」
甄愛的呼吸開始紊亂,他,在上面?那……她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卻又死死抵制著自己不肯去想。
但安珀幫她殘酷地挑明:「哎,你剛才那麼擔心那個叫的男人,他可都看到了。你說,他會不會殺死他?好遺憾,那個至少被我哥打斷了兩根肋骨,都不用較量,直接。哎,真可惜那麼一張俊俏的臉。」
甄愛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整個人都靜默著,像是沉睡了,仿佛沒有聽到任何話,沒有任何感覺。
安珀還要刺激她,輕輕地笑:「他死了,你會不會傷心呢?」
被壓趴在地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king撿起槍,走過來,「別和她那麼多廢話!把東西和人都交出去,我們們的最後一單就完成了。趕快撤,這女人很麻煩,中途出什麼問題交不了差,都得死。」
說著,他俯身拉甄愛手中的金色鏈子,甄愛卻忽然一把抓住了他。
無用的掙扎!
king不耐煩地甩開,要不是那人交待要活人,他真恨不得把她打成篩……剛才手上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有點兒疼……不是有點兒。
king抬起手腕,赫然一枚藍色的針眼。
「你給我打了什……」話沒說完,手槍掉在地上。
「啊!!!!!」一聲悽厲的慘叫在整個地下保險室迴蕩,悽慘得像用爪子在人的心上撕扯。
安珀驚愕地扭頭,那個平日總是寡言又冷漠的男人此刻完全變了形,像大蟲一樣縮在地上直打滾。
「喬!」安珀喊著哥哥的真名,飛撲過來,卻一下子嚇得灰飛魄散。
king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連耳朵都在大量的出血。原來硬朗的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黑點,而挨了針孔的那隻手瞬間黑化開始腐爛。
king劇痛難忍,連話都說不完整,那麼大個人縮成了球,在地上瘋狂地滾來滾去,摧肝裂膽般地慘叫,一聲一聲撕扯著人的神經。
「你幹了什麼?」安珀怒目回頭看甄愛,後者臉色慘白,顯然也震驚於king的苦痛折磨。但她的目光很快移開,看向地上的那支槍。她剛要去拿,卻飛快地滾進旁邊的走廊里。
安珀抽出隨身帶的槍枝,打了一發子彈。剛才,就是她的槍從背後殺了傑克。
安珀剛起身,地上的king伸手抓住她的腳,嘶吼著祈求:「amber,殺了我!殺了我!」
安珀蹲下來,抱著他血流滿面的頭,紅著眼睛咬牙切齒:「不,等我殺了那個賤/人。等我殺了她,我帶你出去,我送你去醫院。就算坐牢,我也要把你救活。」
「沒用的!啊!!!」king痛苦得無以復加,狠狠地拿頭撞地,「這是組織研究的新型病毒,沒藥可解!還有,你不能殺她。殺了她,boss不會放過你!拿著這個。」
他伸出黑乎乎滿是血膿的手,把金鍊子交到她手裡:「我們們的任務完成了一半,換你一條命。以後,別幹了。拿著錢,好好的。」
「不!」安珀握著鏈子,大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貪玩。是我害的你,是我害的!」
「沒有,我不怪你。只希望你最後一次聽我的話,不要殺她,保護自己。」king說完,突然慘叫一聲,撲上去握住安珀手中的槍,「砰」地一聲打穿了自己的頭顱。
……
安珀身上濺滿了血,而她親愛的哥哥,黑乎乎的像團爛泥,倒在大片的血泊之中。
那個在軍隊裡受過無數歷練,被俘時面對各種酷刑都咬緊牙關的男人,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不堪忍受折磨,自殺了。
安珀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平平靜靜地站起來,提著槍,一步步走向隔壁的走廊。今天,她非要一槍一槍,一刀一刀,折磨死那個害死她哥哥的賤/人!
她飛快轉過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是無數的密碼盒子,白光一片,卻沒有甄愛的影子。
室內有3條走廊,她移動幾步依次查看,都是空空如也,只有地上的血滴。
她知道,甄愛站在盡頭的拐角里。
安珀脫下鞋子,光著腳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她可不想和甄愛浪費時間,圍著保險箱牆壁轉圈圈。只要她無聲無息地走去另一端,到時,不論甄愛往哪條路跑,她都可以站在筆直的走廊這邊,一槍打斷她的腿。
她屏住呼吸,一點一點地靠近盡頭。
可沒人告訴她,甄愛有極其出眾的聽力。
她看到甄愛影子的瞬間,猛地拉開保險栓摁動扳機。但甄愛早就預測到了她的行為,在她瞄準的那刻,甄愛比她更快地伸手,左手緊緊握住她的槍背,用力一推。
嘩啦一聲,彈匣落下來,掉進甄愛的右手上。
她一腳踢開安珀,衝進去走廊把彈匣扔進自己的密碼箱,啪地一聲關上門。
轉身又迅速去搶地上king的槍。
安珀衝過來,撲住甄愛的腿將她扯倒在地,爬起來,狠狠一拳打在甄愛的腹部,又即刻像豹子一樣撲去抓哥哥的槍。
而甄愛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抱住安珀的腰用力一甩,把她撞到牆上,反身再去搶槍。安珀再度撲過去,兩人同時握住。
安珀面容扭曲,死死握著槍管。甄愛雖然左臂受傷,但搶到了扳機,索性連連開槍,「砰砰砰砰」5連發將槍中的子彈打得乾乾淨淨。
對面的保險箱上一個個的小坑,煙霧瀰漫。
「你以為我就殺不了你了!」安珀咆哮著,瞬間像發狂的母獅,抓住甄愛右臂的傷口,狠狠一個過肩摔,把她整個兒砸在了密碼牆壁上。
甄愛重重摔在地,痛得渾身散架,幾度掙扎才勉強坐起來。而安珀瘋叫著朝她衝過去,一腳踢下……
但就在這時,響徹天際的連環爆炸聲在四處炸開,天地間劇liè動盪,地下室像裝在沙漏上的房子,拼命地搖晃。
不出一秒,鋼筋做的牆壁跟硬紙板一般碎裂,天塌地陷。
重重的金屬牆四分五裂,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安珀站著高,一下子被打倒,瞬間被埋了。
反是甄愛重心低,眼見地下室倒塌,趕緊伏低沿著門線跑了出去。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