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主府回到雲府的雲少陽,立即召集雲府的所有人員,實行了戰前動員,將應該防備的事情一一作了交待。
一起回到雲府的鐘坊主也立即安排長老向各處傳訊,調集高手前來支援。
入夜,站在窗前的雲少陽瞭望著遙遠的迷情森林,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怎麼了?」
宋紫煙聽得夫君嘆息,心中也不免惆悵,關切地問道:
「是不是想風兒了?」
「是的,要是風兒在身邊,平沙城就有救了。」
雲少陽心事重重,萬分感慨,他做夢都沒想到一個城市的安危竟然也會與一個當初什麼也不會、等同於廢物的兒子相關連。
「你是說如果風兒在,那麼保護他的那位大能就在,平沙城就會得到那位大能的庇護?」
宋紫煙也覺不可思議,自己的兒子現在竟然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只是風兒現在在遺蹟之門,又怎麼能夠擔當起拯救一城的重任呢?
此時,在遺蹟之門外圍,宇文國師的帳篷裡面。
八王爺與田老嫗帶著一眾高手坐在客位上。
宇文國師陰著臉,呵呵冷笑道:
「八王爺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來我處,意欲何為?」
八王爺笑吟吟地道:
「當然還是過來詢問宇文國師是否在鴻賓寺投遞拜帖一事。」
宇文國師哈哈一笑道:
「怎麼?你還怕我堂堂一國國師不去投帖麼?」
八王爺不卑不亢地道:
「宇文國師稍安勿躁,投遞拜帖是國之禮儀,何況國師這種級別的大佬,如果不及時投遞拜帖,勢必會引起兩國的爭端,這一點國師不會不知道吧?」
「何況,我已在此等了十日有餘,仍不見國師告知投帖一事,你讓我堂堂玄龍王朝的八王爺顏面何在?」
宇文國師擺了擺手,皺眉道:
「八王爺言重了,老夫只是事務繁忙,一時忘記了過來告知而已。」
說罷,重重地拍了一掌,就見一手下捧著文書進來獻上。
「請八王爺過目吧!今日上午剛收到的,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宇文國師陰惻惻地冷笑著,言語中充滿了揶揄。
八王爺接過文書仔細端詳,確認無誤,才哈哈一笑道:
「看來是本王錯怪宇文國師了!」
「來人,送上好酒好肉,讓本王與國師好好喝一杯。」
立即有隨行人員送上酒食,擺滿帳篷。
頃刻間,帳篷內便杯盞交錯起來。
同一時間,大龍手吳岩峰帶領著二十名龍戰士以及雪山派柳掌門、萬劍門黎掌門、八仙宗梨翁宗主、重龍宗藍宗主、成名大和尚、四維道長等高手們將錦衣虎衛總管范嗣軍所在的山洞團團圍住。
這個山洞本是採用了十分隱秘的陣法進行了偽裝,按理不會被發現。
只是連范總管自己也未想到的是由於手下的進出大意而暴露了山洞的地點。
這也是一個湊巧。
錦衣虎衛的一級督衛季民道出去通知鬼臉面具人所帶來的暗殺指令,沒想到回來的途中被龍戰士丁漢盯上了。
於是悄然跟隨其後,來到了懸崖處,發現季民道一晃便不見了。
恰巧這名龍戰士丁漢是化外坊弟子出身,對於陣法一道比較精通,因此一琢磨便明白了錦衣虎衛在此設置了強大的隱匿陣法,一定是錦衣虎衛的老巢。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范嗣軍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的手下會被同樣修為高強的龍戰士盯上。
「范老兒,出來受死吧!」
吳岩峰一聲獅子吼,震得山谷嗡嗡響,就連挨得近一些的古樹也是攔腰折斷,小一些的岩石也是化為齏粉。
龜縮在山洞中坐鎮指揮的范嗣軍心裡「格登」一下,明白潛伏的計劃被暴露了,這對後續計劃的實施是一個損失。
但眼前的危情又不得不面對。
他明白剛才出聲的人修為與他相當,必定也是破虛境八重天的修為。
在玄龍大陸上能達到此種級別的人屈指可數,那麼通常敢於前來圍剿的一定是龍庭的人。
自己倒是並不懼怕,只是目前龜縮在山洞中的手下僅二十人,不僅人數少,而且實力不夠看,恐怕要所有人全身而退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之事。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求援,向黑暗星辰人員尋求幫助。
范嗣軍不是莽撞之人,非常懂得隨機應變。
於是當機立斷,捏碎了黑暗星辰組織留給自己的聯絡靈玉。
隨即一揮手道:
「走,出去會會玄龍王朝龍庭的高手。」
范嗣軍解開陣法,率先沖了出去,立在空中,地中海髮型在風中飄蕩:
「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吳大龍手,老夫失敬了!」
吳岩峰譏諷道:
「怎麼,范老兒當起了縮頭烏龜?來了我玄龍大陸,也不敢入我皇城朝拜?」
范嗣軍眯縫著眼,並不發怒,而是笑眯眯地道:
「嘿嘿,老夫隨意出來遊山玩水,不想去鳥那些繁文縟節,如有得罪,還望大龍手見諒。」
范嗣軍以退為進,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黑暗星辰的支援。
吳岩峰感覺到范嗣軍如此好脾氣,實是有些反常,斷定他在拖延時間,等待什麼:
「范老兒,你把我玄龍王朝當做是你家了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次陽王朝覬覦我玄龍王朝的國土,派你在此策劃陰謀詭計?」
范嗣軍嘴角咧了咧,一臉假笑道:
「沒有的事,純粹是旅遊,哈哈!對,旅遊。」
吳岩峰氣不打一處來,厲喝一聲:
「呔!范老兒,廢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隨即掏出一根烏黑的鎦金棍,迎風一展,便聽見一陣「嗡嗡」聲,立時金光大作,符紋流轉,在山谷中掀起一股颶風。
除吳岩峰與范嗣軍外,所有的人紛紛退出十里遠,不敢靠近。
這種級別的大戰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
范嗣軍見狀,「唰」地抽出一柄闊刃劍,耀眼的白光沖天而起,竟是引得風起雲湧,天生異象。
二人衝上高空,棍劍相交,「鏗鏘」一聲,似有空間破碎,強大的衝擊波傾瀉而下,立即摧毀無數山頭。
首次交鋒,似成平手。
「嘗嘗我的燒火棍法,棍掃天下!」
吳岩峰雙手高舉鎦金棍,陡長三丈,渾身發出烏黑光芒,高高躍起,向著范嗣軍的地中海就是當頭一棍。
范嗣軍也不是好相與的,闊刃劍一橫,大喝一聲:
「劈山倒海!」
「轟!」
罡風四散,翻雲卷霧,范嗣軍連連向後倒飛出好幾里,而吳岩峰則紋絲不動。
同是破虛境八重天,吳岩峰是顛峰,范嗣軍是大成,高下立判。
見范嗣軍吃敗,龍戰士們和同行的各大掌門、宗主立即向錦衣虎衛發起猛攻。
與柳亞平掌門交手的是一位破虛境六重天的副總管康長河,兩人旗鼓相當,走了好幾個回合,也是分不出勝負來。
梨翁一口靈酒下肚,拔劍起舞,朗聲吟道:
「醉酒當歌,人生幾何!」
一個醉里挑燈攸地刺向另一名破虛境六重天的副總管代全,兩人你來我往,走了幾招,堪堪也是勢均力敵。
倒是成名大和尚占了起手,一百零單八張骨牌「唰唰」飛出,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奇詭的陣法,將一名破虛境四重天的都督困在其中,只有招架的份。
幾個回合下來,這位都督已經口滲血絲,連連後退。
老麻雀黎重劍絕學出手,滿天都是飛舞的劍影,直殺得一名破虛境四重天的都督口噴鮮血,底牌盡出,也無力回天,身中十幾劍,直墜山谷。
而四維道長口念「福生無量天尊」,拂塵一指,如金針賁張,似有萬道劍光湧出,擋者無不披靡。
重龍宗的藍掌門倒也不遜色各位,一桿花槍使得如飛速旋轉的車輪似的,只見槍影,不見人影,真殺得一名破虛境四重天的都督手忙腳亂,疲於應付。
眼見得錦衣虎衛處於劣勢,被眾高手纏住,難以脫身,且不時有人被打入山谷之中,范嗣軍目呲欲裂,祭出自己的當家底牌。
一頂赤沙金製作的金絲軟帽攸地拋出,在空中「嗚嗚」旋轉,頃刻產生巨大的狂飆。
狂飆中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大有踏碎山河之勢。
「來得好!」
吳岩峰將鎦金棍一收,也是祭出一張底牌,只見一條不知什麼材料織成的口袋迎風一展,
袋口立時漲大,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向著狂飆套將而去。
這吹得連柳掌門、成名大和尚等飄搖不定的狂飆,竟是被口袋吸了進去,瞬間無形。
范嗣軍一呆,心知不好,今日若等不到黑暗星辰的援軍,恐怕大部分的人都會交待在這裡。
正自躊躇間,突然天地變色,烏雲翻滾,瞬間就下起瓢潑大雨。
這雨也奇怪,竟是帶著奇怪的味道。
精通醫術的柳掌門大喝一聲:
「不好,雨中有毒!」
眾人連忙使出絕學,避開雨水。
只是十個呼吸不到,雨便停了,而范嗣軍所帶領的錦衣虎衛卻蹤影全無。
吳岩峰雙眼圓瞪,悶雷般地大喝一聲:
「狗雜種,竟然逃了!是誰救走了他們!」
……
而此時的遺蹟之門中,與披月、驀然分別之後,雲風等人馬不停蹄地繼續向滅妖宗奔去。
行不多遠,便被一群身穿輕甲的人攔住了去路,領頭之人正是青銅盔。
此人便是御陰宗戰隊的領隊蔡華哲。
在盪魔谷外襲擊玉閣不成反受重傷之後,經過七日調養已基本恢復。
在平沙戰隊手中吃了虧,他一直耿耿於懷。
除了依然想要獲得玉閣的蓮花聖體之外,他還想一雪前仇。
因此,一直著人跟蹤收集雲風等人的動向,直到雲風等人出谷,便一路跟著,尋找機會出手。
沒想到半路上果然得到了機會,平沙戰隊又減少了兩人,剩下一男三女。
除了那個頭戴白紗帷帽的冰雪女子外,其餘三人的修為均在元嬰境之下。
而蔡華哲所帶領的御陰宗隊員就達十人,全都是元嬰境八重天以上的強者,而自己更是神相境壓制境界而成的元嬰境,在人數與實力上已經遠遠超過了平沙戰隊剩下的四人。
這不是機會還是什麼?
「又是你這傻逼!」
「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好,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今天就連本帶利一起算。」
雲風看到這個意圖對玉閣不軌的醜陋傢伙,氣就不打一處來,怒不可遏地一聲大喝,靈力全開,霎時風雲變幻,烏雲滾滾。
六條雷龍攸地竄出,迅速變大,氣勢猛漲,作勢欲撲。
「風哥哥,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