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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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山哲獰笑道,心中感到萬分困惑。

  這個傢伙之前只是通脈境七重天,可現在卻成了通脈境九重顛峰!

  這樣的跨度未免太過變態了。

  「那麼,就讓我來試試你的水到底有多深吧!」

  林山哲拔劍在手,一招大浪淘沙,掀起滔天巨浪,向雲風和雪依翻卷而來。

  霎時風雲變色,石裂樹倒,幻化的巨浪如大山一般從天而降,令人感到壓迫式的窒息。

  然而,雪依可不是吃素的,古琴一抱,琴音驟響,竟然令巨浪瞬間凍結,停在面前。

  接著漫天飄起雪花刀,紛紛落下。

  雲風趁勢施展出剛練成的雲天霧地,直接祭出先天巽卦:

  「山頭顧我無青眼,水畔相親始有依。……」

  只見無孔不入的罡風刀,穿梭在雪花刀里飄忽而至,搞得林山哲一夥手忙腳亂,慌忙應付。

  卻沒料到腳下忽然冒出無數的樹枝,如鋒利的劍尖一樣,見風就長,瞬間洞穿好幾名錦衣虎衛和國師戰隊人員的的腳,而反應稍慢一點的,竟然被樹枝劍直穿身體,當場重傷。

  而修為高一點的急忙飛到空中,或者竄向一邊,極力想避開樹枝劍。

  可顧了腳,又顧不了頭和身,被雪花刀和罡風刀殺得遍體鱗傷,不得不抱頭鼠竄,倉皇而逃。

  只有林山哲處變不驚,立在半空,一柄劍使得如潑風一般,令雪花刀和罡風刀難以近身。

  畢竟是神相境中的強者壓制境界而為,林山哲的修為高出同夥太多。

  他以一人之力,硬抗雪依和雲風,還顯得遊刃有餘。

  雲風靈力全開,吞雲劍一指,霎時藍光轟鳴,雲霧翻滾,雷漿電液噴薄而出,竟是附著在罡風刀與樹枝劍上,上下合圍,攸地擊向林山哲。

  林山哲瞳孔一縮,迅即掏出一柄赤鐵團扇,靈氣一注,立時金光暴射,張大數倍。

  赤鐵團扇上面符紋流轉,形成一圈一圈的詭異光幕。

  林山哲運足靈力一搧,竟然將雪花刀和雷電閃爍的罡風刀、樹枝劍搧得東倒西歪,頃刻摧毀。

  想必這赤鐵團扇應是八品靈器,也是林山哲最厲害的底牌之一,否則也不可能破得了雲風與雪依的默契配合。

  雲風與雪依的雪花刀和罡風刀、樹枝劍被破,立即遭到反噬,胸口如遭重錘,「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向後連退十幾步。

  林山哲得勢不饒人,橫扇一掃,拍散已經凍結的浪牆,竟是化作無數細小的冰粒,挾帶著狂暴的靈力,撲向雪依和雲風。

  雪依還好,畢竟也是神相境壓製成的元嬰境九重天,古琴一橫,十指連勾,一串接著一串攻擊神識的音符像鎖鏈一般纏向林山哲。

  而雲風卻要吃虧得多,雖然跨越大境界作戰已是比之前更為輕鬆,但對於林山哲這樣的高手還是稍差了一籌。

  後退之時,身上連連吃冰,金色的甲冑上也沁出了許多細小的血絲,然後「轟」的一聲,砸進了山體之中,盪起一團塵埃。

  雪依無暇顧及雲風,渾身的靈力均貫注在十指尖上,一刻不停地勾撥琴弦,讓音符鎖鏈無斷點地纏住林山哲。

  攻擊神識是絕對不能分心的,否則一旦讓對手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就會造成致命的危機。

  正是雪依的不放棄,才使林山哲忙於應付,無法乘勝追擊,痛扁雲風,終結雪依與雲風的默契配合。

  這也給了雲風喘息的機會。

  「嘩啦!」

  山石四濺,塵土飛揚,一身衣袍破破爛爛的雲風猛地從山體中飛了出來。

  「狗日的狗!還不納命來!」

  雲風沖天一怒,凝神識如劍,一個隱身失了遺蹟。

  只聽得林山哲一聲慘叫,雙眼鼓出,眼睛,耳朵,口鼻流出鮮紅的血沫,赤鐵團扇一扔,雙手抱頭髮足狂奔,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遠處的宇文留芳一呆,知道大事不好,立即下令撤退。

  同時掏出青銅鏡一陣亂照,發現一個影子正快速地向他衝來,心中一驚,趕緊使出底牌,向影子扔出一枚混元鏢,回頭就跑。

  雲風側身閃過,現出形來,遺憾地吐了一口唾沫,這才揀起林山哲丟下的赤鐵團扇左看右看。

  「放下吧!那靈器屬於皇室了。」

  張四海沖在救援隊伍的最前面,見雲風手上拿著的高品靈器,貪心頓起,想要仗勢據為己有。

  「你誰啊?我們認識嗎?」

  到手的戰利品,怎麼可能拱手於人,這可不是雲風的作派。

  雲風看也不看張四海,將靈器放入乾坤袋中,卻發現近日收穫的東西已經放不下了。

  幸好戰利品中有更大空間的乾坤袋,便趕緊一邊換,一邊走到雪依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你怎麼樣?」

  雪依搖搖頭,把古琴放入乾坤袋裡,與雲風並肩而立:

  「林山哲的神識是四階,你的神識只有二階,以後不要輕易使用神識攻擊了。」

  「好的,我記著了。」

  雲風知道,剛才如果不是依靠雪依的音符鎖鏈壓制了林山哲的神識,自己的神識攻擊恐怕很難奏效。

  不僅如此,還有可能被林山哲抓住機會,反戈一擊。

  好險!

  雲風意識到自己又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背心上驚出一片冷汗。

  張四海見雲風與雪依視自己不存在,並且收起了赤鐵團扇,便沉著一張又黑又扁的臉怒懟雲風:

  「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可以無視金衣衛的存在,想要謀反嗎?」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在玄龍王朝的土地上繳獲敵人的戰利品,均屬於王朝所有,你不知道嗎?」

  雲風生氣了,怎麼到處都能見到這種亂打棍子,亂扣帽子的陰險小人?

  「我和雪依小姐對敵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們擊敗了對方,獲得對方的靈器,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與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如果你非要強加上一個謀反的罪名,我只有呵呵了!」

  雪依冷漠地道:

  「張四海,不要拿金衣衛的名頭出來嚇人,我納蘭雪依不吃你那一套。」

  「你以為就憑你一句謀反,就可以給我們定罪,那你就太無知了。」

  「雲風,我們走!」

  這時,七皇子等人恰好趕到,聽到了剛才的對話,沉著臉問張四海:

  「怎麼回事?」

  張四海趕緊抱拳一揖:

  「稟告七殿下,屬下發現這個名叫雲崖的人剛剛繳獲次陽人林山哲的八品靈器——赤鐵團扇,我正告他需向上交皇室,可他不願,還振振有詞,藐視朝庭,故懷疑他意圖謀反。」

  七皇子眼睛一眯,吃驚道:

  「哦,還有這等事?你說什麼,繳獲林山哲的赤鐵團扇?」

  林山哲何許人?次陽王朝的精英人物,竟然會敗在這個雲崖手上麼?

  張四海諂媚一笑道:

  「是的,是林山哲的赤鐵團扇。」

  九皇子站前一步,怒責道:

  「八品靈器是你小子可以占有的麼?」

  「還不乖乖交出來,否則這謀反的罪名怕是要坐實了。」

  七皇子擺擺手,止住九皇子繼續說下去,然後上下打量起雲風來:

  「通脈境九重顛峰?」

  「半日前我見你時還是通脈境七重天,現在卻連跳兩個小境界,如果不是有奇遇,那麼就是絕頂天才。」

  「你實話告訴我,你是雲崖嗎?」

  雪依立即向七皇子傳音,承認雲崖就是雲風,因為特殊原因,不方便恢復原貌。

  七皇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意:

  「好,很好!」

  可這時,曹現卻跳了出來,指著雲風道:

  「七皇子殿下,此人不是雲崖,他的真實身份是雲風!」

  曹家的人全都怔住了,沒想到曹現此時會站出來揭穿雲風,也沒想到雲崖真是雲風。

  曹琮捏了捏拳頭,極速地在心底盤算著。

  雪依、雲夢等人大吃一驚,想不到曹現早已識破雲風的真面目,卻搞不清他是如何發現的。

  九皇子更是得理不饒人,似乎已經抓住了雲風的辮子:

  「七皇兄,你看看,這人居然隱藏本來面目,其居心何在?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難道不是要謀反嗎?」

  張四海也來了精神,雙眼放光:

  「請恢復你的真實面目,從現在起,你被懷疑意圖謀反,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雲風憤怒到了極點,真是想不到在異域之中,竟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對於你們的指控,我表示強烈的抗議。」

  張四海已經迫不及待了,向雲風伸出手來,貪婪地道:

  「把乾坤袋交出來吧!我認為裡面有你謀反的證據。」

  這一幕,被藏在暗處的鬼臉面具人、錦衣虎衛、國師戰隊,以及許許多多的幫派、宗門和江湖散修看在眼裡,開始暗暗打著各自的算盤。

  對於鬼臉面具人、錦衣虎衛和國師戰隊而言,他們巴不得對手出現內訌,正好可以利用這種狀況,從內部瓦解對手,將皇族戰隊和親皇族的戰隊一舉殲滅在這遺蹟之門中。

  但對於那些幫派、宗門和江湖散修來說,卻不是好消息。

  他們覺得皇族的人太強勢,看上了別人的靈器,就扣上謀反的帽子,這讓大家還怎麼去尋寶?

  豈不是尋到的寶物通通都要上交給皇族戰隊,到最後自己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惹不起,我躲得起,還是遠離皇族戰隊,悄悄尋寶吧!

  雪依強壓著心頭的憤怒,一步站到雲風面前,擋住了張四海的手:

  「他是誰,還由不得你來查。」

  「他手上的靈器,是經過我的同意才收下的,你沒有資格取走。」

  張四海眉頭一皺,上下打量著雪依,輕蔑地道:

  「姑娘,我知道你是納蘭家族的天才,但你算哪棵蔥,也敢這樣對金衣衛大呼小叫?」

  七皇子一直未說話,可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基本上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而納蘭雪依敢於這樣說話,說明大有來頭,難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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