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風的角度來看,結交了不少官方及江湖的大佬,收了無數的信物和禮品,實際上是為了平沙而廣交朋友,從中篩選出忠實的同盟。
但他並沒給這些人任何信物,他想進一步觀察和了解,甚至考驗一下這些所謂的朋友,看看到底有哪些人是真正可交之輩,哪些人是為了趨炎附勢,哪些人是唯利是圖。
當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而時間是考驗友情的最好標準。
在時間面前,在大是大非面前,任何嘴臉都會逐漸暴露出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騎驢看唱本,慢慢走著瞧吧!
雲風及分身離開上官家,便分道揚鑣。
先說陪同外公回平沙去與母親和解的雲風分身一。
一行人騎著上官家的火烈龍馬出得雷川城,這才登上飛鷹。
甄院長來時就是乘坐逐鹿學院分院的飛鷹,返回也就正好派上用場。
由於逐鹿學院特招的學員已經留在了雷川州,而參加決賽的人員又隨同另一雲風分身去了迷情森林,實際上回平沙的人已經不多了。
雲風與爺爺、外公、甄院長等人加起來也就二十來人,坐在飛鷹寬闊的背上綽綽有餘。
雖然飛鷹的速度不如潛龍水軍戰艦,但好在不需要耗費靈玉或者靈力。
儘管雲風分身一身上也帶有一艘戰艦,但有了飛鷹也就沒必要再浪費資源。
雲風分身一獨自坐在飛鷹頸部,閉目修煉,聽著爺爺與外公、甄院長一邊喝著靈茶,一邊談論著前不久的平沙大戰。
每每說起雲風的表現,爺爺雲逸飛總是要提高音量,顯示出無比的驕傲。
說到雲風幾次歷險,差點失去生命,又表現出對那些刺殺雲風的人的無比憤慨。
外公覺得奇怪,狐疑地問道:
「風兒不過一名未出道的少年而已,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刺殺他?」
「這也是當初我們經常提出的疑問,一方面是層出不窮的暗殺,一方面是明里暗裡的保護,這麼多域外殺手前來暗殺,都沒能從保護雲風的域外大能手下逃脫。」
「找不到答案,我們也就不再尋找,只要風兒好好的就行了。」
雲逸飛呷了一口靈茶,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恢復了自豪的神采。
「可我還是不明白,風兒為什麼會有那麼妖孽的修煉天賦?」
外公話音剛落,卻見本是灰冷的天空突然撕裂開來,一隻足有數里寬大的手掌從裂縫中拍擊下來。
那種駭人聽聞的力量瞬間令天地為之變色,虛空破碎,光線斷裂,強大的威壓令人窒息。
「終於穩不住了麼?」
伴隨著話音,一隻巨大的拳頭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迎著手掌猛烈地頂去。
「轟隆!」
驚天動地的碰擊聲如同十萬個炸雷在天空中炸響,核彈爆炸般的衝擊波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竟然將灰濛濛的雲霧擊退了百里有餘。
導致無數山頭崩塌,江河改道。
但依然有部分神力泄漏下來,拍擊在飛鷹之上,將飛鷹背上的人打得四分五裂,慘叫連連。
雲風分身一和爺爺、甄院長等幾個修為較高的人還算好,但也是鮮血狂噴,內臟破裂,直向地面墜落。
而外公、以及與外公實力相當的逐鹿分院教習卻皮開肉綻、筋斷骨裂,鮮血狂噴。
至於其他修為低的,諸如教習及宋家的人,則是死傷慘重。
「好你個狗膽,竟然出此偷襲的下三濫手段,看拳!」
天空中,那隻碩大無朋的拳頭帶起一大片颶風般的空氣漩渦,再次砸向正在回抽的手掌。
而另一邊,一柄長約十數里的長劍突然出現,也以閃電般的速度向手掌削去。
那手掌無法自如收回,只得與拳頭和長劍硬碰。
「轟隆!」
「嘶!」
天空中灑下血雨,一聲遙遠而恐怖的慘叫之後,響起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張儀,蘇秦,這筆帳老夫記下了!」
只見灰雲露出的藍天中,那隻手掌五指破碎,齊腕處一條深深的傷痕不斷湧出鮮血。
接著,天空一亮,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之後,手掌之後的裂縫打開,露出一片漆黑的域外天空。
「想逃?看劍!」
身著道袍的蘇秦忽地露出百丈身軀,一劍向著就要消失的手掌刺去。
「嗞!」
長劍穿透骨骼的聲音響徹雲霄,一蓬血雨再次灑向大地。
「啊!」
慘叫聲再起,但已是遙遠得無法聽清。
隨之而來的是撕裂的空間縫隙隆隆關閉,恢復了灰冷天空的冬日模樣。
張儀與蘇秦二人恢復原貌,立即按下雲頭,落到雲風分身一等人墜地之處。
「看來是我們出手晚了!」
張儀與蘇秦面面相覷,刀刻般的臉上露出歉疚之色。
「救人吧!幸好黃石公英明,讓大家也分散行動,否則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
二人立即尋得雲風分身一及雲逸飛、甄院長、仲長老、宋高吾等尚有一口氣的人,一一灌下神級療傷丹藥,並幫助那些無法獨立煉化的人迅速煉化吸收藥力。
最先恢復是的雲風分身一,其次是雲逸飛等人,外公則恢復得較慢。
而那些僥倖沒死的教習和宋家的人,恢復起來就更慢了。
「雲風,實在對不起,我二人沒能及時出手阻止敵人,導致你們受到了巨大的損失,對此,我們感到十分抱歉。」
雲風分身一活動了一下剛剛恢復的身體,然後雙手抱拳謝道:
「這些人陰險卑鄙,防不勝防,根本就不能怪你們。」
「如果真的要怪,也只能怪我們修為不濟,無力對抗。」
「幸好你們及時出現,出手救了我們。」
「否則,我們恐怕沒人能夠活著回到平沙。」
「因此,雲風代表所有的人向二位前輩致以真誠的謝意。」
「唉,說得也是。這次竟然連天人境八重天的白骨門掌門都出動了,顯然刺殺再一次升級,不知道你的真身和另一個分身情況如何,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蘇秦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心情顯得十分沉重。
的確,這次刺殺升級,出手的人來頭不小,僅僅是一隻手掌就讓雲風分身等人重創,如果是真身降臨,哪裡還有活路?
即便是他和張儀二人,也不是其對手。
看來這次天樞院的判斷有誤啊!
雲風分身一逐個去檢查了爺爺、外公、甄院長等倖存下來的人,見大家雖無大礙,但要徹底恢復起來也需要時間。
現在只有抓緊時間回到平沙,有陣法的防護便更為安全。
而要安全地回到平沙,張儀、蘇秦的隨行保護是絕對不能少的。
在雲風的記憶中,張儀與蘇秦都是地球上文明東方古國那位鬼谷子的徒弟,乃是戰國時期合縱連橫的著名人物。
如果能夠邀得二位同行,安全係數就將大幅提升。
想到這裡,雲風分身一向張儀和蘇秦抱拳道:
「雲風斗膽相請二位前輩與我等同行前往平沙,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蘇秦看了張儀一眼,後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也只能這樣嘍!送佛送到西,我們就走這一趟吧!」
現在飛鷹已死,雲風分身一又不願太麻煩張儀與蘇秦二人,儘管二人只需使用大神通就可將大家攜帶回平沙,但云風分身一認為凡事還是自己身體力行更為妥當。
依附別人太多,說不定就會養成懶惰的習性,哪裡還肯在風險之中成長?
雲風分身一祭出潛龍戰艦迎風一展,將靈力灌入進去,戰艦瞬間漲大至古戰船般大小。
待爺爺、外公、甄院長、仲長老以及外公的弟弟宋高清等倖存的十餘人與張儀、蘇秦二位前輩上了戰艦,雲風分身一便嵌入極品赤靈玉,開啟了防護陣法。
及至將死難者全部收上戰艦,雲風才啟動戰艦,向著平沙疾駛而去。
再說雲風分身二攜帶晶魂蓮花空間,將所有參加決賽的平沙戰隊成員全部收入進去,與一直閉關修煉的希望之星們待在一起,然後開啟潛龍戰艦飛往迷情森林的斷腸崖。
路上,盤膝坐在船頭的雲風分身二本打算將晶魂空間裡的人全部放出來透透風,但考慮到這樣做反而會影響大家的修煉,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蟠龍山脈就在眼底,那蜿蜒曲折的龍脈,那莽莽蒼蒼的森林,那積雪未化的山頭,以及灰濛濛的雲霧,組成了一幅荒疏沉寂的水墨寒山圖。
人生總是寂寞如雪啊!
雲風分身二突然就想到了溫瑞安在神州奇俠中這麼經典的一筆。
儘管雲風並不寂寞,但眼前孤身一人,難免觸景生情,當真也是應景,不覺莞爾一笑。
去年的冬天,自己正和蝶兒在花家府邸玩雪,依仗一棵小樹將雪堆積起來,然後做成一個一個足有一人多高的雪人。
蝶兒還調皮地取下紅色圍巾給雪人圍上,那一抹紅掛在雪人身上對比強烈,特別地顯眼。
蝶兒給他命名為雪裡紅,她想在雲風不在身邊時,與雪裡紅說說話,就好像是與雲風在一起一樣。
直到春天雪化之後,那張紅色圍巾依舊掛在小樹上沒人動它,蝶兒也不許別人動。
雲風也問過蝶兒為什麼不取下來,蝶兒說留著紀念,看到它就會想起與雲風堆雪人的情景,就會想到自己與雪人說過的那些悄悄話。
直到蝶兒被牡丹宮帶走,那張紅色圍巾依舊飄揚在小樹之上,只是顏色已經沒有那麼紅。
雲風到花家送神級丹藥的時候,還見到那張褪色的圍巾,匆匆一瞥,就仿佛看到了蝶兒迎風站在雪裡,向自己招手微笑。
那紅紅的臉蛋,不正是活生生的雪裡紅麼?
可如今已進入隆冬,蝶兒卻身在異域,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雲風決定,時機一旦成熟,就飛升至羨天天域,去尋找蝶兒。
此時,閉目深思的突然感到戰艦的陣紋劇烈地抖動起來,一股強大得不可名狀的壓力從天而降。
不好!
雲風分身二翻身躍入船艙一手抓起一門靈氣炮,一手摟著一柄連環弩,靈力全開,不由分說就向天上怒射。
只見天空之上,一隻巨大的手掌穿過雲層兇猛地拍擊下來,迎面撞上雲風射出的靈氣炮和連環弩箭。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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