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大本營

  此時,平沙城曹家的雛鳳樓出現了一個鬼臉面具人,聲稱要找話事人。

  這次是由范流沙負責接待,因為這位鬼臉面具人的修為已是破虛境二重天,一般的人接待不了:

  「我是這間酒樓的話事人,請問客官有何貴幹?」

  鬼臉面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范流沙,嗡聲嗡氣地說道:

  「你確定自己是話事人?」

  范流沙一本正經,面不改色地道:

  「我確定。」

  「好吧!我想知道你們這裡黑暗星辰的情況。」

  鬼臉面具人的聲音不高不低,震得空氣直打顫。

  范流沙心頭一驚,這人是什麼來頭?

  怎麼知道黑暗星辰?

  難道是皇宮派出來查案的?

  「呵呵,本酒樓是正經生意,在下不明白客官說的什麼。」

  鬼臉面具人伸出一指白骨,輕輕一點,范流沙便覺得膝蓋一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范流沙自認為修為已經不錯了,竟然在對方出指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瞬間中招。

  「現在知道說什麼嗎?」

  鬼臉面具人的聲音陰惻惻地響起,讓人不寒而慄。

  范流沙雖然害怕鬼臉面具人,但更怕黑梟大人,這人雖然是破虛境二重天,但比起黑梟來說,還是差了一大截:

  「前輩可知道黑梟大人?」

  目前這種情況,范流沙只能抬出黑梟,或許可以鎮住此人。

  這話還真起了作用,鬼臉面具人一聽黑梟,立即湊到范流沙面前,迫切地問道:

  「黑梟長老在哪裡?」

  黑梟長老,莫非這人與黑梟大人熟識?

  「黑梟大人是我等的星主,我是大人的星使,不知前輩……?」

  「快,帶我去見他,告訴他我是白骨門的鬼臉一郎,我有要事通知他。」

  ……

  同一時間,在雲中醉大酒樓的頂層上,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自獨酌,面前的空間突然出現波動,變得像一面鏡子,然後從鏡子中走出一男一女兩位仙風道骨之人。

  男子長得高大偉岸,面若傅粉,唇若塗朱,陰柔若女子。

  而女子則是雍容端莊,氣質出塵,特別是那一雙眼睛,有種異於常人的神采,似乎可以將人看穿。

  二人見了老道,便是雙手一揖拜道:

  「徒兒拜見師父!」

  老道呵呵一笑,一捋鬍鬚:

  「良兒,負兒,你們來得正好,為師正是有人之際。」

  原來,這老道正是黃石道人,而所謂的良兒、負兒,卻是黃石道人的兩個徒弟留侯張良和鳴雌侯許負。

  張良弓身道:

  「師父,天樞院接到通傳,要我與鳴雌侯一起來此天域相助師父,說是羨天天域的黑暗星辰有異動,需要我們去制止。」

  黃石道人一邊捋著鬍鬚,一邊微笑道:

  「一群跳樑小丑罷了,交由你二人去處理,為師專門對付黑梟。記住,插手不能太過,該有的劫難我們是不能阻止的,去吧!」

  「謹遵師父教誨!」

  二人拜別黃石道人,便如融化般地消失了。

  ……

  卻說雲風聽得雪依詢問,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是這樣想的,由於時間有限,如果我們不分兵行動,很有可能會失去尋獲寶物的機會。」

  「刑天峰地勢開闊,處於滅妖宗的中心地帶,可以響應八方。」

  「我計劃將這裡設置為大本營,請雪姐姐布置防守陣法,然後留下駐守人員,這樣既可讓驀然小姐姐安心煉化,又使探險人員有一個休息養傷的安全之地。」

  「這個辦法好,具體如何做?」

  雪依點點頭,也覺得在目前這種狀況下,建立大本營是一種進退有序的穩妥辦法。

  「我建議建立三隻隊伍,一是駐守隊伍,由隨風大哥負責,雲夢姐協助,周寧、范同、梁英,楚兒,鷗兒加上重龍宗的幾位師兄弟組成隊員。」

  楚兒與鷗兒一聽,自己成了留守隊員,心裡老大不高興,小嘴嘟起老高:

  「不嘛……」

  雪依拍拍楚兒的臉道:

  「別打岔。」

  「二是支援隊伍,由披月大哥負責,驀然小姐姐協助,瀟湘、謝大哥、龍相等宗派的高手組成,如果木昌大陸來的鐵錘門願意加入,也可以讓他們參加。」

  雲風繼續說道:

  「三是尋寶隊伍,由我、雪姐姐、蓮兒三人組成。」

  「這個計劃的關鍵就是資源共享,否則很難得到其他宗派的支持。」

  「當然,我會根據獲得寶物的多少和珍貴程度,考慮輕重緩急,功勞大小,進行有效分配。」

  「不知我這樣考慮是否行得通,請雪姐姐斟酌。」

  雲風說完,便直視雪依那張蒙著白紗的臉。

  雲風本想只與雪依二人去,但考慮到玉閣的蓮花聖體已經被七皇子和御陰宗盯上了,如果不由自己親自保護,恐怕會出問題,所以特意加上了玉閣。

  「雪姐姐、風哥哥,我要參加你們的尋寶隊伍,我不想留在這裡。」

  楚兒再也忍不住,直接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雪依正色道:

  「楚兒,雲風這樣安排是有道理的。」

  「尋寶隊伍的風險最大,所要面臨的敵人最為強悍,你現在的修為在這裡面還不足以自保,跟著我們只能拖後腿。」

  「所以,你目前的任務,就是留在大本營中,儘快提升修為,才有機會與我們一起去尋寶。」

  楚兒還想爭取:

  「可是……」

  雪依摟住楚兒的肩,語重心長地道:

  「楚兒乖,聽姐姐的話,留在大本營中。」

  「因為只有你留守在這裡,七皇子殿下才會安排人手在這裡協助防守,這樣大本營才更安全。」

  楚兒儘管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眼淚汪汪地點點頭,答應下來。

  細節商定之後,雲風立即把披月和花隨風叫進帳篷,把計劃告訴了他們,二人皆無異議,均覺得雲風的計劃是目前應對現實的最佳方案。

  披月與隨風下去安排,而雪依則帶著雲風開始布置防護陣法。

  這樣的防護陣法需要大量的赤靈玉提供能量,幸好雲風揀了不少乾坤袋,滿足了陣法的需要。

  雪依對雲風的看法又有了新的認識,原先看著去收乾坤袋,還以為雲風很貪財,現在才知道乾坤袋裡的靈玉有了大用。

  這傢伙還真是未雨綢繆,具有先見之明。

  對於雲風來說,說不貪財那是假的,但他知道凡事都要為未來考慮,成功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而機遇總是留給準備好的人。

  協助雪依布陣,使雲風對陣法的認知又進了一步。

  布置陣法最關鍵的就是雕刻複雜的陣紋,通常來講,若沒個幾年的浸淫,是很難雕刻出品質上佳的陣紋。

  但云風在地球上時就是琴棋書畫樣樣能,因而雕刻符紋對他來說一點不是問題。

  有了雲風的協助,雪依雕刻陣紋與驀然一樣既快又妙,然後念咒,掐訣,結手印,僅用了三個時辰,布置出一個九龍巡天陣。

  這個陣法既可防守,也可攻擊,屬於攻守兼備的中型陣法。

  但破起來十分困難,至少在遺蹟之門中還很難找出破得此陣的高手。

  雪依將陣旗交給花隨風,交待了啟動陣法的方法,又安排雲夢守護陣眼,以及周寧、范同、梁英、楚兒、鷗兒各自的站位。

  雪依在布置陣法時,張四海便向七皇子匯報了所看到的情況。

  「這麼說來,他們是想安營紮寨,把這裡設置為大本營?」

  七皇子想了想,點點頭道:

  「這個辦法好,這樣楚兒與鷗兒就相對安全得多,我倒可以少操點心。」

  「你馬上抽出二人,把孟行千抬過去,以保護郡主的名義加入他們的戰隊,讓孟行千也有個安全養傷的地方。」

  張四海帶著兩名金衣衛高手來到雪依身邊,雙手抱拳道:

  「稟報密使,七皇子命我帶兩人過來支援你們,順便保護兩位郡主。」

  「當然也想借貴隊的陣法,為孟公子提供一個療傷的安全之所。」

  「不知可否?」

  雪依看向雲風,希望徵得他的意見。

  「留下吧,反正我們也需要人,至少他們不會出賣郡主吧!」

  張四海三人的加入,無疑增強了大本營的防守力量,這讓雲風更加放心。

  只是這防守陣法能否經受得住強敵的進攻,雲風希望得到驗證。

  雲風自從得到花朵夫人的一道神念,並煉化了天雷古妖的精血之後,自己的神識也是大幅提高。

  前不久雲風的神識還只是四階,可現在卻已經達到了五階。

  方圓十公里的人和物,看得一清二楚。

  咦,不對。

  半山腰的人有問題!

  雲風集中神識,仔細察看,發現那十多人竟然全是鬼臉面具人。

  他們聚集在半山腰商議,計劃是子夜向雲風所在的營帳發起突襲。

  這事得與雪依核計核計,商量一下怎麼應對。

  雲風的神識從半山腰撤回,隨即掃向雪依,卻意外的進入了雪依的泥丸宮,居然讀到了雪依要自己稱呼她為雪兒的記憶。

  雲風正錯愕間,被雪依的神識發現了,立即輕喝一聲:

  「出去!」

  雲風嚇了一跳,趕緊逃離,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雪依白色面紗下,那雙美麗的眼睛發出的寒光:

  「你看到了什麼?」

  雪依聲音冰冷地傳音道。

  雲風臉一紅,訕訕地傳音回去:

  「我是準備告訴你事情,卻無意間闖入了你的泥丸宮,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你攆出來了。」

  「是真的嗎?沒有騙我?」

  「是真的,沒有騙你。」

  「以後不要隨意進入別人的泥丸宮,對你沒有好處。」

  雪依的警告,讓雲風很不好意思,女孩子的泥丸宮還是不要去的好,說不清楚什麼時候看到了不該看的秘密,反而把自己弄得尷尬。

  「對不起,雪姐姐,我的本意是想告訴你,我剛才掃視到半山腰聚集了十多個鬼臉面具人,他們隱藏得很深,計劃在半夜向我們發起進攻。」

  雲風把剛才看到的情況如實向雪依說了,又繼續說道:

  「看來出去尋寶的時間要向後推,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主動出擊還是被動防守?要不要向七皇子通報?」

  雪依沉吟片刻,緩緩地說道:

  「這事肯定得通知七皇子,大家聯手對付,勝算要大得多。」

  「目前不適合主動出擊,因為我們有傷員、有正在煉化的人員,還有楚兒她們,萬一錦衣虎衛或者國師戰隊偷襲,我們就會腹背受敵,受制於人。」

  「我去通知七皇子,請他們作好應戰的準備。」

  「你去安排防守事宜,順便也通傳一下那些宗派和散修,請他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誤傷。」

  「當然,那些願意留下來共同戰鬥的人,我們也歡迎。」

  「如果有可能,我們也適當地給他們一些補償,比如靈草。」

  「記住,讓大家內緊外松,使敵人誤以為我們沒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