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張氏龍族？

  不知是花露水起了作用，還是海風太大，隨著眾人慢慢靠近化石古棺，竟然沒有嗅到半分屍臭。

  甚至從棺材裡還隱隱飄出海洋上獨有的氣息！

  眾人不禁好奇的往棺材裡看，可這一看所有人都傻了。

  只見那棺中之人，栩栩如生。

  男人留著過肩的長髮，面容冷峻，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胖子一驚，「這他媽誰把活人裝進棺材裡了？」

  雪莉楊搖頭，「不對，現代的男人可沒有這麼長的頭髮，而且你看他身上的衣物分明是極為古早的產物！」

  胖子仔細一瞧，確實不是現代人的衣服。

  媽的，

  這可真是怪了！

  胡八一點頭，「確實很奇怪！」

  「怎麼了老胡，你發現什麼了嗎？」

  胡八一指著屍體說，「你不覺得他本身就很奇怪嗎？這口棺材至少有幾千年的歷史，可別說千年了，就是百年的古屍經這海風一吹也得化為灰燼。」

  「可你看他，不但沒有半分氧化，反而越加充滿生氣，就跟睡著了一樣！」

  陸子寒早就發現這些怪異之處，同樣不得其解。

  不由得看向張起靈問道，「你怎麼看？」

  他與古屍對話過，也許有些線索。

  張起靈沒說話，而是把手探進棺中。

  胖子見狀趕忙大叫，「小哥，你幹什麼？你不是說這位主不讓外人碰嗎？」

  張起靈淡淡回了一句，「我不是外人！」

  嗯？？

  眾人齊齊一愣。

  陸子寒聽到這話後，卻是眼中精光閃過。

  難道他是張家人？

  下一秒就看到張起靈將後者胸前的衣物揭了開來！

  還不待眾人看清那是什麼，就見阮老黑撲通一跪，大呼：老祖宗顯靈！

  「老頭，你又發什麼瘋？」

  「這回不拜媽祖？改叫祖宗了？」

  「行了胖子，少說兩句！」

  胡八一踢了胖子一腳，眾人沒有再管阮老黑。

  繼續往棺材裡看去，此時後者的衣服已經被小哥徹底掀開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在古屍胸口和肩頭的位置上刻滿了花繡。

  這一身花繡五顏六色繁雜精細，皆是大海洋波。

  同時還有海中魚龍追逐火珠，以及潛水遨遊海底的複雜紋路，顯得大氣磅礴，奧妙神奇。

  眾人一時間看傻了眼！

  這個時代紋身刺青雖然並不普及，但也並非沒有。

  可像這般精緻的全身錦繡卻是誰也沒有見過。

  陸子寒更是眉頭一挑，這不是張家的麒麟紋身啊！

  眾人盯著那水秀紋身，悄悄議論。

  胡八一，「我看此人身世非比尋常，很可能是海中之龍！」

  胖子不信，「老胡，你又他媽危言聳聽，這明明就是血肉之軀的正常人，既沒有長龍角，也沒有長龍尾，怎麼可能是龍啊！」

  這時張起靈抬頭看向胖子問道，「你見過龍嗎？」

  這一問，胖子啞口無言。

  陸子寒不禁在想，龍只是古代的傳說。

  可誰真的見過龍嗎？

  難道龍就一定是身披鱗甲，生有龍尾龍角的怪物？

  這一問，不止胖子答不上來。

  就是胡八一和雪莉楊也是相視一眼，全都搖了搖頭。

  然後再看棺中之人，越看越非凡人！

  難道真是海中之龍！

  就當幾人滿腹疑惑時，忽聽阮老黑又高聲呼喊了起來，「老祖宗顯靈，老祖宗顯靈啊，多鈴，快給老祖宗跪下磕頭，這可是咱們蛋民的老祖先啊！」

  等一下，

  「老爺子你剛才說什麼？」

  「蛋民的老祖先？」

  陸子寒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詞。

  陸子寒記得胡八一說過，這海上的蛋民其實和摸金校尉，同屬七十二行，是自古便有的勾當。

  兩者最大的不同，是摸金校尉能夠相形度勢，有進有退。

  而蛋民向來是死采，以命奪珠，非死不回，他們拜的祖師爺是漁主。

  至於這漁主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老爺子，你是說此人就是漁主？」

  阮老黑拉著多鈴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然後對著眾人慌張道，「我們蛋民起源很久，至於多久沒人說得清楚，總之就是很久很久。」

  陸子寒皺眉，「這老頭車軲轆話連軸轉，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話。多鈴妹子，還是你說吧！」

  多鈴自幼跟著阮老黑，這海邊的事但凡阮老黑知道的，她都知道。

  一開始見師傅如此慌張，她也納悶。

  可一聽到漁主，多鈴瞬間想起來了。

  她說，「自古南海水上就有漁主的傳說，相傳他們世世代代居於舟上，赤身裸體，披頭散髮，在海中來去自如，彪悍絕倫。

  漁主最善赴水採珠，周身雕有魚龍花紋，他們以魚龍鱗屬自居，不服王化，不尊王道。

  後來由於生存環境日趨惡劣，不得不受了朝庭的招安，稱為「疍人」，專門司職在海中採珠！

  疍人就是蛋民的前身，他們自幼便在周身刺繡魚龍大海之圖，赴水時赤身裸體。

  據說這種紋身的圖案喚作透海陣。

  海底巨物見到這種紋身，常常會把他們視作同族。

  據說疍人體質特殊，因為常年在海底採珠捕魚，使他們的後代眼睛逐漸生出一層細膜。

  在潛流洶湧的海底，對他們來說就如同走在寬闊平坦的街道上，都和家常便飯一樣。

  但不知某一天，海上的疍人集體消失了。

  有人說他們化龍飛走了，也有人說他們走進了深海，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大家眾說紛紜，可不管真相如何疍人自那以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疍人的離去，讓皇庭震怒。

  因為貴族們還需要大量的明珠，於是疍人從事的工作，就都由沿海地區的貧苦漁民接替，慢慢形成了現在的「蛋民」。

  蛋民的手藝和行規，都同古時疍人相近。

  可蛋民采蛋頂多就是照葫蘆畫瓢，學個樣子，古代疍人的絕活，據說是與生俱來的，他們本就屬於龍族。

  外人根本學不會！

  只是朝廷逼迫，並有官兵逼迫，蛋民不得不冒險下水用生命去采蛋。

  最糟糕的時候，蛋民們會被逼著綁上石頭沉入水中采蛋，基本上十采九死。

  聽到這，眾人終於明白蛋民踩珠為什麼叫死采了！

  真的是被逼著拿命去采啊！

  胡八一微微沉吟了下道，「其實老陸說的沒錯，龍在古代有許多含義，除了特指天上的神獸外，也是天子的象徵。

  而在風水師的眼中，龍又是山脈！

  所以到了海上，也可能又另有名堂。

  我看此人一身繡面紋體確是不凡，想來定是海上疍人的遺族！」

  多鈴想了想又道，「傳說疍人男女都擅長采蛋，不過卻也不是所有疍人身上都有透海陣，只有其中出類拔萃的人，身上才會遍繡「透海陣」。」

  「這種疍人，男子被稱為「龍戶」，女子稱為「獺家」，都是龍王漁主的子孫後代，也是我們海邊蛋民的老祖宗！」

  說著，多鈴又面向棺材磕了三個響頭。

  先前她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所以是被師傅壓著磕頭，心不誠！

  此刻知道對方就是自家賞飯吃的老祖宗，當即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胡八一對陸子寒道，「老陸，這樣說的話，此人就是疍人中的龍戶了！」

  陸子寒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仔細觀他身上的紋身，就如同是疍人古老的迷咒！

  陸子寒看了看張起靈，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棺材中人，眼神中竟有幾分哀傷。

  他兩人到底什麼關係？

  漁主！

  張家！

  都是極其古老的存在。

  都有神秘且強大的紋身！

  難道疍人是張家的分支？

  陸子寒這一刻不禁想到了張大佛爺！

  佛爺的紋身就不是麒麟，而是窮奇。

  沒記錯的話，張氏一族好像有一個規矩，族人只在本族內通婚。

  張啟山是張氏族人與外族女子通婚後生下的孩子，因此血統不純，他體內的「麒麟血」不是最純正的麒麟血，張啟山也因此遭到張氏一族的驅逐。

  他背後紋上凶獸「窮奇」，代表了他是張氏一族後人，但身體內流淌的「麒麟血」卻並不純正。

  那漁主會不會也是張家與外族結合的分支？

  陸子寒覺得很有可能。

  不然張家老祖又怎麼會在紫金匣子裡留下南海的線索？

  「悶油瓶，你來這裡是為了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