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里的聲音,牛敬德臉色陰沉,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城之主,上面來的人,一點面子也不給,在電話里對著他大吼大叫,真是豈有此理。
心中很是不爽,直接掛上電話,轉而看向李乘風,擠出一絲微笑,接著說道。
「妹夫,我還有點事情要忙,就不去看清怡了。」
「嗯,姐夫,你去忙吧!」
李乘風微微一笑,隨口說道。
電話里的聲音,李乘風聽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想,哪裡來的狗東西,敢用這種語氣跟他姐夫說話,心中很不舒服,卻又沒辦法,畢竟這是官府的事情。
自古以來就是這樣,上面來的人就是欽差大臣,一個小小的城主,在欽差眼裡什麼都不是,若是得罪了欽差,欽差回去後,隨便打個小報告,就會影響城主的前途。
這就是欽差囂張霸道,不把城主放在眼裡的原因。
牛敬德心裡雖然不爽,但也沒有辦法,轉頭看著趙東江,尊敬的語氣說道。
「趙叔,我有點事要忙,等我有空再去找你,你再給我講怎麼推算童子命,好嗎?」
「好的,你忙去吧,有空我在給你講。」
趙東江笑呵呵的說道。
牛敬德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等牛敬德離開,趙東江跟在李乘風身後,向陳清怡居住的病房走去,沒一會,便來到病房。
李乘風走進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的陳清怡,想到剛才,在產房外面,聽著女人撕心裂肺的叫聲,真的很心疼,一臉溫柔走到病床前,把孩子放到女人身邊,接著說道。
「清怡,謝謝你!」
「傻子,謝我做什麼,趕快讓我看看孩子,別長的跟你一樣丑,哈哈……」
陳清怡仔細看著兒子,心中暗暗感嘆,還好長得不像他爹,用手指摸著兒子的臉蛋,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懷胎10個月,終於把他生下來了。
站在旁邊的李乘風,臉上帶著微笑,心裡想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保住兒子,讓他健康快樂的成長。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陳晶晶提著食盒走進房間,看到陳清怡旁邊的孩子,一臉激動,無比開心,轉而看向李乘風,興奮的語氣說道。
「兒子,我當奶奶了,我當奶奶了……」
「嗯!」
李乘風點了點頭,看著滿臉微笑的母親,臉上同樣帶著微笑,心情卻非常沉重,若是母親和清怡知道,孩子是童子命,可能活不久,她們肯定無法接受。
李乘風轉而看向趙東江,看著光著腳,渾身濕透的爺爺,很是愧疚,急忙說道。
「媽,您先幫我照顧清怡,我去給爺爺買身衣服,買雙鞋!」
「嗯,去吧,兒媳婦有我照顧,你就放心去吧!」
陳晶晶看著孫子,開心的說道。
李乘風轉身離開房間,準備去外面給爺爺買身衣服,買雙鞋,離開婦幼保健院時,經過一間病房,病房裡傳來一個女人高傲的聲音。
「牛城主,你給我聽好了,上面非常重視這件事情,這些孩子看病住院的所有費用,有你們地方財庫承擔,你有沒有意見?」
「有意見,我的意見非常大!」
牛敬德毫不猶豫,憤怒的聲音說道,地方財庫原本就緊張,很多貧困生,學費都交不起,還不如拿這些錢資助貧困生。
這個混蛋,竟讓地方財庫支付島國學生的醫藥費,這不是開玩笑嘛!
聽到房間裡傳來牛敬德的聲音,李乘風停住腳步,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房門虛掩,一個中年女人,留著幹練的短髮,戴著一副眼鏡,正怒目圓睜,瞪著牛敬德繼續說道。
「牛城主,把你的意見收起來,我不管你們地方財庫緊不緊張,也不管那些貧困生交不交得起學費,他們交不上就讓他們回家種地,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這些孩子的醫藥費,住院費,必須有地方財庫承擔,因為,這關係著兩國友誼,關係著兩國的經濟發展,你懂嗎?」
「這是上面的決定,你沒有權利拒絕,不管你有沒有意見,都要按照上面的決定去做,聽到沒有?」
聽著女人說的話,李乘風眼睛微微一眯,心中暗想,這個老女人可真夠霸道的,不知姐夫會怎麼應對,緊接著,只聽牛敬德憤怒的聲音吼道。
「我不管誰的決定,總之,我們地方財庫沒錢,想讓我們地方承擔他們的住院費,醫療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牛城主,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說的話,我說了、這是命令,不管你們地方財庫有沒有錢,都要支付這些孩子的醫療費,住院費,因為這關係著兩國友誼……」
站在門口的李乘風,聽著女人的聲音,心中很是憤怒,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竟拿兩國友誼說事情,回望歷史,展望未來,兩個國家沒有友誼可講。
越聽越生氣,越聽越上火,真想給這個女人兩個大嘴巴。
就在李乘風一臉不爽時,一個護士推著車子從身邊經過,車子上放著很多病號服。
這些病號服都是新的,看著病號服,嘴角露出玩味的微笑,瞬間想到教訓這個女人的方法。
李乘風急忙走到護士身邊,假裝問護士問題,趁著護士不注意,從裡面拿出一套病號服。
等護士回答完問題後,李乘風說了一聲謝謝,把病號服藏在身後,靠在牆上,面帶微笑,看著護士離開。
等護士離開後,李乘風拿著病號服快速離開,來到廁所,換好病號服,又去護士服務台要了一個口罩。
戴好口罩,急忙回到病房門口,裡面的爭吵聲依然不斷,上面來的那些人都在給牛敬德施壓。
除了牛敬德,另外幾個陪同的人,沒有一個敢說話,他們可不敢得罪上面來的人。
聽著裡面的爭吵聲,李乘風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姐夫這個官做的可真不容易,一天到晚,不是這個給他施壓,就是那個給他施壓,搖了搖頭,接著推開房門!
當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心中頓時一驚,神木二太郎怎麼會在這裡?
這才想起來,剛才在電話里,好像聽到神木先生四個字,沒想到,對方說的神木先生,竟然就是神木二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