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清屏吃了一個貝果,一塊樹莓蛋糕,辣和甜的組合,有點奇怪,但莫名胃裡卻很舒服,連那種悶悶的感覺倒是少了許多。
吃飽喝足(喝的自製樹莓冰沙),人難免就喜歡胡思亂想,顧鈞成於是覺得,自己這滿屋子轉悠著,都躲不開林清屏的目光。
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做完,從院子到廚房,到洗衣服晾衣服,全部理清楚後,天色就黑了。
他也沒啥事可以忙了,終於坐到了她面前,哭笑不得的樣子,「林清屏同志,你可以收收你的眼神,這樣看著一位男同志,不是什麼矜持的行為。」
林清屏朝他翻了個白眼,「我不看你,難道去看別的男同志嗎?」
顧鈞成臉一下黑了,「你敢!」
「你這不是一直在躲我嗎?你看我敢不敢?」林清屏的白眼更是要翻上天了。
顧鈞成失笑,「我什麼時候躲你了?」
「你這一晚上忙個不停,只差把籬笆上每一朵花的花瓣逐個擦乾淨了,不是躲我是幹嘛?」林清屏哼道。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一晚上就是在沒活找活干!
顧鈞成都無奈了,雙手握著她肩膀,「林清屏同志……」
他話沒說完,就被林清屏搶白過去了,「你別叫我矜持,你那不叫矜持,叫知識面有限。」
顧鈞成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林清屏同志,林老師,你倒是展示一下你的知識面。」
好傢夥。
這知識面一展示,顧鈞成才知道,竟然還能這樣?
夜色,仿佛都隨著海風搖曳起來。
良久之後,顧鈞成抱著有些疲累的林清屏,在她耳邊說,「林老師,你這知識面……」
林清屏伸出一根手指,壓在了他唇上,不許他再說下去,這下子又要逼問她看的是什麼書了……
但她沒能擋住,他也不再逼問她看了什麼書了,只「呵呵」笑了一聲,笑得人心挺沒底的,但林清屏現在也沒力氣跟他再掰扯,只往他懷裡一鑽,「我現在不能聽我不愛聽的話,不然我又得吐。」
顧鈞成:……
好的,這個理由他真的無法反駁。
「那就……睡吧。」他揉了揉散落他滿肩的青絲。
林清屏很快睡著了,今天可是幹了一天的「體力活」,難得的睡得極沉,第二天醒來,他已經不在家了,桌上有早餐。
林清屏還是愛她的辣椒貝果。
丁玉蓉和雷素芳來看她時,她正在那啃貝果。
兩人看見她的模樣,吃驚不小。
丁玉蓉還說呢,「你們顧師昨天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林清屏咬著貝果,一臉茫然。
「我昨天還叮囑他了。」丁玉蓉坐下來,急道,「你這麼吃辣椒,孩子臉上可要長疹子啊疙瘩什麼的,讓他和你說,少吃儘量不吃呢,顧師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林清屏覺得他不是忘記了。
他昨天忙前忙後,有足夠的時間說,而且,以他對孩子的重視程度,絕對不可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他不說只有一個可能——他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