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哪家的小豬崽子啊,吃飽飯就躺上了?」
徐嬌背對著堂屋門躺在椅子上,徐潔抱著娃進門看著妹子蜷縮在椅子上的背影上前輕拍了她一下。
大哭過後有點沒精神,徐嬌轉了轉頭看向徐潔,「姐,你怎麼來了。」
她一轉頭,徐潔就看清了她紅彤彤的眼眶,「眼睛這麼紅這是咋啦?」
秦峰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代替妻子回答了徐潔的問題,「剛哭的厲害。」
徐潔放下懷裡的小米,讓小傢伙扶著椅子扶手站住接著探手摸了摸徐嬌的額頭,「不舒服嗎?為什麼哭?」
徐潔看自家妹子哭第一反應就是身體不舒服,或者是不是什麼別的事兒,其餘完全就沒去想是不是秦峰欺負了她。
徐潔這樣想也無怪她,實在是平日裡這男人待自己妹子那模樣屬實是不像那種能欺負徐嬌的,要說欺負也只能是自家妹子欺負他。
徐嬌盤腿坐了起來,秦峰擰著帕子給她洗了一把臉。
面對親姐的詢問,徐嬌沒吭聲,一把把扶著椅子站在她面前的小傢伙從地上抱了起來放進了懷裡。
徐潔扯了個小凳子坐她面前,「嗯?」
徐嬌哭過冷靜下來之後再回想起剛剛讓自己哭不止的原因就覺得有些好笑。
她不好意思去回答徐潔自己為什麼哭,她本想打著哈哈就過去了,奈何徐潔不吃這一套,眼見著妹子不想說話,徐潔便將視線投向了剛倒完水進來的高大男人身上。
說實在話,秦峰現在都還有些懵懵的,他都不知道妻子為啥突然之間就哭的這般厲害,還嚷著說他可憐。
他不知道原因是啥,但出於對妻子的擔心秦峰還是把剛回來到吃飯時發生的事兒全部講給了徐潔聽。
聽了秦峰的話,徐潔擰著眉扭過頭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家妹子看了好一會兒,「你是不是要來月事了所以才有點喜怒無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徐嬌悶著腦袋搖了搖頭。
沒呢吧,她月事……
不對!
這不是她來月事兒的時間啊,而且……
上個月剛開學她忙著上課,適應上班的生活,睜眼上班閉眼睡覺,時間錯亂到她都沒有去注意到自己什麼時候來了月事,再加上她來月事的時候肚子一點都不痛,身體也沒有任何的感覺,所以徐嬌就更沒有去注意了。
徐潔這一提醒,徐嬌這才猛地想起來不僅這不是她來月事的時間,她上個月的月事似乎都沒有來。
不確定,她又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
確實沒有來。
看著已然是一張包子臉的妹子,徐潔輕挑了一下眉,把徐嬌懷裡的娃抱起來塞到一旁的秦峰懷裡之後便拉著徐嬌的左手搭上了她的右手。
「你先自己搭搭脈。」
徐嬌有些糊裡糊塗的,輕吸了一口氣之後便搭上自己的手腕靜下心去感受自己脈搏的跳動。
過了一會兒又兩隻手交換了一下。
秦峰不是傻子,在兩人沒有措施之後他便已經是做好了妻子會懷孕的準備,也去了解學習過相關的知識,剛剛兩人的對話加動作都已經那麼直白了,秦峰再看不出來個啥就是智障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倒是希望自己笨的看不出來,要不然也不會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了。
徐嬌來回換了兩遍手才終於放下了給自己搭脈的手,抬眼去瞧還在目不轉睛盯著她的兩人,弱弱的說了一句,「我也不確定去趟醫院吧。」
秦峰徐潔對視一眼,隨即默默的站起身,抱娃的抱娃,收拾衣裳的收拾衣裳。
秦峰還想出門去借車,徐嬌給攔了下來,「就你騎自行車搭我去吧,姐你帶著小米不方便去,你就先在這或者回去休息一下等我們回來之後再給你說結果吧。」
「可是自行車太危……」秦峰有心反駁妻子的話,徐潔倒是坦然的答應了下來。
徐潔:「成,你讓秦峰騎慢點,你抓緊點,不著急的,反正沒啥事,你們慢慢的去,我先回去,等你們回來了我再來。」
徐嬌點了點頭,穿上丈夫找出來的長袖外套便拉著還想反駁的男人出了堂屋,「別磨磨蹭蹭了,就這麼點路借什麼車,直接騎著自行車就去了。」
秦峰胸前的衣裳上還有徐嬌剛剛嚎啕大哭留下的淚水印。
見妻子堅持,秦峰無奈只得扛著自行車出了院子門。
見男人這動作,徐嬌都無語了,「你幹啥要扛出院子門,以往不都是直接推出去的嗎你直接推出去不就成了嗎?」
徐嬌話音落地,前面扛著自行車的男人腳步停頓了一下,最後又默默的把手上的自行車放了下來,推著車把手出了院子門。
徐嬌無奈搖頭跟了上去。
跟著兩人出門的徐潔在一旁笑的不行。
終於,兩人出門了。
終於,到軍區醫院十多分鐘的路程兩人終於在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到了。
秦峰小心翼翼的牽著妻子進了醫院。
下午的醫院沒啥人,徐嬌扯了扯丈夫讓他直接領著去抽血檢查那裡。
一通檢查下來,秦峰終於鄭重的從醫生手裡接過了檢查報告單。
「恭喜,你妻子懷孕了。」
醫生的話像一記棒槌敲在男人的頭上。
懷孕了……懷孕了……懷孕了……
秦峰拿著檢查報告單木在原地,懷孕了三個仿佛在腦海里循環播放一樣,鬧的他來不及做出什麼別的反應。
徐嬌真真的無語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推開放在自己面前的丈夫,自己上前一步開始詢問起了自己懷孕的具體月份和注意事項來。
醫生事無巨細的將注意事項給徐嬌說了一遍。
這些東西其實徐嬌本身也是知道的,記了個大差不差之後便謝過醫生然後就拉著一旁的二愣子出了辦公室。
「走吧,我們回去給大姐說一聲兒,然後你去辦公室給兩方的爸媽都打個電話告知一下。」
徐嬌知道自家這個傻大個恐怕此刻已經歡喜傻了,便拉著人一邊朝著停自行車的地方走一邊說著一會兒回去給陳蘭芳和方玉蘭他們打電話的計劃,結果沒成想說完一轉頭就對上了丈夫那張欲笑不笑,仿佛快要扭曲了一般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