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可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徐嬌私心的想讓徐家的人都去參加高考。
畢竟高考這個事情很大可能會改變人的一生。
陳蘭芳和徐國安這個歲數多半都不會去參加,但是徐嬌希望徐潔她們可以去。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的將高考的事情說出來。
這要怎麼辦,愁死個人了。
想來想去也只有拐彎抹角提看書這一個辦法了。
或者說用假如的口氣把高考的事情提出來?
這個辦法說不準也行?
徐嬌嚼巴著嘴裡的飯抬頭去看徐潔。
徐潔在接觸到妹子視線的瞬間又低下了頭,就差將整個腦袋埋在飯碗裡了。
徐嬌看著哭笑不得,「姐,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咱們多看看書,萬一以後那考試恢復了呢。」
徐嬌這話一出口,江回和徐國安拿著筷子的手頓時僵了一下。
彼此對視一眼,才看向了低著頭的徐嬌。
好一會兒,徐國安才猶豫著開了口,「嬌嬌,你是從哪裡聽到了什麼嗎?」
徐嬌感覺到了徐國安語氣里的點點試探,她整個人僵了一下,隨後假裝不在乎的說道:「沒有啊,爸你怎麼會這麼問,我只是覺得咱們國家越來越好了,咱們多看一點書,說不準以後就有這個機會呢。」
徐嬌這個小湯圓的演技,在徐國安江回陳蘭芳她們這幾個老湯圓的眼皮子底下那還是不夠看的。
徐國安從徐嬌不停捏著筷子的不安舉動中看出了女兒的心思。
只是徐嬌這個意思明顯就是不想說的樣子,徐國安也沒辦法,打著哈哈就過去了,「小潔,偉子你妹妹說的對,你們幾個沒事也多看看書,多看書總是沒有壞處的。」
徐嬌鬆了一口氣。
徐國安看著女兒模樣好笑的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藏不住事的娃啊!
江回從小姨子身上收回視線,掩下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一旁一個勁兒狂扒飯的妻子。
兩人仿佛都對徐嬌的話有些心照不宣,雖是面上已經說過去了,但心裡想的什麼就不知道了。
畢竟他們也不是真的一點也看不懂如今的局面。
不過,大家彼此都沒有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只是抱著期待在心裡祈願。
祈願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快點到來。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了幾天。
徐嬌沒再去上工了,她願意看書,徐父徐母乾脆就讓她在家待著了,家裡也不缺她掙的那幾個工分,就在家裡看書複習,幫著徐潔帶帶小米,打打下手做飯,或者跟著徐父徐母去地里晃悠晃悠幫幫忙什麼的。
徐嬌處對象的事情在這兩天裡也徹底在青山大隊傳開了來。
徐嬌出去逢人便有人問她關於秦峰的事情。
這一個兩個問徐嬌還樂意跟著嘮兩句,這人多了就煩了,偏偏人家笑意盈盈的跟你說話,徐嬌也不太好直接跟人甩臉子。
可把她給愁的不行,到後面乾脆就不出去。
在家看了幾天書,才把高一的語文書看了一遍。
但也僅僅只是看了一遍有個印象而已,其他的是啥也沒幹,數學更是翻都沒翻一下。
看見那數學書徐嬌當真是愁都能愁死。
一愁起來就更不想碰到了。
徐嬌定定的看了桌子上的書一眼,走著神又扳著手指頭算起了日子。
這盤算一下時間估摸著秦峰應該已經到了吧。
看來這兩天得抽空去一趟鎮上了。
其實按著日子來算秦峰是前天就已經到了的,不過這離別的情緒消退之後,徐嬌就不想動彈去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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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是想跟對象打電話,不過這來回跑一趟鎮上真的挺麻煩,這都拖了一天。
盤算了一下時間,心裡想著不能再拖了,才計劃著跑一趟鎮上。
徐嬌算起來是個行動派,下午有這個打算,晚上就跟陳蘭芳說了。
陳蘭芳沒啥意見,這不是去市裡面,只是去鎮上讓徐嬌自己一個人去就成,「去啊,我前天就跟你說秦峰估摸著到了,讓你昨天就去鎮上,你不去,拖到今天,你去問問你嫂子和你大姐要不要去,不去的話,那你明天就搭村裡的牛車自己去。」
徐嬌點了點頭,轉頭就問了徐潔和陳皮一句。
得到的回答是兩個人都不去。
那沒辦法,徐嬌第二天自己一個人起了個大早就去了村里集合做牛車的地方。
到地方的時候還讓她遇見了一個好幾天不見的人。
看著已經坐在牛車上打著瞌睡的江月,徐嬌快步上前伸手輕輕的拍了她一下,「江月,咋在牛車上打瞌睡,沒睡好啊,你去鎮上啊?」
江月抬頭看了徐嬌一眼,伸出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往旁邊摞了摞位置給徐嬌讓出了一個空出來,「困死了,我去一趟鎮上的郵局。」
徐嬌不客氣的一屁股挨著江月坐了下來,「我也要去郵局,咱倆一會兒一起唄。」
「行啊。」身邊坐了徐嬌,江月也不埋著頭打瞌睡了,而是打了一個哈欠直接歪頭靠在了徐嬌的肩膀上,兩隻手還緊緊抱著徐嬌的手臂。
徐嬌怕她靠的不舒服又往她旁邊坐了坐,想讓她靠的更舒服一點,「咋這麼困,昨晚上沒睡好嘛?」
江月抵著困意搖了搖頭,「不是,我早上起不來。」
江月也說不清到底是為啥,反正就是不管她頭晚上睡得有多早,反正第二天早上就是困的起不來。
以前沒下鄉的時候她媽還怕她是生什麼病了,帶她去醫院看了一下,結果得到的結果就是,沒問題,純粹就是懶的。
可以說江月來青山村下鄉最大的阻礙不是條件艱苦也不是別的,而是早上起不來。
下鄉之後每一天的早起都是鄭琳生拉硬拽把她給拽起來的。
徐嬌見她困成這樣,便沒有再多問,只伸手把她頭往自己肩膀上按了按。
等趕牛車的叔來收錢的時候徐嬌也沒叫她,直接連著她的車費錢一起給給了。
只是這接下來的一路就讓徐嬌有些佩服江月了。
因為接下來的一路上江月都靠著她的肩膀睡的香噴噴的,全程眼睛都沒睜一下。
直到到了鎮上,那也是一點要醒的症狀都沒有。
還是徐嬌搖著她才把她給搖醒了來。
「到了啊?」江月揉著眼睛摸索著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徐嬌伸手拉了她一把,輕輕的「嗯」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困擾了自己一路的問題。
「你咋在牛車上都能睡的這麼香啊??」徐嬌是真的不解,先不說屁股底下硬邦邦的木頭車架子坐著舒服不舒服的問題了,就單單趕起車來那個搖搖晃晃的牛車,徐嬌再坐久一點說不準就被抖吐了,偏偏江月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睡的噴香。
江月慢慢的清醒了過來,聽見徐嬌的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以前在家睡覺我媽老是說我睡的跟那個死豬一樣,打雷都打不醒,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只要我想睡我都能睡著。」
啊……
徐嬌聽完愣了片刻。
咱就是說……
江月這說睡就睡的本事著實是有點讓人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