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師傅騎著自行車,載著妻子女兒往家走。♗🍩 6❾𝐬hùⓧ.𝐜𝐎m 😂😺Google搜索閱讀
錢曉茹坐在她媽前頭,忍不住一次次看她,但錢母偏偏就是不說話。
「媽?」錢曉茹忍不住了。
錢母心底暗笑,故意問:「怎麼了?我擠著你了?」
「沒有……」錢曉茹扯了扯她的衣角,「怎麼樣了?」
錢母還沒回答呢,錢師傅扯著大嗓門說:「能怎麼樣,就跟阿東提了提唄,後頭還得看他們家怎麼做。」
「我說曉茹啊,這事兒要是阿南再不提,你可不准漏了風聲,不然傳出去不好聽。」錢母念叨道。
「我也沒說過什麼啊。」錢曉茹只說,「再說了,我又不急著嫁人,是你們倆心裡頭著急催著我來的。」
說著說著,錢曉茹還急了:「其實晚幾年也沒什麼,以後你們也別老是叨叨我們,趁著年輕就得為國家做建設。」
誰知話音未落,後頭就傳來顧明南的喊聲:「曉茹,等等我。」
「是阿南哥。」錢曉茹連忙扯住父親的手,「爸,快停下。」
錢師傅一個緊剎車,回頭就瞧見女兒跳下車,就跟一隻兔子似的朝著徒弟跑過去。
看見這樣的場景,錢師傅忍不住心塞不已:「這女兒算是白養了。」
錢母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多了個兒子。」
「阿南哥,你怎麼來了?」錢曉茹連聲問道。
顧明南喘順了氣,開口就問:「曉茹,我想問問你能不能等五年。」
「什麼?!」錢曉茹一瞬間想到了許多,比如自己一直喜歡的男人變心了,亦或者顧明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一時間腦子一團糟。
為什麼要等五年,五年後她都是老姑娘了!
阿南哥是不是壓根不喜歡我?
小姑娘越想越覺得可能,當初也是她女追男,阿南哥被動接受,指不定還是看在她爸的面子上,這一年多來,兩個人的感情是好,但阿南哥從來沒提過結婚的事情。
想著想著,錢曉茹就開始鑽牛角尖了。有時間患得患失,鼻頭一陣陣發酸。
錢曉茹握緊拳頭,咬著下唇,唇瓣都開始發白了。
顧明南見她神色不對,抓了抓後腦勺,暗道難不成被老三說中了,五年太久了?
算了算時間,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三十天,五年就是1825天,確實是有點久。
顧明南立刻反省了一下自己,開口解釋道:「我的工資不夠高,我算來算去,想要三轉一響的話怎麼樣也得攢個四五年。」
臨了,他又說:「不過我會努力的,過兩年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工資高了,你就不用等那麼久了。」
錢曉茹聽得雲裡霧裡,但她聽明白了,顧明南完全沒有不結婚的意思。
「什麼三轉一響,我爸媽提的?」
錢曉茹想岔了,暗道難不成今天爸媽不只是提了婚事,還獅子大開口要了三轉一響?
顧明南忙道:「不不不,錢師傅和師母都沒提,是我自己想的。」
「你自己想的?」錢曉茹不明白了,別人娶媳婦都想少給點彩禮,到顧明南這邊卻反過來。
顧明南就說:「是啊,你從來沒提過什麼要求,但我琢磨著別人能有的,你也要有,但我現在沒攢下多少錢來,就想著把婚事往後拖一拖,這樣錢就夠了。」
「對不起啊,這事兒我應該早點跟你商量。」
錢曉茹聽著聽著,眼眶一紅,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她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就因為一句話就懷疑顧明南不真誠,她該知道以顧明南的為人,絕對不會耍那些花腔。
「哎,你別哭啊,我又哪兒說錯了?」顧明南有些抓瞎。
別人哭他就覺得心煩,但看見一貫懂事溫柔的錢曉茹哭了,他就覺得手忙腳亂,伸手幫她擦眼淚,結果力氣太大,倒是把錢曉茹的臉都弄得紅彤彤的。🍑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錢曉茹哭著哭著就笑了,鼻子還吹出一個大泡泡,嚇得她趕緊捂住臉。
偏偏顧明南還說:「沒事沒事,早前我就見過你的醜樣兒。」
錢曉茹臉色僵住了。
「不不不,不是說你丑,我是說你出醜的樣子,我也不是說你出醜了,其實你哭起來還挺可愛的……」
越說越錯,顧明南有些垂頭喪氣:「雖然挺可愛的,但你還是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只知道說傻話了。」
錢曉茹忍不住笑起來:「我就愛聽你說傻話。」
她早該知道,自己喜歡的顧明南在某方面缺一根筋,卻是再實在不過的人了,倒是她自己有想法也藏著,反倒是讓顧明南猜來猜去。
錢曉茹暗暗下定決心,以後想什麼就告訴心上人,殊不知正因為如此,等將來兩人結婚生子,雖然個性差異極大,反倒是越過越是和和美美。
見她終於笑了,顧明南也高興起來:「你愛聽我就多說點,你別嫌煩就好。」
錢曉茹嗯了一聲,又忍著害羞說:「聽一輩子都不會覺得煩。」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底的情意綿綿,讓另一頭的錢家夫妻都忍不住笑起來。
許久,顧明南又問:「其實我本來打算攢個五年,然後突然告訴你,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我妹說女人就喜歡這樣的浪漫。」
「但現在看好像不是這樣……」
顧明南心底那個後悔啊,暗道顧三妹自己壓根沒談過對象,她哪兒知道談對象的時候女人喜歡什麼,還不是瞎說。
如果顧三妹在這裡,聽見自家二哥的腹誹,怕是要嘔出一口鮮血來。
錢曉茹一聽,很快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畢竟在此之前,顧三妹說女孩兒喜歡花,顧明南就扛了一捆映山紅給她,她喜歡吃肉包子,有一次顧明南買了十個,說讓她吃個夠,弄得她吃撐了走回家還打嗝。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錢曉茹如今回想起來,卻只有滿心的甜蜜。
她抬頭說了句:「阿南哥,其實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是願意的。」
誰知道顧明南沒能體會這話裡頭的意思,拍著胸脯說:「這哪兒能啊,就算不能頓頓大魚大肉,我也不可能讓媳婦吃糠咽菜,不然我寧願不娶了。」
錢曉茹有些幽怨的看著他:「那你真的想讓我等五年嗎?」
「這五年的時間,咱們不能天天見面,也不能一起吃飯,一起上班,一起做其他的事情。」
五年的時間,動作快點的孩子都能生兩個了,錢曉茹覺得就這事兒,絕對不能聽顧明南的。
說著,她伸手錘了他一下:「你這個傻子,聽不懂我的意思嗎?」
這一下小拳拳,倒是把顧明南的腦瓜子錘靈光了,這靈光一閃,他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說,咱倆先結婚,三轉一響緩一緩?」
錢曉茹冷哼道:「我什麼時候提過要這些了,自行車你有了,手錶我有了,我又不會做衣服,縫紉機也用不上,收音機倒是稀奇,但不值當。」
「其實我覺得,兩個人結婚過日子,講究的還得是實惠,那些虛頭巴腦的沒啥用。」
一番話,講得顧明南很是感動,心底又說:「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
從小生活在上河村,顧明南見過許多人家因為彩禮聘金鬧掰了,通常都是娘家獅子大開口。
有時候不要彩禮嫁過來的姑娘家,反倒是會吃虧,被人說賠錢貨。
最重要的是,顧明南心底覺得錢曉茹值得這些,他並不是盲目的想給卻做不到,而是仔仔細細算過時間的。
無數個夜裡,錢曉茹想著他甜甜蜜蜜的時候,顧明南就扒拉著自己的小本子,計算著得攢多少錢才能娶到媳婦。
「只要你對我好,我就不覺得委屈。」錢曉茹心想,她原本就是圖他這個人。
顧明南拍著胸脯說:「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
「男子漢大丈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幅腔調,又逗得錢曉茹哈哈大笑。
另一頭,錢師傅轉頭問自家媳婦:「你看曉茹這哭哭笑笑的,這倆孩子在說什麼呢?」
錢母笑道:「待會兒問問就知道了。」
那頭小倆口又說了一會兒話,錢曉茹才笑容滿面的跑回來。
「師傅,師母,我改天再去看你們。」顧明南大聲喊道。
錢師傅踩著自行車,低聲問道:「曉茹,你倆說啥了?」
錢曉茹這會兒高高興興,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爸,媽,阿南哥說了,過幾天就請他大哥上門提親。」
「真的?」錢母拍著大腿道,「這小子終於開竅了。」
錢曉茹哼哼道:「其實他早就想娶我了,就是怕委屈了我。」
臨了又把顧明南那番心思一說:「他可不是故意不提結婚的事兒,你們別錯怪他。」
「我說他什麼了,女生就是外向,剛才還哭哭啼啼的,現在一口一個阿南哥。」錢師傅有些酸溜溜的說。
錢曉茹抿著嘴笑,也不跟他吵架。
倒是錢母聽見這話,心底頓時安了心:「阿南是個好男人,但三轉一響多貴啊,咱溪源鎮都沒幾個,能置辦這些的得是啥條件。」
「他就是心疼我。」
錢母瞧著女兒滿臉笑容的模樣,心底也高興。
等回到家,錢母就拉著錢師傅說:「以前我還怕咱家曉茹剃頭擔子一頭熱,太喜歡阿南,到時候嫁過去受委屈,現在瞧著,阿南對咱曉茹也很上心。」
錢師傅道:「你就會瞎想,阿南為人實誠,他要不喜歡曉茹就不會答應這事兒。」
錢母瞥了他一眼,暗道男人哪裡懂女人的心思。
這姑娘家家的,婚前太喜歡未來的男人,可不一定是好事兒。
如今事情定了,錢家夫妻就放了心。
顧明南憋大招的時候想等五年,如今說定了,倒是恨不得明天就結婚。
但就算他樂意,結婚也沒法這麼快。
這還是顧明東第一次操持婚事,他實在是不懂這些,索性去請了顧秀秀和顧三嬸幫忙,有她們兩個作為長輩出面,倒是省了他許多事兒。
錢家講道理,禮金和要求都不高,甚至錢師傅當場說了話,給過來的聘禮到時候會一塊兒帶回去,他們一分錢不會留下,還會給女兒補一份嫁妝。
他們不要,顧家卻不能不給。
顧明東也拿出一部分錢來,大部分都是顧明南上班之後上交的,他不缺錢,自然也不想讓弟弟的婚事太寒磣。
顧秀秀原本還擔心老顧家家底子太薄,到時候顧明南面子上不好看,心底想著自己往裡頭添一些。
誰知道一看,倒是放心了。
有來有往,這樁婚事比顧明東預料的順利多了,婚期卻定在了年底。
倒不是其他,而是顧明南結婚,再住在一起總歸是不方便,畢竟家裡頭不但有大伯小姑還有一群侄子侄女,時間久了難免有摩擦。
再說了,顧明南結婚了總不可能不生孩子,再生了孩子,房子就不夠住了。
錢曉茹說不在意,但顧明東不得不為以後著想,與其等出現了矛盾再分局,還不如早做打算。
顧明東考慮再三,還是堅持再造一個房子,就在新房子的不遠處,相互之間喊一聲能聽見,又能保持相對的隱私。
倒不是他不想在鎮上買房子,而是現在房子還不允許私下買賣。
顧明南也說了,他們倆結了婚就是雙職工,到時候能申請到雙人宿舍,比買房划算多了。
到時候不方便的時候就住鎮上,方便就回家,兩廂得宜。
要娶媳婦了,顧明南更是每天精神頭十足,上班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運輸隊都知道顧明南很快就是錢師傅的女婿了,見他上班的勁頭,忍不住打趣道:「阿南,你工資已經夠高了,怎麼的,你未來老丈人要了很多彩禮?」
「阿南,錢師傅要敢獅子大開口,你讓隊長找他商量去。」
「錢師傅疼女兒的很,怎麼可能獅子大開口,我看啊是阿南人逢喜事精神爽,幹活都不覺得累。」
顧明南也不生氣:「去去去,以後我就得養老婆孩子了,當然得多賺點。」
「你這麼高的工資還不夠啊?」也有人心底納悶。
顧明南卻說:「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工資誰會嫌多?」
眾人一想也是,反正他們大隊長瞧見顧明南分外高興。
一群人說說笑笑,另一頭的臨時工們眼底也滿是羨慕,都是同期進來的人,顧明南現在都拿三十一塊工資了,他們卻還是臨時工。
實在是轉正的名額難得,偏偏顧明南表現的太過出色,一級工還是去黛山市總廠考出來的,不但沒占著別人的名額,反倒是騰出一個位置來。
臨時工們心底羨慕,對顧明南倒是也沒啥意見。
只有尹濤濤瞧著意氣風發的顧明南,再想到自家那一攤子的爛事兒,說娶媳婦說了好幾年,結果不是別人瞧不上他,就是他家裡瞧不上女孩兒。
尹濤濤有些沉悶的低下頭,心底再一次怨怪起姐姐們來。
顧明南對外說工資不經花,倒不是他大手大腳鋪張浪費,而是家裡頭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即使錢曉茹什麼都不要,但顧明南卻不可能什麼都不給,他還是想儘自己的能力,給錢曉茹最好的。
再者,家裡頭造新房子也得花錢。
老顧家去年才買了自行車,造了新房,欠債剛還清又開始造,多少引來非議。
顧明東手裡頭的錢大部分無法解釋來源,幸虧弟弟妹妹工資擺在那兒,還有顧秀秀一家,倒是勉強能說得通。
沒用兩個哥哥開口,顧三妹將自己攢的錢拿出來:「大哥,這些你先拿去給老二辦婚事,反正我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等他賺了錢再還我。」
顧明南忙道:「我結婚哪能用你的錢,拿回去拿回去,我自己個兒攢。」
「房子慢慢造,曉茹那邊我也說過了,再等幾個月發了工資,我湊個一百塊整數算彩禮,其他的就先不給了。」
這是顧秀秀他們上門提親後,雙方長輩坐下來商量好的。
其實一百塊也不算少,至少鄉下很少見,就算是在鎮上也拿得出手。
顧明西卻說:「我手裡有錢,咱家幹嘛還出去借錢,反正你跟曉茹姐都有工作,難不成還能貪了我的錢不還了?」
「哼,我只是借你的,人這輩子就結一次婚,當然得辦得風風光光,你只知道算房子和彩禮,請客吃飯不要錢啊?」
顧明南聽了感動,伸手勒住妹妹的脖子:「小西,你真是我親妹妹,緊要關頭派的上用場!」
顧明西被他這麼一弄,氣得用力掐他的手臂:「顧老二你給我撒手,再不放手看我不收拾你,滾開滾開滾開。」
顧明南那點感動都被打散了:「怎麼還罵人了,我就是想感激感激你。」
顧明西狠狠瞪了他一眼:「等曉茹姐進門你最好也這樣,看她能跟你過幾天。」
「哼,我跟曉茹情比金堅。」顧二弟忙道。
瞧著弟弟妹妹吵吵鬧鬧,顧明東笑著說道:「小西把錢拿回去吧。」
不等顧明西說話,他又說:「我這兒還有,老二錢不夠我就先墊上,反正到時候也是他還。」
他也沒打算把弟弟妹妹的彩禮嫁妝全攬在身上,畢竟他們都是有工作有工資的人了。
不過長兄為父,顧明東還是說:「房子的錢從我這兒出,如果爸媽還活著,他們也會為你造新房子,以後小西小北要是嫁人,這份錢也有。」
話雖如此,顧家爸媽走的早,當初留下來的錢早就花光了。
大哥不但把他們養大成人,還要管他們娶妻生子,顧明南吸了吸鼻子,叫了一聲哥就走過去想摟他。
顧明東趕緊止住:「別來這套肉麻的。」
顧三妹嘲笑道:「除了曉茹姐,咱們家沒人吃這一套。」
顧明南哼哼道:「你就是嫉妒我。」
商定了此事,顧明東又交代道:「小西,錢你拿著,但對外還是說你把錢都拿出來讓老二結婚了,不然外頭會猜。」
老顧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家大哥有來錢的路子,但是不那麼光明正大。
顧明西立刻點頭:「好,我就說這幾年攢下的工資全拿出來了,一分沒留下。」
顧明南一聽,頓時苦了臉:「完了,外頭肯定要說我這個哥哥就知道吸妹妹的血。」
「那等以後小西要結婚,你也可以對外說幾年的工資全拿出來,給妹妹置辦嫁妝了。」顧明東打趣道。
顧明南的擔心很快成了真,老顧家對外放出去風聲,生產隊的人立刻就信了。
畢竟這年頭姑娘家還沒出嫁,賺到的工資上交很正常。
而家裡有兒子有女兒的,拿女兒的彩禮給兒子當聘禮的也不少。
於是顧明西出門的時候,便有三姑六婆過來說話,話里話外無非是讓她多為自己想想。
顧明西笑而不語,心底暗道你們知道個啥。
大部分人還算知趣,偏偏有人看不懂臉色。
劉三嬸堵在顧明西面前,開口就說:「小西啊,你說你每天累死累活的上班幹什麼,賺到了工資還不是都給了你哥,便宜了別人委屈了自己。」
顧明西不愛跟她大交道,轉身就想走。
劉三嬸卻追著說:「女孩子要強也沒用,還是得嫁個好人家,那才是真真切切的實惠。」
「瞧瞧我家大妮,兒子都已經生了,現在跟著女婿去北京享福嘍。」
「你啊別太犟,你家攔著你不讓你嫁人,拖幾年年紀大了,你這可嫁不出去嘍。」
「阿東也不催催你,還是他想著自家負擔大,指望你多往家裡頭拿幾年工資,到時候替他把下頭的幾個小的都養大。」
「你傻不傻呦,那是你侄子侄女,侄女還是撿來的,為他們花錢值得嗎?」
顧明西不在意別人說自己,卻不喜歡他們惡意污衊自家大哥。
「劉三嬸,大哥對我怎麼樣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什麼啊,別被他騙了。」劉三嬸嗤笑道。
顧明西瞪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三嬸,我大哥說了,將來我嫁人他也一樣給嫁妝,倒是你家大妮姐出門的時候,聽說連鋪蓋卷都差點沒能帶走?」
劉三嬸臉色一僵:「那不是家裡頭太困難……所以我才說大妮眼光好,女婿不介意,反倒是心疼她。」
「他們去了也得小半個月了吧,怎麼還沒回來?」顧明西反將一軍。
「別的知青可都已經回來了,他們要是再不回來是不是私自潛逃了,那可得報公安了。」
扔下這話,顧明西冷哼一聲走了。
劉三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唾了一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心底卻也忍不住擔心起來,女兒跟著女婿去了北京,按理來說也該回來了,怎麼一點音信都沒有。
劉三嬸這才恍然想起,他們家除了知道錢知一是北京人,其他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