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南山不見陽

  告別了三妹,顧明東沒急著辦事兒,反倒是在溪源鎮上溜達起來。🐼♡ ❻9şĤǗX.ⓒόⓂ 🍮♪

  溪源鎮的變化很小,這個點很多人都在上班,路上的行人也很少,倒是供銷社熱鬧的很。

  轉了一圈,顧明東驚訝的發現,在距離溪源鎮邊緣的一個偏僻巷子裡,居然有一片小小的黑市,一個個人行色匆匆,不管是買還是賣都小心翼翼。

  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這些人就會迅速的鑽進周圍的巷子裡,這塊地方四通八達,倒真是干黑市的好地方。

  顧明東進去溜達了一圈,許久沒幹這檔買賣,他倒是有些生疏了。

  等摸透了情況,顧明東才抬腳往老陸那房子走。

  老陸的房子選址偏僻,白天不見人,晚上沒有影,不管什麼時候走進來都靜悄悄的。

  顧明東沒直接進去,反倒是繞路到了附近的一片林子中。

  萬事俱備,顧明東才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正是那小香爐。

  之前謝南山突然出現,顧明東雖然把人打發走了,心底卻並不那麼安心,他原以為謝南山早晚都會再找上門,結果一等就是好幾個月。

  謝南山一走了之,就像是徹底消失了一樣,就連任何的旁敲側擊都沒有,顧二弟和顧三妹也再沒有在溪源鎮「巧遇」過他。

  這實在是超出了顧明東的預料,他心底覺得古怪,從那一天看,謝南山可不是碰了釘子就會放棄的人。

  既然對方認定了他是顧家的人,兩個人應該站在統一戰線,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顧明東被提起了好奇心,等到農閒下來才總算有功夫來鎮上。

  相比起曾經陰沉沉烏漆墨黑的模樣,如今的小香爐已經大變樣了,銀灰的色彩覆蓋在香爐表面,讓它看著非常的「新」。

  如果說曾經的小香爐,帶給人的是凶煞和陰森,那麼現在,這個小香爐只讓人覺得圓潤可愛。

  顧明東磨蹭了一下香爐表現,下一刻,異能通曉主人的心思,飛快的鑽入到香爐之內。

  銀灰的塗層迅速消失,而被包裹在內的異能卻沸騰起來,鼓起一個個小包。

  許久,顧明東卻微微皺眉。

  「這裡沒有舍利子,你確定?」

  異能生氣的揮舞著觸手,似乎在說別的會弄錯,但事關口糧他絕對不會錯。

  顧明東挑眉看向老陸的宅子:「會不會距離太遠了,所以感應不到?」

  異能再次搖擺起來。

  顧明東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先把香爐收了起來,既然異能說這裡沒有舍利子,那就是真的沒有。

  可按理來說,謝南山既然是為了還珠而來,怎麼可能不帶上主角?

  一計不成,顧明東藏起香爐,索性走過去敲響了門。

  「叩叩叩!」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

  顧明東擰起眉頭,難不成謝南山已經離開了?不應該啊,他辛辛苦苦找到了上河村,還什麼都沒做怎麼可能就此離開?

  「叩叩叩!」

  顧明東再次敲門,喊了一聲:「謝南山,是我,顧明東。」

  門內依舊沒有動靜,就在顧明東以為謝南山真的不在的時候,忽然屋內傳來一陣響聲。

  顧明東臉色微變,抬頭看了看院牆,見四下無人,索性退出去幾步,快步助跑,雙手一撐就直接翻牆進去,落到了地上。

  他抬頭打量著老陸的院子,跟他記憶中相差無幾,甚至放著的雜物也差不多,由此可見謝南山買下這棟宅子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做生意。

  「謝南山?」

  顧明東又喊了一聲,啪的一聲,屋內又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屋子拴著,但這難不倒顧明東,他隨意一掃,走過去撿起院子裡的一根竹片。

  竹片伸進去,往上一抬,很快就能打開這年頭原始的木栓。💲🐼  🍬🎃

  顧明東推開木門,裡頭就傳出來一股奇怪的味道,讓他避免下意識的捂住口鼻,再走幾步,卻見謝南山躺在床上,臉色清白,赫然是一副出氣多,入氣少的架勢。

  「你怎麼了?」顧明東連忙上前,伸手一摸還有氣才問。

  謝南山滿是苦笑:「老毛病了。」

  顧明東環顧四周,驚訝的問道:「生病了,所以你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等死嗎?」

  謝南山想要解釋,還沒開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那架勢就像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出來似的。

  顧明東皺了皺眉頭,轉身在屋子裡找到了鹽巴和紅糖,迅速的兌了一碗營養液給他灌下去,條件有限,熱水是沒時間燒了。

  鹹鹹甜甜的味道摻和在一起,那口感簡直了,但冰涼的糖鹽水下肚,謝南山卻覺得原本昏昏沉沉的身體被注入了一股生命力。

  喝完一大碗糖鹽水,謝南山總算是恢復了一些。

  顧明東抹了一把他的額頭,奇怪道:「沒發燒,你幹嘛半死不活的在家躺著,想把自己餓死嗎?」

  謝南山苦笑道:「如果我說,睡覺之前我還好好的,結果睡著後就無法動彈,差點活生生被餓死,你會不會相信?」

  這話聽著太玄乎:「鬼壓床了?」

  謝南山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差不多吧。」

  「之前我跟你說過,在來溪源鎮之前我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沒挺過來,當時也差不多如此,沒病沒災的忽然就昏睡,滴水不進,差點活活餓死。」

  大概是鬼門關前走一遭,謝南山也不玩心眼了,只想告訴眼前的人。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某一天,身體無法動彈的感覺忽然就消失了,我又活了過來。」

  「養好了身體,我就想辦法來了溪源鎮,在我父親臨死之前告訴過我,根節點就在這裡,想要徹底擺脫慘死的命運,答案就在這裡。」

  顧明東給他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謝南山臉上帶著苦澀,繼續說道:「從小到大,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

  「我總是運氣很差,經常受傷,但像那樣昏睡不醒還是第一次,就像是——有人在抽走我的生命。」

  「來到溪源鎮後,這種情況忽然就消失了,我運氣依舊不算好,但總算不再經常受傷,能跟普通人一樣生活。」

  「我還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顧明東微微挑眉,算是明白為什麼上次謝南山屢次試探,卻缺少幾分急切。

  原來他以為住在溪源鎮,就已經擺脫了慘死的命運。

  謝南山神色更苦悶:「誰想到那日從上河村回來,還沒到溪源鎮,我就直接摔進了陰溝里,差點沒淹死,還是路過的一位好心人救了我。」

  「之後幾個月陸陸續續發生了不少事情,大半的時間都住在醫院,直到這一次……」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會活活餓死在這屋子裡。」

  謝南山心情複雜的看向顧明東,心底有感激,但更多的是羨慕。

  顧明東坦然的迎著他的目光,他是拒絕了謝南山合作的邀請,可謝南山倒霉,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雖說今天出門,是打著舍利子的主意,可這不是沒到手嗎?

  這麼說來,他今天過來還陰差陽錯的救了謝南山。

  「聽你這麼說,那你這人夠倒霉的。」

  顧明東淡淡說了句,又問:「你家老祖宗沒告訴你原因嗎?」

  謝南山無奈的嘆了口氣,經此一次,他那些心思全被擊散了,畢竟人要是連命都沒了,還算計來算計去做什麼。

  「我上次沒騙你,老祖宗走得早,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一切的根源在上河村。」

  「當年祖爺爺從這裡借走了三顆佛骨,約好了等一切結束就歸還,他心繫天下,從沒想過要霸占佛骨,可誰知道時過境遷,他想還也還不了,佛骨成了選在我謝家人頭頂的一把利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要了我們的命,斷了謝家的根。」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顧明東奇怪問道:「既然佛骨是燙手山芋,為什麼不還?」

  「不是不還,是還不了。」謝南山吐出一口氣。

  「佛骨消失了。」

  這話讓顧明東十分意外。

  鄭通曾經說過,佛骨是舍利子,極為堅硬,水火不融,是很難因為外力而受損的。

  「這東西怎麼會消失?」

  謝南山無奈搖頭:「我不知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

  「據父親說,佛骨離開上河村之後就在慢慢縮小,因為速度很慢,一開始他們並未發現。」

  「等到發現的時候,佛骨已經縮小了一半,當時祖爺爺很震驚,但那時候戰局紛亂,他也沒時間去找守珠人。」

  「他寄了很多信過來,守珠人卻了無音訊。」

  「後來某一天,那三顆佛骨就像是,就像是一點點風化了一樣,一顆接著一顆消失了。」

  顧明東越聽越是驚奇,異能卻失望的耷拉下來,如果佛骨已經消失了,那他就再也吃不到了。

  謝南山眼底露出幾分陰鬱:「老祖宗帶走佛骨的時候,守珠人曾說過,以三十年為期,一定要按期歸還,不然佛骨受損,天地將會有大災。」

  顧明東看了他一眼:「顯然謝家沒信。」

  謝南山長嘆一口氣:「所以如今飽嘗苦果。」

  顧明東擰起眉頭來,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忽然問了一句:「佛骨沙化,那沙化的灰燼呢?」

  謝南山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但還是回答:「應該隨風而去了吧。」

  「反正到我這一輩什麼都沒留下來。」

  顧明東眼神微微一閃,他想起香爐里的銀灰。

  謝南山一吐為快,說完了這些,心情反倒是好了一些,時刻備受生命威脅的壓力似乎也散去了大半。

  謝家人丁凋零,父母死後,謝南山也再沒有可以訴說心事的人,如今說出口來,鬱氣也跟著散去了許多。

  他打量著顧明東,幽幽說了句:「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老顧家能安穩度日嗎?」

  之前謝南山還覺得,為了生命一輩子留在溪源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經歷了這件事,他反倒是覺得能活命,就算一輩子局限在這裡也不算什麼。

  他真的是受夠了躺在床上,身體無法動彈的恐懼和折磨。

  顧明東看著他,十分光棍的說了句:「這我哪兒知道。」

  不等謝南山說話,顧明東繼續說:「我爸死的早,他什麼話都沒留下。」

  「我只知道從祖父那一輩開始,顧家就生活在上河村,也許他們做過什麼吧。」

  謝南山臉色微微一變:「什麼?那你可以離開上河村?」

  顧明東聳了聳肩:「我去過黛山市,我弟是運輸隊的,他經常跟車去不同的地方,也沒見他遇上過倒霉事兒。」

  遇上劫道的不算,因為顧明南因禍得福,不但轉正當了工人,還得到了錢師傅的感激,後頭更是陰差陽錯得到了一個對象。

  這要是算倒霉事兒的話,估計這世界上很多人都想要。

  謝南山聽完這番話,陰晴不定的看著顧明東:「不可能,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是怎麼知道謝翎這個名字的?」

  「哦,這個啊。」顧明東勾了勾嘴角,將手裡頭的筆記本扔給他。

  巴掌大的筆記本,赫然寫著他知道的信息。顧明東顯然你是有備而來,那張借條就夾在筆記本中,似乎原本就在一起。

  「雖然我爸沒留下什麼話,但我有這個。」

  謝南山挺立起來,翻開筆記本,等看到年份的時候心頭一震,眼底射出希冀來,但等他從頭至尾翻完,又失望的躺了回去。

  「都是無用信息。」

  希望變成了失望,謝南山長嘆一聲:「我以為到了溪源鎮,總能找到守珠人,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守珠人到底是誰?」顧明東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謝南山卻陷入了沉思,許久才抬頭看他:「我不知道。」

  顧明東眉頭微動,顯然是不信這話。

  謝南山卻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老祖宗傳下來的話只有守珠人三個字,他們姓什麼,叫什麼,是什麼人,一無所知,只知道守珠人世世代代肩負守珠重任,停留在溪源鎮隱世不出。」

  正因為如此,謝家發現不對勁之後,才無計可施。

  「佛骨消失的時候,老祖宗曾經親自來過一趟溪源鎮,卻什麼都沒找到。」

  這麼神秘?

  顧明東忽然想到那封家書。

  信中也曾提起自己的族群一直以守珠為己任,就連國讎家恨也不能離開,到底是什麼,就那麼幾顆破珠子還值得一個家族,祖祖輩輩花費那麼大的力氣來守護嗎?

  驀然,顧明東心底閃過那個充滿陰煞怨氣的青銅鼎。

  謝南山見他沉思,又說道:「也許是守珠人知道佛骨已經消失,所以才避而不見。」

  他猜測道:「顧家先祖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將佛骨還了回去,所以後代子孫才能安穩度日。」

  謝南山並不完全信任顧明東,但老顧家子孫繁衍的不錯,人丁眾多,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到了影響。

  他心底琢磨著,也許就是顧家爺爺那一輩,就已經把借走的佛骨還回來,還回去之後並未離開,紮根在了上河村,才有現在的顧家。

  這麼一猜測,謝南山擰起眉頭來:「你說,守珠人會不會就在上河村,只是他們避而不見,所以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顧明東看了他一眼:「除非他們生活在大山最深處,不然絕無可能。」

  對自己的地盤,顧明東還是熟悉無比的。

  上河村的大山裡頭,除了那十大箱子的金銀財寶之外,再無其他。

  謝南山吐出一口氣,心底也覺得不可能。

  再如何與世隔絕的家族,總不可能一點蹤跡都不露,畢竟人是需要鹽的,而上河村一帶沒有鹽井鹽田,他們總得出來採買。

  兩人對視一眼,顧明東也覺得謝南山倒霉的很,祖宗欠下的債非得讓他還。

  謝南山又說道:「大概我運氣真的不好,要是早來幾年,至少還能找到杜家人。」

  「杜家人還活著,有心早晚能找到。」顧明東說道。

  謝南山卻苦笑道:「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命等那麼久。」

  而且他心底明白,即使找到了杜家人,也不一定能找到守珠人,當年謝翎不也找到了杜家,結果依舊如此。

  顧明東忽然問了句:「你知不知道元和這個人?」

  謝南山努力回憶了一番,還是搖頭:「沒有印象。」

  顧明東有些失望,如果他知道倒也算一條線索。

  今天走了一趟,一無所得,倒是救了奄奄一息的謝南山,顧明東看了看他的狀態,驚訝的發現謝南山似乎已經完全恢復了。

  謝南山起身活動了一下,也是皺眉:「忽然就好了。」

  上次也是這樣,他掙扎著醒來,除了餓太久導致身體虛弱之外,一切都消失了。

  活著是好事兒,但謝南山還是苦惱:「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顧明東忽然提起一件事:「你剛才說,自從來到溪源鎮身體就一直很好,那這次之前,有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情?」

  謝南山頓時有些幽怨:「我去上河村找過你。」

  「除此之外呢?」

  謝南山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搖頭:「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不瞞你說,其實從小到大,我懷疑過無數次,追查過無數次,總覺得有人在害我,但每一次調查的結果都是意外。」

  見他這麼說,顧明東也忍不住擰起眉頭來。

  難不成真的是祖宗作孽,子孫遭罪?

  他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忽然,顧明東看向謝南山:「你認不認識錢家的人?」

  「錢家?」謝南山一臉陌生。

  顧明東點頭:「來自北京的錢家,我們生產隊有個知青叫錢知一,就是從那邊來的,他很奇怪,總是在山裡頭尋找什麼。」

  聽見這話,謝南山立刻也警惕起來。

  但很快他擰著眉頭搖頭:「我不認識錢家的人,也不認識什麼錢知一,如果見過或者聽過,我肯定會有印象。」

  難道是他想太多,錢家的借運禁術,跟謝南山的倒霉毫無關係?

  敏銳的第六感,讓顧明東不願意放棄這條線索:「你再仔細想想,你們都來自北京,很可能碰過面。」

  可謝南山思考許久,還是搖頭道:「我真的不認識。」

  忽然,他想起來一件事:「倒是有一個知青,與謝家有些淵源。」

  顧明東看向他。

  謝南山解釋道:「你們村是不是有一位女知青叫吳夢婷,是北京吳家的人,吳家不算顯赫,但吳家老大很會鑽營,事發之前逃到了國外。」

  「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我曾見過吳老大帶著女兒上門拜訪,所以才有幾分印象。」

  「吳夢婷?」顧明東有些意外。

  「她與錢知一很熟悉,是一起出現在上河村的。」

  謝南山皺了下眉頭:「也許他們也是為了守珠人而來,但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倒是盼著他們能找到,這樣的話,我也能討一個痛快。」

  顧明東笑了一聲,從白小花的記憶不難得知,錢知一肯定是找到了那幾個大箱子,拿到了其中的舍利子,可守珠人?就壓根沒出現過。

  如果沒有那封信的存在,顧明東都要懷疑守珠人到底存不存在。

  謝南山活動了一番,覺得身體好了許多,感謝道:「今天多謝你了,好歹能讓我多活兩年,可惜我也沒什麼好報答你的,這屋子你但凡有看得上眼的就帶走吧。」

  老陸的屋子不算大,東西倒是放得滿滿當當。

  顧明東卻一樣沒動,反倒是說:「謝家借走的佛骨真的消失了嗎?」

  謝南山不免苦笑道:「難道我還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佛骨那些玄玄乎乎的好處,他是從未體會過,壞處倒是一籮筐,真要還在的話怎麼可能不拿出來。

  「從小到大,家裡頭老宅子我不知道翻了多少遍,要這東西還在早就被發現了。」

  顧明東嘆了口氣,又說道:「謝南山,我想去老宅子看看。」

  謝南山心底驚訝,他並不覺得值得走這一趟,但迎著顧明東的目光,他忽然覺得這個號稱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或許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也許這傢伙真的有辦法!

  腦海中忽然浮現這個想法。

  許久,謝南山只說了一句:「有機會的話,可以。」

  顧明東笑了一聲,沒再多留。

  他原打算再等等,等放開了之後再去北京,誰知道沒過多久,一個機會就砸到了顧明東手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