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意外之喜

  從鄭通手中拿到了最後五個字,顧明東心底興奮,卻強壓著沒顯露出來。→

  等回到家中,將所有的文字排列組合,他就能知道那張被珍藏在舍利子之中的紙片上,到底寫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他故作淡定的將紙片塞進口袋,一抬頭,鄭通正撫摸著顧芸的小腦袋說話。

  顧芸雖然不會說話,但手語比劃的不錯,這段時間還跟著顧四妹學了幾個字,就在地上寫給鄭通看,看得鄭通熱淚盈眶。

  鄭通跟孫女親香完,抬頭一看,倒是樂了:「老夫沒看錯人,你小子還真是沉得住氣。」

  要不然拿到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還能袖手站著,看他們祖孫倆說閒話呢。

  紙上的內容都是鄭通給翻譯的,顧明東拿不準他知道多少,便笑道:「人世間除了生死,也沒有值得大動干戈的大事兒。」

  鄭通一聽,摸著顧芸的腦袋說了句:「老夫當年要是能像你一樣看得開,或許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境地。」

  顧明東難得有些好奇起來,鄭通既然是有真本事的,還有舍利子的存在,為何會落難。

  但鄭通不願意說,顧明東也就沒有多問。

  鄭通很想多留顧芸一會兒,又怕被人瞧見了對她沒好處,依依不捨的說道:「回去吧,大過年的生產隊人多,別被人瞧見了。」

  「沒事,這地方偏僻。」顧明東又問道,「老先生,你可知道什麼情況下,舍利子會進入人體?」

  鄭通臉色一變:「你問這個做什麼?」

  顧明東淡淡道:「只是隨意問問。」

  他只是想弄清楚,為什麼舍利子的碎片和外皮,會在孫國棟的體內。

  鄭通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按照常理而言,舍利子是高僧佛骨所化,是不可能進入人體,只能佩戴在身上辟邪保平安。」

  「那就是有例外了?」顧明東一下子抓住了其中關鍵。

  鄭通點頭道:「確實曾經有過。」

  「老夫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七情感人,可驅佛骨,佛骨被感化之後,便會褪去外層的灰色,變成一顆璀璨的明珠。」

  「書中曾記載,被感化的佛骨,可活死人肉白骨,大底是有些誇張的成分在,但足以證明舍利子的用處有很多,只是在歷史的傳承中消失了。」

  想起這一場大動亂,許多跟文化歷史相關的東西,只會被破壞的更加厲害,鄭通心底便很是一番感慨。

  「老夫手中有舍利子,也曾……試過各種法子,但最後無一例外都是功敗垂成,想留下的人都離老夫而去。」想起先自己而去的妻子、女兒,鄭通心底悲痛。

  顧芸懂事的抱住外祖孫,想用自己的小身體溫暖唯一的親人,撫摸著孫女的臉頰,鄭通收斂了那份悲慟。

  「七情是什麼?」顧明東卻只關心這個。

  「喜、怒、憂、思、悲、恐、驚,乃人之七情。」鄭通解釋道。

  此話讓顧明東微微出神,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在原著劇情中,孫淑梅能夠使用舍利子的力量。

  白小花只看過書,想當然的以為孫淑梅滴血認主,才換來金手指。

  事實卻並非如此,孫淑梅在撿到那顆舍利子之後佩戴在身上,機緣巧合,當時孫國棟出了事,一度病危,孫淑梅為父親憂思悲恐,才感化了那顆舍利子。

  這也就能解釋孫國棟為什麼能在那場重大事故中活下來,活下來之後,偏偏手術成功,為什麼卻癱瘓在床。

  而等錢知一發現剩下的舍利子在孫淑梅身上,卻也無法剝奪,因為那顆舍利子早已成為孫淑梅的東西,他們根本無法帶走。

  這樣一來,顧明東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倒是都能得到解釋。至於孫淑梅為什麼能成功,怕是作為女配,她身上也有幾分氣運在,當時撿到的舍利子上,原本的塗層就不完整,所以才給了她這個機會。

  顧明東想到這裡,心頭猛然一跳。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那麼去除那些灰色的塗層之後,利用舍利子豈不是就輕而易舉?

  對別人而言,塗層跟舍利子是一體的,根本無法分割,但這對顧明東而言根本不是事兒。

  但是很快,顧明東就冷靜下來。

  舍利子帶來的利弊,全呈現在了孫國棟身上。

  在原書中,舍利子救了孫國棟一命,只可惜也變相的讓他纏綿病榻,一直到死去。

  氣運一說玄之又玄,讓顧明東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忌憚。

  而書中孫淑梅或許一輩子也不明白舍利子真正的用處,只把它當做改變人生的一張底牌。

  繁雜的思緒飄過,顧明東忽然想起,在書中,正因為有孫淑梅的存在,劉愛花與劉小柱也跟著走出了劉家困境,兩個人都考中了大學,成為上河村的金鳳凰。♖👤 ❻9𝔰нǗx.𝐂Ⓞм ♔😾

  可惜前有白小花橫插一槓,後有顧明東撥亂反正,這對姐弟已然失去了孫淑梅的愛助,沒有一心一意為他們著想的嫂子,這輩子姐弟倆的或許會困難許多。

  顧明東伸手拉過顧芸,倒是又說了一句:「那邊新搬過來的姐弟,是之前白小花的小姑子和小舅子,性子還行,你若是得空便偶爾看一眼,有事可以告訴我。」

  鄭通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奇怪他哪來的善心居然去管白小花的親戚。

  顧明東沒有回答,拉著顧芸離開了。

  在他身後,鄭通嘀咕道:「奇了怪了,難道是老夫看走了眼,這小子還是個熱心腸不成?」

  顧明東自然不是什麼熱心腸。

  回到家中,等到送走了姑姑一家,夜深人靜,雙胞胎也呼呼大睡的時候,顧明東才把那張紙翻了出來。

  之前的文字已經被一一對應,顧明東將最後五個字拼接上去。

  一封完整的家書呈現在他面前。

  沒錯,那張神神秘秘的紙張上,用奇怪的文字謄寫的不是地圖,也不是什麼傳世秘密,而是一封家書。

  【元和吾兒:

  見信如晤

  自你離家,父噬臍莫及。

  古有僵臥孤村,尚思為國,為父卻困守自哀。

  佛骨舍利,合該為民,吾臨終醒悟,悔之晚矣。

  吾族世代守珠,卻悔初心。

  事非經過,難辨曲直,吾族佛骨,散與衛國之人。

  僅餘整十佛骨,吾藏於深山,命杜氏留守。

  靜待吾兒歸來。】

  顧明東興沖沖的打開來看,看完卻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之前許多字被翻譯出來的時候,顧明東便預感不妙,如此仔細一看果然如此。

  這封神神秘秘,還加了奇怪文字當密碼的家書,其中的信息實在是有限。

  顧明東翻來覆去的看了個遍,目光落到了杜氏上。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麼家書裡頭的杜氏,很可能就是紮根在上河村一帶近百年,傳聞在民國時期就是本地大戶的杜家,也就是杜萍萍的母族。

  杜家在上河村當地也是響噹噹的任務,一直到建國之後,杜氏走錯了方向,在打地主活動中損失慘重。

  顧明東是本地人,知道當年動亂中,杜氏一部分人攜款私逃,逃往了香港,而留下來的那部分族人四分五落。

  就像是杜萍萍,當年還是地主家的小姐,長得好看讀過書,誰知道有朝一日淪落到給一個農夫當妻子,還要被他日日欺凌。

  杜萍萍顯然並不知道這山裡頭的寶藏,至少知道的不那麼清楚,要不然的話,她也不能留在上河村那麼久,任由王麻子欺負。

  結合這封信上的信息,杜家的先祖,便是寶藏主人留下來的人。

  只可惜山河反轉,有可能是杜家自己起了心思,亦或者在傳承的過程中遺漏了什麼,這才讓顧明東得了好處。

  倒是錢知一手中的地圖十分可疑,顧明東摸索著信紙,心底懷疑是不是港城的杜家,跟錢知一所在的錢家做了交易。

  用愚忠的祖輩隱藏的秘密,換現在的利益,這是不肖子孫能做出來的事情。

  顧明東迅速找出杜萍萍寫給他的信,信上是針對劉寡婦一家的把柄,但一直到現在,顧明東也沒找到使用的機會。

  杜萍萍的字娟秀而帶著鋒芒,一點看不出曾經是王麻子備受虐待的妻子,生產隊的隱形人。

  顧明東將那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其他的問題來,杜萍萍為人謹慎,並未給他留下其他的信息。

  嘆了口氣,顧明東心底覺得杜萍萍或許真的不知道寶藏的秘密。

  顧明東挑了挑眉,這封信距今至少有百年,信上的元和吾兒恐怕早已入土,從他打開箱子的狀況來看,元和顯然沒能回來。

  遙想當時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或許元和與自己的父親產生了意見分歧,而分歧的根本正是由舍利子而生。

  顧明東感慨一聲,他並不關心這對致死都無法和解的父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想知道剩下的舍利子去了哪裡。

  【吾族佛骨,散與衛國之人】

  衛國之人?保護祖國的人?難不成是當時的兵閥?

  這就糟了,時過境遷,誰知道守珠人將佛骨給了哪些人,而在兵亂之中,那些佛骨又經過多少人的手。

  顧明東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微微嘆了口氣。

  異能感受到他心底的失望,安慰似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顧明東繞過他的小嫩芽,笑著說道:「還以為解開這些文字,咱們就能知道剩下的舍利子在哪裡,分分鐘把你的果實催熟。💥🎯 6➈şℍ𝓾ⓧ.ᑕᵒм 👣🍓」

  「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果然不是書中男主角的話,想一步登天沒可能。」

  異能聽明白了,奄耷耷的掛在他手指尖不動了。

  顧明東被它的小動作逗笑了,搖頭說道:「罷了,咱們已經拿了人家十顆舍利子,不能貪心不足。」

  「想一想上輩子的苦逼日子,那時候你只能當探測器用,現在都已經長出葉子開了花,還長出個小果子來。」

  對比起上輩子,顧明東一下子就不著急了。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琢磨著再想想其他辦法,比如盯著男主角錢知一,畢竟在原書中,錢知一後續應該還找到了其他的舍利子才對。

  按照這個邏輯,他只要跟著錢知一,就能跟在猴子屁股後面摘桃子。

  顧明東摸了摸下巴,唯一的擔心是錢家香爐被毀,錢知一被反噬,原本的男主光環不知還帶不帶得住。

  帶著這樣的心思,接下來幾天,顧明東忍不住多關注了知青所幾分。

  很快,顧明東便確定,反噬的效果怎麼樣他不知道,但錢知一的男主光環肯定還在。

  錢知一斷了腿在知青所休養,內有吳夢婷照顧著,外面還有生產隊不少小姑娘上門探望。

  其中跑得次數最頻繁,最殷勤的,就是劉三嬸家的劉大妮。

  大概是過年大傢伙兒都有空,顧明東關注的三天,就瞧見劉大妮往知青所跑了不下六趟,恨不得早中晚定時過去。

  讓顧明東覺得意外的是,明明是情敵,但吳夢婷卻對此不理不睬,甚至對劉大妮的到來還表示了歡迎。

  顧明東心底覺得奇怪,仔細一看就知道了原因。

  吳夢婷已經受夠了照顧錢知一的苦,她自己也不是幹活的料,現在劉大妮隔三差五的往知青所跑,每次總不是空手過來。

  偶爾空手也沒關係,進門總能把屋子收拾了,碗筷洗了,還能把錢知一的衣裳拿去河裡冰水洗乾淨。

  這些都是吳夢婷避之不及的活兒,劉大妮卻甘之如飴。

  於是一時間,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倒是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氛圍。

  顧明東留心看了幾天,便懶得再看下去,他對著三角戀關係沒興趣,而且錢知一要找其他的舍利子,至少也得等到十年結束,他離開上河村之後才行。

  現在關注的再多也沒用,顧明東又不可能去跟他太近乎。

  過了年,南方的春天總是來的特別的早。

  上河村生產隊還沒開始春耕,生產隊卻變得熱鬧起來,因為癟老劉發了話,得趕在春耕之前先把大隊長的選舉弄完,免得耽誤生產隊的正經事兒。

  顧建國表示沒意見。

  於是癟老劉大手一揮,直接定在了大年初五。

  生產隊的人家親戚都沒走完,就被癟老劉急吼吼的拉到了曬穀場,嗑瓜子的嗑瓜子,看熱鬧的看熱鬧。

  顧三嬸壓低聲音抱怨:「他過年的時候沒少請人吃飯,哼,就知道收買人心。」

  保家媳婦便說:「早知道咱也請客吃飯,不就是一頓飯嗎。」

  顧三嬸嘆氣道:「我倒是想,你爸不讓。」

  就顧建國的臭脾氣,讓他用請客吃飯的賄賂方式拉人頭,那還不如讓他直接放棄。

  很快,生產隊的人就到的差不多了,因為是選舉,人倒是比開動員大會還要齊,烏壓壓的全是人頭。

  癟老劉往高處一站,他特意穿上了新衣服,看著很有大隊長的氣派。

  「各位同志,請靜一靜,馬上就要開始新的一年春耕,在此之前,我們要進行民主選舉。」

  下頭的人湊熱鬧喊道:「誰要競選大隊長,都上台說說話唄,誰說得好我就投誰。」

  癟老劉咳嗽一聲:「建國,那你也上台說兩句?」

  顧建國是個不善言辭的,但這會兒他沒推辭,走上台只是說:「我不會花里胡哨的話,但如果大家投我當大隊長,我肯定牢記一切得為人民服務,讓大家幹得好吃得飽就是我的任務。」

  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癟老劉呵呵笑道:「建國這話說得好,咱不管誰當大隊長,都不能傷了和氣,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才是生產隊幹部應該做到的事情。」

  說到這裡,癟老劉似乎想起什麼來,在人群中找到顧明東,笑著問道:「阿東,你家大年初一大年初二都熱鬧的很。」

  不等顧明東說話,癟老劉繼續說:「你家舅舅是不像樣子,作為長輩,你媽走了不知道照顧著外甥一點,整天就知道折騰。」

  開會之前,癟老劉就想好了要提這事兒,讓社員們瞧瞧老顧家多麼不講人情,到時候有個沒有人情味的隊長,他們能得好?

  他這麼一提,顧建國只是皺眉,顧三嬸卻緊張起來,開口就要爭辯,卻被顧明西拉住。

  顧明東微微挑眉,開口說了句:「幾年前就斷親了,算不得舅舅。」

  癟老劉搖了搖頭,又說:「斷親這事兒怎麼能亂說,好歹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有什麼誤會大家敞開來說道說道也就過去了。」

  提起孫家舅舅的事兒,一時間社員們也是議論紛紛。

  年輕人覺得顧明東那麼做痛快,老一輩的難免覺得他太絕情了一些,好歹是親舅舅,怎麼能在大過年的把人趕出去。

  「聽說門都沒讓進,直接給打出去了,連口熱茶都沒能喝上。」

  「這可是親舅舅啊。」「顧建國也不管管?」

  瞧著下頭議論起來,癟老劉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老顧家侄子爭氣又能如何,這還不是有大把柄讓人說嘴。

  誰知不等他高興一會兒,顧明東便揚聲問道:「劉叔,你是說像劉大柱打了他親媽,低個頭,道個錯,母子倆又不計前嫌,當媽的繼續給兒子當牛做馬一樣說道嗎?」

  癟老劉臉色頓時一黑,他沒想到顧明東這麼不給面子,全在這兒等著呢。

  一時間下頭議論聲音更大,但這一次,都是議論老劉家的。

  「劉大柱真的打劉寡婦了?」

  「那還有假,劉寡婦整張臉都腫的跟豬頭似的,要是別人幹的她還不得到處嚷嚷。」

  「呦,大柱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啊,這可是親媽都下得去手。」

  「他能是啥好人,你是不知道,他媳婦……」

  眼看事情不受控制,癟老劉連忙喊道:「好了好了,別人家的事情別摻和,咱先投票吧。」

  他緊皺著眉,但想到自己年前年後沒少請客吃飯,飯桌上他們都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會投自己,上河村姓劉的人家原本也多,癟老劉懸著的心頓時放下許多。

  再者,他還有後招,想到這裡,癟老劉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來。

  生產隊多的是不會寫字的人,所以投票的方法很簡單,一張白紙,上面寫1就是癟老劉,寫2才是顧建國。

  癟老劉又耍了個小心眼,2可比1難多了,寫的人覺得麻煩,肯定就先寫1。

  誰知還沒等開始,顧明東又喊道:「寫2太費勁,不如寫0吧,畫個圈更方便。」

  這話一說,不少人點頭應和。

  「就是啊,大隊長,我都不會寫2。」李鐵柱大聲嚷嚷,弄得癟老劉很是不高興,暗道難不成你打定主意投顧建國,等老子繼續當大隊長,非得給你安排最累的活兒。

  癟老劉鐵青著臉,但能怎麼樣,只能點頭答應。

  李鐵柱可不管他,上去投票前還大聲喊:「阿東,你放心,我肯定投咱三叔,三叔就是個公道人,我信他真的會為人民服務。」

  癟老劉臉更黑了:「你胡咧咧什麼,誰當大隊長都會為人民服務。」

  李鐵柱嘿嘿一笑,也不怕他:「我也沒說你不會啊。」

  癟老劉差點沒被氣死,偏偏周圍不少人被帶動,似乎還覺得李鐵柱說的有道理,他狠狠瞪了眼顧明東,覺得這一切都是顧明東唆使的。

  眼看一張張選票扔進了大紙箱裡,顧建國老神在在,倒是顧三嬸比他還激動緊張,作為家屬,她是不能投票的,只能在旁邊干著急。

  上河村的人不少,烏壓壓的一陣鬧騰,花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投完票。

  癟老劉又站出來主持:「為了公平公正,由我們生產隊輩分最大,資格最老的六爺來唱票,大家沒意見吧?」

  「沒意見!」

  這位六爺是老一輩里輩分最大的,姓劉,但生產隊大部分人見了都得喊一聲爺爺,癟老劉專程去請了他過來,就為了鎮場子。

  顧三嬸緊張的說:「什麼六爺,那是他們劉家的六爺,又不是我們顧家的。」

  「阿東,你說怎麼辦,他們不會作弊吧?」

  顧明東笑了一聲:「三嬸,你放心,不會的。」

  說完便朗聲道:「劉叔,六爺都這麼大年紀了,你讓他唱票身體怎麼受得了。」

  癟老劉皺眉道:「阿東,你這是不放心六爺,覺得他會偏向我嗎?那你說說看誰來唱票合適,我沒意見。」

  劉家六爺也笑呵呵的說:「放心,我身體還扛得住。」

  誰不知道這位六爺最精明,會不會還真不一定,顧明東自然不會明說,免得一桿子直接將劉家這艘大船打翻了,到時候平白得罪人。

  顧明東笑著道:「叔,你怎麼能這麼想,六爺的為人大傢伙兒都能信得過,六爺,這不是見您老人家年紀大了,唱票這麼累的話,我擔心您老人家的身體。」

  「六爺不行,那不成你行?」癟老劉語氣不大好的說。

  顧明東搖頭道:「我輩分小,年紀輕,哪裡靠得住。」

  「不過倒是可以選兩個人幫忙,六爺唱完票,直接把選票貼在對應的人名下,誰多誰少一目了然,也不會勞煩六爺來回讀受累。」

  癟老劉臉色一黑,但這會兒要是再不答應,倒像是他真的要作弊似的,只能硬著頭皮應了。

  劉家六爺已經被請上台,白髮蒼蒼的模樣,是生產隊難得的高壽老人。

  顧三嬸嘀咕道:「他都這麼大年紀了,能看得清楚數字嗎?」

  等唱票開始,大傢伙兒才發現六爺確實是看不太清了。

  紙張上不管寫著什麼,六爺都先讀1,還是貼票的小伙子發覺不對勁,差點鬧了個大笑話。

  臨了,就變成了六爺從箱子裡拿出票來,兩個貼票的小伙子分辨了再回頭貼上。

  眼看著一張張選票被貼上去,癟老劉下意識的看向六爺。免得一桿子直接將劉家這艘大船打翻了,到時候平白得罪人。

  顧明東笑著道:「叔,你怎麼能這麼想,六爺的為人大傢伙兒都能信得過,六爺,這不是見您老人家年紀大了,唱票這麼累的話,我擔心您老人家的身體。」

  「六爺不行,那不成你行?」癟老劉語氣不大好的說。

  顧明東搖頭道:「我輩分小,年紀輕,哪裡靠得住。」

  「不過倒是可以選兩個人幫忙,六爺唱完票,直接把選票貼在對應的人名下,誰多誰少一目了然,也不會勞煩六爺來回讀受累。」

  癟老劉臉色一黑,但這會兒要是再不答應,倒像是他真的要作弊似的,只能硬著頭皮應了。

  劉家六爺已經被請上台,白髮蒼蒼的模樣,是生產隊難得的高壽老人。

  顧三嬸嘀咕道:「他都這麼大年紀了,能看得清楚數字嗎?」

  等唱票開始,大傢伙兒才發現六爺確實是看不太清了。

  紙張上不管寫著什麼,六爺都先讀1,還是貼票的小伙子發覺不對勁,差點鬧了個大笑話。

  臨了,就變成了六爺從箱子裡拿出票來,兩個貼票的小伙子分辨了再回頭貼上。

  眼看著一張張選票被貼上去,癟老劉下意識的看向六爺。免得一桿子直接將劉家這艘大船打翻了,到時候平白得罪人。

  顧明東笑著道:「叔,你怎麼能這麼想,六爺的為人大傢伙兒都能信得過,六爺,這不是見您老人家年紀大了,唱票這麼累的話,我擔心您老人家的身體。」

  「六爺不行,那不成你行?」癟老劉語氣不大好的說。

  顧明東搖頭道:「我輩分小,年紀輕,哪裡靠得住。」

  「不過倒是可以選兩個人幫忙,六爺唱完票,直接把選票貼在對應的人名下,誰多誰少一目了然,也不會勞煩六爺來回讀受累。」

  癟老劉臉色一黑,但這會兒要是再不答應,倒像是他真的要作弊似的,只能硬著頭皮應了。

  劉家六爺已經被請上台,白髮蒼蒼的模樣,是生產隊難得的高壽老人。

  顧三嬸嘀咕道:「他都這麼大年紀了,能看得清楚數字嗎?」

  等唱票開始,大傢伙兒才發現六爺確實是看不太清了。

  紙張上不管寫著什麼,六爺都先讀1,還是貼票的小伙子發覺不對勁,差點鬧了個大笑話。

  臨了,就變成了六爺從箱子裡拿出票來,兩個貼票的小伙子分辨了再回頭貼上。

  眼看著一張張選票被貼上去,癟老劉下意識的看向六爺。免得一桿子直接將劉家這艘大船打翻了,到時候平白得罪人。

  顧明東笑著道:「叔,你怎麼能這麼想,六爺的為人大傢伙兒都能信得過,六爺,這不是見您老人家年紀大了,唱票這麼累的話,我擔心您老人家的身體。」

  「六爺不行,那不成你行?」癟老劉語氣不大好的說。

  顧明東搖頭道:「我輩分小,年紀輕,哪裡靠得住。」

  「不過倒是可以選兩個人幫忙,六爺唱完票,直接把選票貼在對應的人名下,誰多誰少一目了然,也不會勞煩六爺來回讀受累。」

  癟老劉臉色一黑,但這會兒要是再不答應,倒像是他真的要作弊似的,只能硬著頭皮應了。

  劉家六爺已經被請上台,白髮蒼蒼的模樣,是生產隊難得的高壽老人。

  顧三嬸嘀咕道:「他都這麼大年紀了,能看得清楚數字嗎?」

  等唱票開始,大傢伙兒才發現六爺確實是看不太清了。

  紙張上不管寫著什麼,六爺都先讀1,還是貼票的小伙子發覺不對勁,差點鬧了個大笑話。

  臨了,就變成了六爺從箱子裡拿出票來,兩個貼票的小伙子分辨了再回頭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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