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記者的效率也是真高,當天就在秦家屯四處亂竄,採訪了一大圈。【Google搜索】
隔天一早報紙就登出來了。
把省特派經濟顧問秘書趙團結和秦家屯的過節寫得清清楚楚,還順便帶大家重溫了一下當初的警察通匪大案。
趙團結本來還在醫院哼唧哼唧,一看到報紙臉色就變了,當下也顧不得自己還「菊花殘」了。
又不敢坐運輸隊的卡車,出了五十多塊錢才僱到一輛騾子車,一路一邊放屁一邊顛了回去。
聽說到了縣城馬上又入院了。
他現在已經不是拉肚子的事兒了,他是拉了幾天把痔瘡給拉出來了。
本來嚴院長還打算等他那個拉肚子的情況穩定一些了,給他準備手術的。
結果沒想到他跑了,一路顛簸,這齣血那叫一個嚴重,把人家騾子車的墊子都弄髒了。
又給弄到縣醫院去,他又開始嚷嚷在秦家屯有人給他下毒。
可他晚了一步,報紙現在已經出了,誰不知道他那點破事兒。
一個「水土不服」給他打發了。
……
這兩天,秦家屯的記者幾乎扎了堆,都是來打聽運輸廠關吉利和省派經濟顧問秘書之間的恩怨情仇。
搶不了頭條,吃點邊角料也好啊。
大家都忙著看熱鬧。
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晏和,他抑鬱了。
秦大山這幾天忙著結案,也沒顧上這一頭。
等他發現了,他就很不爽。
這天他回家一手抱著果果,跟白玉說:「真是撿了個廢物回來。」
白玉愣了愣:「誰啊?」
秦小果偷笑:「說那個小白臉唄。」
白玉:「……晏和啊?」
秦大山煩躁地道:「之前看他做的報告不錯,還以為好好調教一下,總是用得上,沒想到現在成這德行了。」
最近沒有什麼驗屍的活,不過是要他整理一下往期的檔案,他竟然都還沒有開始動手。
腿瘸了又不是腦子瘸了,搞文件都搞不了了?
白玉想了想,就道:「是不是受打擊了?」
最近秦家屯都在鬧吉利當年的事兒。
吉利自己是不在乎,該吃吃,該喝喝。
而且秦家屯都是向著吉利說話,說得激動了恨不得把王馬挖出來鞭屍。
但晏和好像對吉利有點意思……
秦大山道:「這點破事兒就弄得吃不下睡不香的,還影響工作?那他還能幹什麼?」
白玉想了想,也有道理。
她道:「把他退回去吧。」
秦大山想了想,道:「也行,反正我看他自己也不想呆了。」
現在是沒出大案子,要萬一出了大案子呢?
那不耽誤事兒嗎?
過了一會兒秦小實一身是泥地跑回來了,身後跟著鬧鐘。
趁著大家都在說話,他就想溜進澡堂子。
結果秦小果大喊一聲:「秦小實!」
秦大山和白玉一起回過頭。
小實:「嘿嘿嘿……」
秦大山沉默了一會兒:「確實黑。」
黑得跟個泥娃娃似的。
秦小果自己還被爹抱著呢,這會兒就罵上了。
「秦小實,你這個小朋友怎麼回事!搞得那麼髒!」
說著,就從她爹身上硬是扭了下來,衝過去擰著秦小實的耳朵就往浴室沖。
「自己搞那麼髒,還把鬧鐘搞得這麼髒!」
秦小實:「哎喲哎喲……」
秦小果罵罵咧咧地把秦小實拎進去洗了。
這時候秦含秀拿著衣服出來了,可見也是很習慣了。
鬧鐘在外面慢慢地整理自己的羽毛,不一會兒它那隻最喜歡的小母雞也來了,幫著它一起啄泥。
秦大山和白玉正在院子裡說話等飯吃呢。
突然小趙推著晏和過來了。
秦大山一看見他,就和白玉交換了一個眼神。
「秦,秦所長……」晏和小心翼翼地道。
秦大山單刀直入:「怎麼,來請求調走?」
晏和一驚,然後眼眶就紅了。
白玉:「……」
秦大山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他一這樣,晏和更難過了。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啊!
那豆大的眼淚「咣咣」就往下掉。
白玉都看傻了。
要說愛哭的,白玉不是沒見過,老趙不就是個隱藏的哭包?
可晏和不一樣,晏和長得白淨斯文,說真的還挺美的……
他哭起來還挺好看的。
然而秦大山最煩這種「娘娘腔」了。
晏和一邊哭一邊道:「您,您是不是對我很失望?那個,那個案子,我也沒幫上忙……」
秦大山煩死了:「我不是說你報告做得不錯嗎!」
晏和被嚇得哽住了。
這時候秦含秀出來了,道:「喲,小伙子咋哭成這樣啊?」
秦大山道:「他就是餓得。」
白玉:「……」
秦含秀連忙道:「哎呀,現在都啥年景了,還能把人餓哭了?我們家晚飯還沒煮好,我這有點疙瘩湯啊,先墊一下啊。」
說完,她一陣風跑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哭得慘兮兮的晏和手裡多了一碗疙瘩湯。
他吃了一口,瞬間哭不出來了。
秦大山張嘴還想說話,白玉給他攔住了。
她看出來這小子不知道為什麼心理壓力賊大,估計是瀕臨崩潰了。
這時候還是啥都不說吧。
礙於禮貌,晏和那一碗疙瘩湯都吃了。
然後他整個人就有點呆滯。
他看起來也是怪怪的,人家吃晚飯他又賴在這兒。
估計疙瘩湯要給他噎死了,他也不跟著吃飯。
吃完了他還在那。
白玉受不了了,對秦大山道:「你把他送回去吧。」
秦大山就站了起來,對小趙道:「你先回去吧。」
小趙是今年新進的警員,看到秦大山能嚇得兩條腿都哆嗦。
聞言連忙道:「誒,好,好。」
說完還手忙腳亂地敬了個禮,這才跑了。
秦大山親自推著晏和的輪椅出去了。
這感覺怎麼說呢,晏和就覺得身後站了只老虎……
現在天氣逐漸轉暖,地面已經沒有積雪了。
晚上的秦家屯還有點涼。
但可能也不是因為涼吧,晏和直打哆嗦。
走在路上,晏和實在沒忍住,他道:「您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秦大山道:「不是。」
晏和不信:「真的?」
秦大山道:「你一個年輕人,從來沒有做過一線,我對你本來就沒什麼指望。」
那一瞬間,晏和張大了嘴巴,冷風呼呼地往他嘴裡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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