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她是魔怔了

  當下,白玉讓黃小玉先去找吳建軍報銷,把酒瓶倒是留下了。【記住本站域名】

  她握著這瓶小酒,陷入了沉思。

  其實從醫院回來,她就沒睡好過。

  身邊就躺著小實,吃奶的時候那麼歡實。

  她難免就會想起,還在醫院的時候一帳之隔的那個孩子。

  那小崽子很會哭,生下來就哭個不停。

  現在細細想之,他是不是喝了第一口奶之後就開始哭的?

  總覺得,那哭聲從一開始就透露著焦躁、煩氣。

  到第二天他吃了奶就不大哭了,據說吃了奶以後就會睡得很沉。

  曾醫生說有的孩子比較敏感,有一點動靜就會哭鬧個不停。

  那後來他吃了奶就睡,趙菊那樣高談闊論都沒有影響到他,他是不是醉了?

  他……

  白玉想得有點魔怔了。

  直到一雙大手突然撫住她的肩頭。

  白玉才猛地回過神,扭頭看了一眼。

  秦大山道:「想啥呢,這麼入迷?」

  白玉把手裡的美容酒給他:「這是黃同志從松花崗帶回來的,趙菊喝的那種酒,一塊錢就這麼點。」

  秦大山卻道:「又想那孩子的事兒呢?」

  白玉有點失落,道:「嗯,跟咱們小實同一天生的。」

  秦大山道:「你懂啥啊,醫生都沒攔住,你要是攔,她能聽你的?你別啥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

  白玉看著小實,道:「你就說這樣的小小子兒,又不會說話,身上難受也說不出來……」

  「噓,噓」,秦大山虛掩著她的嘴,「別想了,不怪你。」

  小實突然「哎咿」一句。

  秦大山笑道:「你看,咱兒子也說是。」

  小實:「哎咿哎咿。」

  秦大山:「知道了,知道了。」

  小實:「哎咿!」

  白玉打了秦大山一下:「是拉了,快去。」

  秦大山:「……」

  他只好認命地去打水來,然後給孩子換尿布了。

  他一邊忙活一邊對白玉道:「你一聲吩咐,我馬上帶人去把他們那個老中醫捉了,酒也抄了完事兒。」仟千仦哾

  尿布剛換了,小實又拉了一泡。

  秦大山眉頭皺了皺,忍了,又給他洗了一遍屁股。

  白玉還是把玩著手裡那瓶酒,道:「不用我吩咐。等派出所的驗屍報告出來,你們就能動手抓人了。」

  可是抓了那個老中醫真的能解決問題嗎?松花崗大隊的孩子們,就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她捏了一下手裡的酒瓶,然後下定了決心要好好整頓一下松花崗大隊那陣妖風。

  秦大山剛給小實換上新的尿片,結果他又尿了。

  頓時他就在那煩氣起來了:「你到底要拉幾頓?」

  小實:「哎咿!」

  「你小子是故意的是吧?」

  小實:「哎咿哎咿!」

  秦大山不至於跟這么小的孩子置氣,只是沖白玉道:「你看,他都承認了,他就是故意的。」

  小實:「哎咿~」

  白玉被他倆逗笑了,心事倒是緩了緩。

  ……

  最近秋收和各大隊整頓、清點庫房,所以休集,曾大寶也去做事了。

  秦小果被勒令不准私自去擺小攤,實在是閒得發毛了,就帶了一群蘿蔔頭在院子裡表演。

  美其名曰唱歌給小實聽。

  花大娘從松花崗回來,就看到她撅著屁股站在椅子上,一邊抖手一邊在那唱。

  「北風那個吹呀,雪花那個飄飄~」

  底下圍著一圈小蘿蔔頭。

  像什麼鋼蛋、小蘭、狗娃啊,還有她最好的朋友爾登。

  花大娘在松花崗受了一肚子氣,這會兒看見也忍不住停下來看了一會兒。

  小蘭是個年紀大些的姑娘,比較知道事了。

  她就跟小果說:「不對不對,這個歌不能這樣唱。」

  秦小果就蹲在椅子上:「那要咋唱?」

  小蘭認真地道:「這個歌,好傷心的。歌里唱的那個喜兒,和她心愛的人分開了,還被壞人搶去當小老婆了,她爹也死了。」

  說著,她就自己站起來唱了兩句,拖著哭腔:「北風那個吹啊~」

  秦小果也帶著哭腔:「雪花那個飄啊~」

  鋼蛋突然嚎了一嗓子:「爹啊,您死得好慘啊!」

  然後就跟傳染了似的,一群孩子都演上了,院子裡就哭聲一片……

  一個接著一個地喊:「爹啊,您死得好慘啊……」

  秦小果在板凳上坐了下來,一邊哭一邊唱。

  「北風那個吹呀~雪花那個飄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秦含秀從廚房裡跑出來,傻了眼:「咋啦?!誰死了?!」

  花大娘在旁邊笑得肚子都疼了。

  ……

  花大娘進屋之後,笑道:「那電影放的,這群小崽子學得可快。」

  白玉正給小實餵奶。

  她這幾天每天好幾個雞蛋,還給燉半隻雞,感覺奶水充沛得不得了。

  花大娘打量了一下她,覺得她胖得也像個小皮球似的。

  白玉無奈地道:「隨這些娃娃自己折騰吧。嬸,松花崗那邊怎麼說。」

  花嬸坐了下來,苦著一張臉:「說到這個我就一肚子氣,一個個跟中邪了似的。」

  她們去檢查工作,還被他們的人拉著狠狠教育了一番。

  比如花大娘,她身上穿的衣服比較粗,而且顏色是棕色的。

  她們就說她撿男人的衣服穿。

  「然後說我,男人的工也做,女人的活也做,不知道為自己打算。」

  白玉倒是不意外,一手拍著孩子:「跟趙菊一個路數。」

  花大娘嘴皮子不行,說不過她們。

  她只知道兩口子過日子,這麼斤斤計較的肯定不行。

  秦家屯也就這兩年的日子才好了一點,別說更偏僻的松花崗了。

  以前窮的時候,哪個不是白天幹得累死,晚上睡覺都在惦記明天兩餐飯的著落。

  只怕自己力氣用的不夠,或者是花了力氣還換不到飯吃,餵不飽家裡的嘴。

  誰還有精力動這種歪心眼子?

  花大娘煩躁地道:「就說不過她們,你知道吧!以蘭和小玉,讀過書的也說不過。要多說,她們就說我們是傷害婦女權益,還說我們覺悟低。」

  白玉皺眉。

  花大娘抓了一把胸口的衣服:「玉啊,你想想辦法啊,她們都著魔了。看著那些孩子瘦得像討飯的似的,我真心疼啊。」

  白玉道:「我們婦代會沒有辦法啊。」

  花大娘很失望:「啊?」

  白玉道:「但是趙叔有辦法啊。拖累了生產是大事,您讓趙叔去搞。」

  花大娘道:「對啊,我讓老趙去找他們大隊長,娘的,評他們一個最差生產大隊,我看他們有沒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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