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生氣了嗎?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為當家媳婦,白玉當然不會再計較秦含秀那張嘴了。【Google搜索】

  更何況,她才是女主人,把自己擺在高位上,自然也就更加寬容。

  她很快就去跟老於頭商量了一下,老於頭就自覺地先搬到了趙家。

  老於頭還道:「不是我賴在你們秦家屯不走,是我打算正式收那丫頭當徒弟了,總得先把她教入門了。」

  白玉頓時就很是欣喜,道:「您放心,我每天去喊您回來吃飯。」

  老於頭歪著嘴道:「老頭子不稀罕。」

  白玉憋著笑,也沒揭穿他。

  ……

  廖所長又把秦大山叫到了縣裡去。

  他似乎是看中秦大山是個好苗子,從驗屍到破案都打算帶他旁觀。

  而他當然也沒意識到人家夫妻之間好像有點不痛快。

  他還跟秦大山道:「你媳婦能幹,里外都是一把手。機會難得,你就放心跟我來吧。」

  所謂機會難得,就是這個案子牽扯到秦大山的親人。

  他理應避嫌。

  但廖所長想看看他的心理素質怎麼樣。

  白玉和秦含秀的關係那樣,秦大山覺得有點坑媳婦。

  但他也知道他媳婦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這點事難不倒她。

  所以坑她一下,解解氣也蠻好的。

  於是就痛快地跟廖所長走了。

  ……

  當天下午,白玉就把庫房給收拾出來的。

  出乎意料的,秦老姑是個老作精,老姑夫卻是個踏實的老實人。

  他也就是剛進門的時候被那只在門口站崗的隼嚇了一下。

  然後就忍著喪女之痛,幫著白玉前前後後地收拾。

  又主動提出他去家裡把行李拿過來。

  白玉連忙道:「您且先歇著吧,今天先湊合一天,明天我讓人送您過去。」

  「誒,誒,好。」曾大寶答應了一聲。

  結果轉身又去幫她把院子掃了。

  白玉把掃把搶了過來,結果他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等白玉反應過來,他又去集上把秦小果給接回來了。

  本來今天秦小果是由老於頭帶著在擺茶湯的。

  半道上老於頭被叫回來看秦含秀了,小果就自己在那看茶湯。

  當然,左右鄰居多少照應她一些。

  這會兒,曾大寶就幫她推著車,讓她坐在車上,就回來了。

  秦小果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一路都歡快地很。

  她這個自來熟,剛見曾大寶也不怯生,喊了一路。

  「姑爺爺,我賺了錢,給你買肉吃!」

  白玉在屋裡收拾著,聽見動靜,趕緊跑出來看。

  「媽!」

  秦小果歡呼一聲撲到白玉身上:「我今天又賺錢了!」

  白玉被她一撲差點摔倒,連忙把她扶正了。

  她道:「老姑夫,您怎麼去接她了?快進來坐著歇歇!」

  曾大寶卸下車,又把那個已經空了的茶桶搬下來,道:「沒事兒,這些我幫你洗了,你去忙別的吧。」

  白玉有點擔心。

  曾大寶也剛經歷了喪女之痛,他剛過來的時候那個神情恍惚的樣子,看得出來對他打擊也是極大的。

  但他一直忙前忙後的,幾乎沒一下停……

  白玉懷疑他是想要靠勞動來麻痹自己的傷痛,也不好說破。

  思慮再三,只能由他去了。

  結果就是他把家裡的柴全劈了,瓜棚架子整修了一遍,還把院子裡的地也翻好了。

  當天吃晚飯的時候,秦大山沒回來。

  秦含秀已經挪過來了,這會兒在屋裡哭個不停,說是飯也吃不下,蔣大娘在陪她。

  曾大寶幫著白玉忙前忙後地收拾上了桌。

  考慮到客人的心情,白玉今天用白面做了拉麵,下午就開始煲的骨頭湯。

  另外做了一個涼拌西葫蘆絲,酸辣土豆絲,再配了一疊腐乳好下飯。

  她把老於頭也叫了過來。

  老於頭嘴上說著不稀罕,身體卻很誠實,一叫就來報導了。

  據說他早就交代了趙家不用煮他的飯。

  得虧了老於頭在,不然白玉都不知道怎麼跟曾大寶說話。

  倆人閒聊著,說是秦家屯的天氣好。

  曾大寶默默地道:「和水尾大隊比起來,簡直不像一個地方。」

  老於頭道:「是啊,不出秦家屯,差點都忘了鬧災了。老弟,平時這時候,咱們應該是農忙呢。」

  「嗯,可忙呢。今年那地都沒法種,一部分人去開渠了,一部分人就閒下來了。」

  秦小果:「嘻嘻,我爹以前也開渠呢。他現在不開啦,他最閒,我和我媽最忙呢。」

  ……因為天天看不到她爹,所以她腦補的就是她爹很閒。

  白玉連忙道:「別胡說八道,爹也在努力工作呢。」

  曾大寶就道:「是啊,是啊,一家子都這麼上進,日子有奔頭。」

  說著,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低頭猛扒了幾口面。

  也不怕燙著。

  總之誰也沒去提他女兒的事。

  ……

  夜裡,秦大山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他的臉色很難看,顯然今天經歷的事情,對他這種強大的心臟來說也是個挑戰。

  彼時小果已經睡下了。

  白玉給他下了一碗麵,他也沒拒絕,狼吞虎咽地吃了。

  她又去給他打水,結果秦大山走過來,自己提了繩子把水提了上來。

  他一聲不吭的。

  白玉就主動道:「老姑哭了一天,於大爺說是傷了精氣神,得臥床靜養。」

  「相比起來,我更擔心老姑夫。他一聲不吭的,光幹活……」

  「晚上他去給老姑送飯,老姑把碗摔了,還罵了他。」

  「但他還是不吭聲,自己收拾好了就出來了。」

  「我依稀聽見老姑罵他,說都是被他給咒的……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秦大山提了水進了柴房,白玉跟了進去。

  他才道:「老姑父以前就跟她吵過,說是再這麼慣著女兒,女兒遲早被人捅死。」

  白玉:「……」

  秦大山脫了衣服,白玉不自在地把臉別開了。

  「老姑父是個老實人,就是性格軟弱,鎮不住家裡的妻女。」

  幾十年前,會容忍老婆天天往娘家跑,還跑得滑胎的男人就不多見。

  但光當好人是沒用的,今天造成這樣的悲劇,他的軟弱和寬容也是原因之一。

  白玉鼓起勇氣,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氣啊?」

  秦大山正往頭上澆了一盆水,聞言就扭過頭來看她。

  白玉有點委屈,小聲道:「雖然你什麼都沒說,但你生氣,我是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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