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立煌開車,李三牛副駕駛。
兩夫妻在後排聊天。
楚今夏忍不住地抱怨,「那個馮玉嘴好賤啊,我真想揍她,忍了半天。」
湯新如是誰?英雄的母親啊!
換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心懷感激地溫言溫語,怎麼能這樣往人心裡挖肉般地諷刺。
你要覺得她脾氣不好,你就別掙這份看護的錢。
這個馮玉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人品太壞了。
顧柏青問道,「她又私下說了什麼?我看你們一起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如果當時是楚今夏臉色不好看,他就要過問了。
楚今夏一提到就生氣,「她曲里拐彎地罵我!陪我上廁所的時候說我,我去廚房倒杯水的功夫都要說我一句,要我賢惠,要我懂事,要我做個好女人!?」
楚今夏最噁心聽這種我為你好的話了:你什麼東西,就配和我說這話了!
不然她今天也不會一直話裡帶刀了!
楚今夏越想越氣,「要不是過年,我忍她真想給她兩個耳刮子。」
顧柏青深有同感,「嗯,這種大腦纏滿了裹腳布的女人其實最讓人厭煩了,說出來的話比男人還恨女人,比清朝人都封建,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一車軲轆話沒一句是正事,每回看到了這樣的女人,就煩得想離她十萬八千里。」
衛立煌在前面接了一句,道:「這個女人以前和宋大哥相過親,宋大哥沒看上她可能說了她幾句吧,宋大哥那嘴大家都知道,沒啥壞心思就是直接,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就跳水自殺了,她家一家老小三代一個村子的人都跑到部隊來鬧,最後宋城娶了她。」
哇塞,這麼勁爆!
「宋城……和這個女人以前就有關係?」
衛立煌道:「沒有吧,那女的就是下面村子的人,首長家可不是本地人,兩個都不是一個地方的人,應該以前也不認識。不過宋城這麼做了,首長確實是感謝他呢。當時大哥寧可受處罰都不想娶,首長夫人也不樂意娶她,所以她肯定恨夫人啊。」
顧柏青道:「宋城做事不行,做人還行。」
楚今夏有意見,「我也不喜歡宋城,他雖然長得老實,但放任自己媳婦欺負我乾媽那能是什麼好人嗎?看他說話誰都不得罪,八面玲瓏的,一點也不真誠。」
衛立煌在前面點頭,他也不喜歡太會說話的,感覺很虛偽。
這年頭,情商高的人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吃香,很多都會被人評價世故圓滑。
衛立煌這種話少的,趙鐵柱這種老實肯乾的,才是主流喜歡的性格。
顧柏青覺得自己媳婦就是喜歡性情中人!
楚老太太是這樣的,孫麗娘是這樣的,湯新如也是這樣的,趙鐵柱和衛立煌也是這樣的。
其它的人,比如徐亞洲、俞敏開還有陳有糧,都是綜合能力超強,特別是在日常生活中,這三個人的能力是遠遠勝過衛立煌的。
但楚今夏就不會特別注重他們三,首選永遠是衛立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楚今夏自己也是性情中人。
雖然她聰明有城府,也能看得出別人的眉眼高低,可有時候說話就活似一個愣頭青。
讓人搞不清楚她的底色。
不過她說話直率看著像發瘋的時候,是真的討人喜歡。
她那樣說話肯定要得罪一些人,但那都是她不在乎的人,她越是強硬的說話,就越是討人喜歡。
比如她今天罵馮玉的時候,他都覺得爽死了,覺得她帥的讓他腿都軟!
那個女人每次和乾媽說的那話,都軟刀子扎肉疼。
他一個大男人和別人家的媳婦斤斤計較多了,宋城哥要多想了。
但他不和她計較,就眼睜睜看著乾媽受欺負。
有時候顧全大局的人,確實心裡特別難受。
還是楚今夏這樣的爽!
回到家,胡同不到四米寬,加上他們家門口有個台階,很難停車。
顧柏青道:「明年把大門扒了,搞大些,這門口也給修平了,車子傾斜著角度,直接能開回家。」
衛立煌左右看著門,想著要怎麼弄,上回他停車不小心,刮痧了一點點,心疼死了,車漆刮痧了就容易生鏽。
李三牛主動承擔責任:「那要等等,二月二之後看個好日子,我再找人弄。」
「行啊。過完二月二就扒門。」楚今夏都有些累了想睡覺了。
顧柏青拿到了禮花出來讓她放,還主動要求替她拍攝。
楚今夏打張口道:「晚上你拍不出來的,需要補很多很多燈光。」
顧柏青有些不舒服,他覺得楚今夏不夠重視兩人第一個新年,也不在乎兩個人的婚禮。
討論婚禮的熱情,遠不如她貓貓祟祟地和他討論發財計劃。
一說起電影兩眼發光,一說起婚禮,張口連天。
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是心裡悶悶的。
要是楚今夏知道,就會告訴他,她不是真正的小年輕,不怎麼在乎儀式感。
顧柏青狗脾氣上來了。
晚上不爽,夜裡報復。
當晚楚今夏在家攤著,和顧柏青在床上練手藝。
顧柏青現在床上藝能已經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侍候起媳婦來那真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軟。
兩個人翻來覆去地攤大餅,顧柏青把楚今夏烤得兩面金黃,可以出鍋了。
美好的性,能解決夫妻之間大部分問題。
床頭打架床尾和。
不多時,顧柏青就把自己那一點點小小不爽,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楚今夏嘴是真甜,她今天沒出力,被侍候得舒服了,那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把顧柏青哄得飄飄欲仙。
這世上再有沒有一個女人,能如她這般懂我,寵我,愛我。
相擁入眠,顧柏青霸道地將腿高高跨上她的細腰,整個人半趴在她身上睡,幸福得不得了。
楚今夏皺眉掙脫了一下,沒掙開就算了。
她還挺討厭這種禁錮般的入睡方式。
又是同床異夢的一夜。
顧柏青臨睡前迷迷糊糊地想,確實是需要一個超結實的床啊。
太能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