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這一發直球,來得猝不及防。
秦姝瞬間就明白,她的小心思被看透,既尷尬又有點受驚。
她運了口氣,甩開謝瀾之的手,站起身去收拾桌上的東西。
謝瀾之見把人惹不高興了,主動上前去幫忙。
過了會兒,他發覺有點不對勁。
秦姝把柜子里的東西都拿出來,整齊地擺放到桌上,連牆角的暖壺都跟臉盆都不落下。
謝瀾之的心沉了沉,試探地問:「這是要做什麼?」
「收拾東西,一起回家。」
秦姝頭也不抬,聲音又嬌又凶地回道。
謝瀾之住了半個多月的衛生院。
柜子里的點心,糖果,麥乳精、罐頭,紅糖等堆了不少。
秦姝把東西大包小包的整理完,時間快到中午了。
她站在原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頭去看整理床鋪的謝瀾之。
男人的腿走路一瘸一拐,偶爾會因為疼痛而有停頓片刻。
秦姝放下擼起的袖子,隨口問道:「時間不早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去,還是休息會?」
衛生院距離家屬院不近,走這麼一趟,謝瀾之的腿肯定撐不住。
謝瀾之盯著自己的腿,沉吟著說:「阿木提一會過來,我等他到了,把東西一起帶回家。」
秦姝點頭:「那我先走拿一部分。」
她拎起一個有點沉的大包,把來時帶來的網兜也提在手裡,先一步回家了。
謝瀾之出院,總要慶祝一下。
秦姝回到家腳都沒站穩,拿著糧票肉票去了供銷社。
今天不巧,豬肉都賣沒了。
售貨員說是附近村子裡有辦喜事的,把肉全都包了。
秦姝轉了一圈,買了兩塊豆腐,乾粉條,跟一些調味料。
她回家屬院時,順路去了一趟部隊食堂,出來時手裡提著一小兜的骨頭棒子。
*
「嫂子!我們回來了!」
秦姝在廚房做飯,聽到客廳傳來阿木提的聲音。
「弟妹,又做好吃的?我聞著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隨後,是趙永強那把粗狂,非常自來熟的洪亮嗓門。
秦姝手上拎著鐵勺,掀開廚房的布門帘。
客廳內的三個男人,正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往地上放。
穿著病服回來的謝瀾之,神色波瀾不驚,鶴立雞群地站在屋內。
他雙眼掃視著煥然一新,處處透著乾淨的家,感受到溫馨暖意氛圍。
謝瀾之漆黑沉穩的眼眸不經意間,跟秦姝看過來的目光對上。
兩人雙目交匯,有種默契在彼此之間悄然而生。
秦姝表情微怔,率先移開視線,對趙永強、阿木提熱情地開口。
「辛苦了,飯這就好了,都留下來吃飯啊。」
趙永強:「好嘞!就等弟妹這話了。」
阿木提:「謝謝嫂子。」
因為慶祝謝瀾之出院回家,秦姝硬是湊出來四菜一湯。
蘿蔔粉條燉豆腐,大骨頭棒子,紅燒茄子,跟炒青菜,鯽魚湯,還有手擀麵。
秦姝把燉的大棒骨頭端上桌,謝瀾之從主臥緩步走出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軍綠色長褲,白色襯衣,袖口齊整地挽到小臂上,露出緊實的肌肉線條,整體乾淨利落的帥氣。
秦姝瞄向他站姿挺拔,兩條看似強勁有力,充滿爆發力的大長腿。
這男人能下地走了,真是一刻都不閒著。
她坦然迎視謝瀾之的目光,笑著說:「吃飯了。」
謝瀾之應了一聲,並未走向飯桌,跟著秦姝來到廚房。
秦姝手上端著菜,轉過身就看到他,人高馬大地站在那。
「你這麼進來了?」
謝瀾之看了眼菜板上的幾道菜,言簡意賅道:「幫忙。」
他主動端起冒著熱氣的菜跟湯,邁著沉穩,一停一頓的步伐離去。
午飯後。
秦姝送走蹭吃蹭喝的阿木提、趙永強,鬆弛懶散地坐在彈簧沙發上。
她沐浴在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下,嬌艷白皙的臉龐,被曬得微微泛紅。
秦姝忽然開口:「從家裡帶來的藥快用完了,我想進天鷹嶺找些藥材。」
謝瀾之這半個多月,消耗的藥材可不少。
為了後續的穩定治療,還需要一些藥效好的草藥。
坐在辦公桌前,正在修理檯燈的謝瀾之抬起頭,兩條眉毛緊緊蹙著。
他打量著秦姝,沉聲問:「你要親自進山?」
秦姝眼尾輕挑:「有問題?」
謝瀾之下頜緊繃著,默然半晌,聲音微冷道:「太危險了,你要什麼藥材寫張單子,我讓阿木提去買。」
秦姝神色淡了淡,搖頭道:「買不到的,藥材的年份跟藥性要嚴格把控。」
「不行!」
謝瀾之沉思片刻,態度依舊堅決。
秦姝凝眉:「你不治傷了?」
謝瀾之繼續修煉檯燈,用一句話打發了她:「最近山里不安全。」
他明顯有其他的顧慮,秦姝看出來了。
她站起身走到謝瀾之身邊,用手指戳他的肩膀。
謝瀾之不理她,她就繼續戳。
這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最是讓人受不住。
謝瀾之被這另類的撒嬌方式,搞得很是無奈。
他抬起漆黑涼薄眼眸盯著秦姝,用冷漠口吻,說出擔憂的話。
「天鷹嶺太危險了,你一個女孩子受不住山裡的惡劣環境。」
秦姝知道他擔心的不是山里環境,而是深山更為混亂的危險。
她壓低了嗓音,嬌聲哀求:「我知道山里很危險,我又不可能日行百里到危險的地方,就在外圍轉轉,找些新鮮的藥材,不會出事的。」
謝瀾之聞言,眼神上下打量著秦姝。
他估算著這小身板,走上十公里山路就能累趴了。
秦姝見他眼底有些許鬆動,繼續道:「我保證乖乖的,除了挖藥材,絕對不亂跑。」
她嬌艷欲滴的雙唇一開一闔,嫵媚勾人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盯著謝瀾之。
明知她是在故作裝乖,謝瀾之內心的堅持卻開始鬆動。
可他依舊沒有鬆口,薄唇緊緊抿著。
秦姝眼眸微眯,嬌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附近的村民經常進山打豬草,還有人去山裡狩獵,我看你就是看我不順眼,對我有意見!」
謝瀾之凝視著她白皙臉蛋,透著淡淡的粉紅,驕橫的勾人小模樣。
他的心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只覺得心裡發癢。
謝瀾之眸色微暗,聲線凌冽地問:「你真想進山?」
秦姝忙不迭地點頭:「想!」
謝瀾之似是妥協了,緩聲道:「好,要讓阿木提跟著你。」
「可以!」
秦姝立即笑逐顏開,雙眼彎成月牙狀,襯得嬌媚的臉蛋更添幾分艷色。
到了晚上,她笑不出來了。
秦姝已經做好了,跟謝瀾之同床共枕的準備。
她以為男人的腿不方便,兩人不可能發生什麼。
可謝瀾之……似乎並不是這樣想的。
男人赤裸著上身走進臥室,胸膛掛著沖洗時的水珠,黑得發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秦姝。
來者不善!
倚在床頭的秦姝心底打鼓,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妙。
她緊張地吞咽兩下,身體往蠶絲被裡下滑。
「我困了,先睡了。」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在安靜的房間內格外清晰。
聲音越來越近,在床邊停下。
雙目緊閉的秦姝,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會吧!
謝瀾之傷還沒好,應該沒這麼欲求不滿。
躲在被子裡的秦姝還在自我安慰,下一秒,身上蓋著的被子被一把掀開。
緊接著,床上一沉。
一具溫熱裹挾著濕氣的身體,非常自然地躺在她身邊。
秦姝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她不敢睜眼,悄咪咪地拽著被子,低聲說:「給你留了被子,你別跟我擠,我不夠蓋。」
「沒事,擠擠更暖和。」
男人低啞嗓音,在秦姝的耳邊清晰響起。
她唰的一下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結實緊密腹肌,線條分明,沒有一絲贅肉。
秦姝聲音登時不穩起來:「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謝瀾之上半身傾過來,單手撐在床側,把秦姝牢牢控制在身下。
他眸色沉沉地盯著秦姝受驚的臉龐,帶著槍繭的指腹,觸碰她穿著的棉質背心衣領。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衣領,意思不言而喻。
秦姝睜大雙眼,結巴道:「你、你腿還沒好,這事咱們得緩緩。」
「我覺得沒問題。」
謝瀾之凝著她瑩白凝脂膚色,性感小巧的鎖骨,眸色越發深邃,嗓音低沉暗啞。
秦姝只覺得謝瀾之的眼神太嚇人,要把她給吞了似的。
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默默找機會,想要從謝瀾之的身下逃走。
秦姝細聲細語地打著商量:「我害怕,你給我點時間。」
「半個多月的時間不夠?」
謝瀾之把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中,輕抿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弧度。
他纖長手指微曲,以背面觸碰秦姝圓潤,膚色細膩的肩頭。
秦姝柔軟的身軀往下溜,剛準備逃脫虎口,腰肢被一雙大手撈起來。
謝瀾之單手抓著她的兩隻手,用力扣在頭頂的枕巾上。
他傾身而上,直視秦姝受驚的漂亮眼眸,薄唇緩緩翕動。
「阿姝,我們是夫妻,同床共枕,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