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秦姝紅唇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意,聲音也沁著刺骨的寒涼。
一旁的劫匪,嬉笑道:「虎哥讓你把衣服脫了!」
他盯著秦姝的曼妙身材,眼神赤倮的視奸,仿佛已經把衣服給扒了。
秦姝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身體輕微地顫了顫。
好噁心!
她垂在身側的手,在皮草外套上摸索。
手持武器,槍口對準秦姝的虎哥,抬腳踹向出聲的同夥。
「你嚇到她了!滾下去幫兄弟們搶黃金!」
「是是是!」
那名劫匪一招手,帶著其他手持武器的人下樓,留虎哥一個人在樓上。
虎哥眼神肆無忌憚地盯著秦姝,婬邪眼神由上而下地打量著她。
「妹妹,跟哥哥混吧,幹完這一票,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他仗著手裡有武器,抬腳朝秦姝逼近。
「你站住!」
謝夫人拉著秦姝的手後退,色厲內荏地警告。
虎哥的眼神立刻兇狠起來,嘴上罵罵咧咧道:「臭娘們,滾遠點!」
謝夫人看著很年輕,仔細看她眼角浮現出淡淡的細紋,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紀。
虎哥對秦姝這樣的嬌媚美人,要比對謝夫人的興趣更大。
秦姝擋在謝夫人的身前,壓低聲說:「媽,您躲遠點,小心一會兒受傷。」
謝夫人哪裡肯干。
哪怕她嚇得花容失色,也緊緊握著秦姝的手。
虎哥眼底的淫邪光芒更盛,滿臉垂涎道:「原來是母女啊,要不你們都跟我吧,只要你們母女把我服侍好,穿金戴銀都不是夢!」
他玩過的女人不少。
還從未同時動過一對母女。
還是這麼一對,看起來像是姐妹花的母女。
只要稍微想一想,虎哥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他越想越覺得靠譜,聲音發緊地哄道:「你們放心,哥哥的傢伙事夠分量,保准讓你們滿意!」
謝夫人跟秦姝被逼得節節後退,快被虎哥給噁心吐了。
尤其是秦姝,眸光冰冷且充滿殺氣。
虎哥在襠.部,掏了一下,他吞咽口水的聲音很清晰。
秦姝的晶瑩指尖捏著幾枚銀針,可她沒有出手。
她的身體抖得很厲害,兩條筆直的腿,抖得就快要站不穩了。
謝夫人以為秦姝是在害怕,攙扶著她的胳膊往後退。
「想好了嗎?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從了我!」
虎哥的話音剛落,樓下響起震耳欲聾的槍聲。
「砰——!」
「啊!殺人了!」
「都趴下!不許動!」
「嘭!嘭!哐啷!嘩啦——!」
槍聲,尖叫聲,以及一陣打砸聲,樓下的人已經動手搶黃金了。
也就在這時,樓上的秦姝動了。
她甩開謝夫人的手,手中的銀針甩出去,朝虎哥的眼睛直刺而去。
虎哥的一隻眼睛,在剎那間被針穿透了。
「啊——!」
男人口中的慘叫聲,只發出一半,就被衝上前的秦姝用力堵住嘴。
她奪過男人手中的槍,頭也不回地朝謝夫人扔去。
秦姝撿起地上的一塊髒抹布,用力塞到虎哥的嘴裡,防止他把樓下的同夥喊來。
這峰迴路轉的一幕,看呆了一眾人。
只有謝夫人非常冷靜,動作熟練地拎起武器,槍口對準被秦姝揪著頭髮的虎哥。
秦姝把人制服後,身體依舊忍不住顫抖。
她仿佛被嚇得不輕,還越抖越厲害。
然而,她接下來的行為,粗暴又兇殘。
秦姝薅著虎哥的頭髮,聲腔顫抖地罵道:「曹尼瑪!你才活膩歪了!你才是王八蛋!」
「嘭!」
虎哥的腦袋,被秦姝用力砸在櫃檯上。
血花四濺!
玻璃渣子亂飛!
虎哥的腦袋,被砸開了花。
有一小片玻璃,划過秦姝滿是怒容的嬌艷臉頰。
傷口滲出的妖冶血色,襯得她容顏愈發妖媚,仿佛勾人神魂的妖精。
秦姝眼神陰霾地盯著虎哥,「你嘴那麼臭,是抹了開塞露了嗎?畜生都沒有你這麼能噴糞!」
「嘭——!」
虎哥的腦袋,這次被砸在玻璃碎片中。
因為被堵住了嘴巴,他哪怕疼到極致,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穿金戴銀?我送你一副手銬如何?」
「嘭!」
虎哥的臉,扎滿了玻璃渣子。
「服侍你?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一個人體內有多少血可流!」
「嘭!」
虎哥的額頭,被砸得凹陷下去。
處於極度憤怒中的秦姝,身體還在不受控制的發抖,一門心思的發泄。
「嘭!嘭!嘭!!」
她下手一次比一次狠,用力砸著男人的腦袋。
就……仿佛在砸核桃仁。
轉眼間,虎哥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看起來身嬌體弱,實則爆發力驚人的秦姝,把人直接砸昏了過去。
謝夫人見情況不妙,衝到秦姝的面前,拉著她染了一身血的皮草外套。
「阿姝,夠了,他快死了。」
秦姝什麼都聽不到,也感受不到臉上,被玻璃劃傷的疼痛。
她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哪怕虎哥昏迷了,也一直在下死手。
秦姝的大腦告訴她——冷靜,別衝動。
可爆發出的腎上腺素——干啊!乾死他!我給你力量!
直到,樓下的黃金被搶完了,六七個劫匪拎著鼓鼓囊囊的包衝上來。
「虎哥!」
看到虎哥被一個滿臉淚水的女人,薅著頭髮往玻璃堆上砸時,眾人的表情震驚又憤怒。
秦姝抬起頭來,露出蘊著盈盈淚光的冰冷美眸。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受害者。
秦姝不顧對面的幾人手裡有槍,脫去身上的皮草外套,從身上快速摸索著。
數枚泛著冷光的銀針,被甩了出去。
「都去死!」
秦姝甩出銀針後,沖向最近的一個男人,奪走對方手中的槍,就是一頓暴擊。
「嘭!」
「哐啷!」
「嘩啦啦——!」
有一種人全身發抖並非害怕,而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
一旦他們動手,力量爆表不說,還會失去痛覺。
而秦姝,恰好就是這種人。
她以一挑六,把衝上來的劫匪,都迅速撂倒在地。
其中一個男人,被秦姝踹得有點遠,摸到觸手可得的槍。
他趴在地上,把槍口對準秦姝的後背。
謝夫人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阿權!救秦姝!救她!」
她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讓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權叔,想也不想地朝秦姝撲去。
體力消耗過多的秦姝,恢復不少理智。
聽到婆婆破了音的嘶吼,她丟掉手上滿臉是血的人。
秦姝快速回頭,指縫的一枚銀針,朝開槍的男人手腕甩去。
然而,對方已經扣動扳機了。
「砰——!」
在危急關頭,秦姝用盡全身的力氣,拉著權叔一起撲倒在地。
「嘶、唔——!」
秦姝這一倒下,嬌艷紅唇發出難耐的低唔聲。
她全身都疼得厲害,濃郁的血腥味也縈繞在鼻尖,讓她噁心得想吐。
謝夫人看著倒下的一幫劫匪,轉身沖旁觀的眾人怒吼。
「都愣著幹嘛!」
「不想死,就把他們都綁了!」
秦姝一個柔弱女人都出手了,出手狠辣不說,還又美又颯,幾個男人不服輸,站起來一擁而上。
有些膽子大的女人,也當仁不讓。
她們抄起手邊的東西,上去就是一頓打砸。
本就被揍得很慘的劫匪們,很快被揍得更加悽慘了。
謝夫人拎著槍,衝到秦姝跟權叔的身邊,她把槍塞到權叔的懷中,把秦姝給扶起來。
「阿姝?你還好嗎?」
秦姝的情況很不好,身體癱軟地依在謝夫人的懷中。
然而,在看到權叔那條扭曲,被子彈穿透的腿,還在往外涌血時。
秦姝撐著疲憊的身體半坐,從衣袖處摸出幾枚金針。
她啞聲道:「不想這條腿廢了,就不要再亂動了。」
權叔的臉色蒼白如紙,明顯是失血過多,剛剛摔倒的那一下,也讓他傷得不輕。
沉浸在醫術專業中的秦姝,很快封了權叔的穴位止血。
忽然,她身形一僵。
身後有人隔著衣服在摸她的腰。
秦姝抬頭去看臉色泛白,滿目緊張的謝夫人。
「臭婊子!賤人!要死一起死,到了陰曹地府,老子照樣收拾你們!」
一道陰冷怨毒的男人嗓音,從兩人的身後響起。
是虎哥!
他這是被逼到絕路,死也要拉墊背的。
被摸到腰的秦姝,怒意再次湧上頭,緊咬牙關,轉身朝男人揮去一拳。
這一次,她失手了。
虎哥攥緊秦姝的手腕,揚起手就狠狠朝她的臉甩去。
「啪——!」
這一巴掌,沒有落在秦姝的臉上。
謝夫人出手了,用力朝虎哥那張血臉甩去,憤怒地低吼:「你敢動我兒媳婦試試!」
秦姝趁這個時機,以刁鑽手法扭著虎哥的胳膊,把人用力按在地上。
她不顧男人滿身是血,揪著被血染濕的頭髮,用力砸在地上。
「誰准你碰我的?!」
「嘭!」
「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嘭!」
「你才是婊子,你才是賤人!」
「嘭!」
「不去陰曹地府,我照樣收拾你!」
秦姝每發泄一句心底的怒意,就用力砸一下虎哥的腦袋。
她沉浸在接二連三被勾起的怒火中,沒聽到樓下響起,整齊有序的沉穩腳步聲。
「狗雜種,把你丟進廁所,廁所估計都能吐了,噁心死了!」
身穿軍裝的謝瀾之,帶著人衝上樓時,恰巧聽到秦姝的這句話。
他眸光沉沉地凝著跪在血泊中,臉上沾染艷麗血色,在進行單方面暴力毆打的秦姝。
不止謝瀾之看到這一幕。
他身後的手下,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謝夫人看到謝瀾之,驚呼出聲:「兒子,你來了!」
秦姝手上的動作,驟然僵住了。
她緩緩回頭,眼眶微微泛紅,淚眼朦朧地仰視著男人。
身穿軍裝的謝瀾之,清晰映入秦姝的眼底,她的淚奪眶而出,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
她抖著兩條筆直細長的腿站起來,低啞的聲音在發顫。
「謝瀾之,有人欺負我——」
委屈輕顫的哭腔,柔弱得讓人憐惜,想要把她抱在懷中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