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僅為謝父施了一針,身上的衣服都半濕了。
九轉回魂針,的確是起死回生之秘術。
可鮮有人知曉,施針者皆是驅動自身能量,來換取他人的生機。
秦姝輕顫的指尖捏著金針,靠近謝父的死穴——巨闕穴。
她的手雖然在顫,可落針的時候,又快又狠。
延胡索是屋內,唯一懂醫術的人。
在秦姝落針的時候,他緊緊捂住嘴巴,差點沒控制住發出驚呼聲。
死穴!
竟然在死穴落針!
這分明是要謀害人性命!
然而,下一秒,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面色恢復紅潤的謝老爺子,緩緩睜開了眼皮,不過他眼神渾濁,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
「老謝醒了!」屋內有人隱含哽咽,壓低聲音激動地開口。
旁邊立刻有人,沖他做了個噓的手勢。
除了謝瀾之跟延胡索,沒有人關注的秦姝,在落下第二針後,她汗如雨下,臉色慘白得幾近透明。
秦姝這次不止是手抖,兩條筆直纖細的腿也在發軟。
「嘭!」
她終是沒撐住,雙膝跪在地上。
謝瀾之看到這一幕,一個箭步衝上前。
「不許碰我!」
秦姝雙手扶在床沿上,頭也不回地嬌聲低吼。
只剩最後一針了。
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
謝瀾之伸出的雙手,就這麼停頓在半空中。
屋內眾人發現秦姝的不對勁了,卻不懂她為何如此。
只覺得她這般虛弱的樣子,必然跟謝父有著莫大的關聯。
秦姝深呼一口氣,抬起手,觸碰謝父被延胡索用毛巾擦過的關元穴。
不得不說……
這是一個很微妙,也很尷尬的位置。
秦姝不敢多看一眼,找到想要的穴位,指尖的金針直刺皮肉扎進去。
「嗬嗬——!」
躺在床上的謝父,喉嚨發出嘶啞聲,猛地坐起來。
身體虛弱,仿佛丟了半條命的秦姝,想也不想地撐著胳膊站起身。
她手作劍指,把藏在指縫的銀針,直戳謝父的眉心靠上位置。
身體緊繃的謝父,在鎮定穴被針灸的瞬間,身體緩慢地往後仰。
坤叔看到這一幕,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平穩地放在床上。
九轉回魂針,三針下去,就算是剛死之人,都能從閻王殿拉回來。
效果如此神乎其乎的秘術,其實,是秦姝今生第一次使用。
過度消耗完能量的她,纖細的身軀,抖得不成樣子。
她的衣服也都被冷汗浸透了,仿佛淋了一場大雨,很狼狽。
秦姝敏銳的嗅覺,以及還沒收回的放大感知,被許多陌生氣息包裹籠罩著。
她內心極為不安,迫切想要找到謝瀾之。
然而,搖搖欲墜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秦姝在倒下的瞬間,失去血色的寡淡雙唇,低喃著喊人。
「謝瀾之——」
她低不可聞的呼喚,帶著忐忑不安,以及微不可察的無助哽咽。
不要留我一個人……千萬不要!
謝瀾之,謝瀾之,你在哪……謝瀾之……
秦姝的眸底瞳孔放大,意識逐漸與身體剝離,還在腦海不停地喊著謝瀾之名字。
就在她栽倒的那一刻,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穩穩地箍緊柔弱無骨的腰肢。
「阿姝!我在!」
謝瀾之把人穩穩地抱入懷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加後一句,只覺得需要親口告訴秦姝。
熟悉的低沉溫柔嗓音,傳進意識快速潰散,眼皮沉重的秦姝耳中。
她實在是太累了……但能嗅到屬於謝瀾之的獨特氣息。
只是秦姝無法給出任何回應,緩緩閉上了眼,臉上的不安也淡化消散。
謝瀾之抱著身體癱軟的秦姝,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陰雲密布的矜冷臉龐,籠罩著一層凍人的寒霜,周身散發出恐怖的逼仄壓迫感。
「阿姝!阿姝!」
謝瀾之不知道秦姝哪裡受傷了,一聲聲地呼喚她的名字。
「謝老已經脫離危險,恢復生機了!」
穿著唐裝的延胡索,給謝父把完脈後,忍不住發出驚喜交加的聲音。
他眼底折射出興奮的光芒,衝到謝瀾之的面前,緊緊盯著昏迷不醒的秦姝。
「謝少,這小姑娘究竟是誰,她為什麼會九轉回魂針?!」
九轉回魂針!
這可是能讓人起死回生的上古傳承!
見一次已是幸事,如果能與其結交,相當於多一條命啊!
不同於延胡索的激動,謝瀾之確定秦姝只是昏過去,沒有性命之憂,把人攔腰抱起來。
謝瀾之冰冷孤傲的涼薄眼眸,如利劍般沉沉地睨著延胡索。
他沉聲問:「你確定我父親脫離了危險?」
「確定,死氣已散,脈象平穩,雖然還有點虛弱,假以時日好好修養,身體絕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
延胡索像個小孩子一樣,激動得直跺腳,興奮的說話氣音都不穩。
這才是最為讓醫者癲狂的原因!
有什麼比親眼目睹,一個瀕死之人,不止被治好了,身體還能恢復巔峰狀態,更讓人血液沸騰的事呢!
得知謝父脫離危險後,謝瀾之抱著秦姝轉過身,面向軍區大院的長輩們。
他恢復喜怒不形於色的理智冷靜神態,略顯薄情的唇緩緩翕動,嗓音低沉沙啞地開口。
「我父親已經脫離危險,今天麻煩諸位長輩前來探望,天色已晚,各位叔伯早點回去休息,改日,瀾之親自登門拜訪諸位。」
其實屋內的這些人,都是來給謝父送終的,否則也不會這麼晚了,還留在謝家不走。
他們都是歷經過風雨,上過戰場的老兵,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卻依舊為剛剛發生的一切,感到心驚不已。
太神奇了!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能把謝父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這件事不能深想,不然想要跟老謝搶兒媳婦的心,壓都壓不下去。
為首的一個老者站出來,滿臉欣慰地對謝瀾之說:「那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探望你父親。」
謝瀾之對這位老人,態度非常恭敬:「勞煩褚爺爺記掛我父親。」
「你父親既是我的兵,也是我的子侄,一家人不說客氣話。」
說著,褚老爺子對大家揮了揮手:「行了,都回吧。」
在眾人準備離開時,站在褚老爺子身邊的中年男人,眼神震驚地盯著秦姝的褲子。
「這孩子流血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姝。
大量的鮮紅血液,順著秦姝的褲子潺潺往下滴落,地面很快被染成一片血色。
這齣血量……是流產了?!
謝瀾之之前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但從秦姝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
聽到眾人說秦姝流血了,他急得立刻想要把人放下來查看情況。
然而,謝瀾之剛要有動作,忽然想起秦姝還處於經期。
他冷如幽潭的眸底瞳孔巨震,身形僵硬,仿佛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
謝瀾之很快變了臉色,驚慌失措地抱著秦姝就往外沖。
動作之快,讓人只覺得一陣風颳過。
謝瀾之如此著急忙慌的,落入眾人眼中,不禁露出同情的眼神。
不知道是誰開口,低不可聞地嘆息:「看來是真懷孩子了。」
有人同情道:「老謝盼望了這麼久的孫子啊……」
有人附和:「那孩子為救老謝,遭罪了。」
秦姝的出血量太多了,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流產。
一個孫子,換一條命。
不知道醒來的謝父,又會作何感想。
眾人離開的時候,不少人臉上露出沉重表情,至於他們內心如何想的,沒有人得知。
*
謝瀾之抱著秦姝,沖向他在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
他手腳慌亂地把人,抱進布置溫馨的臥室。
謝瀾之剛要把秦姝放到床上,猛地頓住,轉身奔著浴室走去。
秦姝最後被放在,下沉式有稜有角的長方形瓷磚浴缸。
謝瀾之眉頭緊皺,盯著秦姝被血染紅的衣服,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畢竟這種事……他從來沒經歷過。
過了好一會,謝瀾之額頭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跡。
他伸出不穩的手,動作生疏地去解秦姝的衣領扣子。
在解扣子的時候,謝瀾之微微偏過頭,耳根子快速泛紅。
哪怕他現在再正人君子,接下來的流程,也不得不手、眼都事無巨細地,清楚了解秦姝的身體結構。
因為他要親手幫秦姝洗澡……
在浴缸放滿水後,謝瀾之脫下上衣,僅穿一條單褲,長腿邁入浴缸。
他一手攬著秦姝皮膚細滑的腰肢,一手用毛巾幫她輕輕擦拭身體。
謝瀾之的力度真的很輕。
他怕稍稍一用力,就能弄傷了秦姝。
在清理血源的來源之地時,謝瀾之不止耳根子泛紅,整個人在水中都開始紅溫了。
他醞釀了好半天,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握著毛巾的手,緩緩地落入水中……
水面泛起一層層漣漪,波紋很快發生變化,從一開始的試探,漸漸折射出波光粼粼的規律水紋。
秦姝好乖。
乖得,謝瀾之因為情緒過於緊張,下手沒輕沒重,偶爾會笨拙的重幾分。
秦姝都乖乖倚靠他寬厚的胸膛,不吵不鬧,仿佛睡著了。
這要是換做秦姝清醒狀態。
憑她的嬌氣性子,還不知道怎麼哭鬧呢。
動作越來越熟練的謝瀾之,那雙慌亂不安的黑眸,逐漸被另一種深不可測的色彩取代。
他仿佛懵懂的三好學生,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女人是這樣的……
怪不得都說她們是水做的,實在是太軟了。
謝瀾之的呼吸規律慢慢變了,開始不受控制的紊亂,身體也隱隱蠢蠢欲動。
他別開眼,不去看誘惑他未經許可,要犯錯誤的美好風景。
秦姝好白,還很軟,皮膚也好滑……
嗯,是各種意義上的。
她全身上下每一處,連沾了水的每一根頭髮絲,都盡顯撩人的風情。
謝瀾之突起的性感喉結,快速滑動,加快了清洗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