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讓我來!」
秦海睿從秦姝的手中奪走塑料凳子,健步如飛地衝到黃彪面前,狠狠砸在對方的腦袋上。
嘩啦一聲!
塑料凳四分五裂,直接干碎了!
黃彪頭上被砸出血,仰著頭,眼神兇狠地怒視著秦海睿。
「你小子不想活了!」
他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仗著塊頭大,朝秦海睿撲了過去。
兩人頃刻間,就扭打在一起。
秦姝扶著腰,掃視周圍的混亂打鬥場面,眉目神色越發冷冽。
在她從衣袖口摸銀針時,黃毛偷偷摸摸地來到秦姝的身後,言語帶著幸災樂禍。
「看到沒,這都是因為你造成的,你哥哥還有那個當兵的,很快就要死了,沒有人在得罪彪哥後,還能完好無損的離開雲圳市,今天他們必死無疑。」
秦姝纖細晶瑩指尖,緊緊捏著泛著冷光的銀針。
她側眸斜睨著黃毛,扯了扯唇角:「你確定不是黃彪要死了?」
黃彪沒有招惹她,也就罷了。
如今犯到她頭上,不死也讓對方扒層皮下來!
黃毛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激動地拍大腿,笑彎了腰:「哈哈哈哈……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彪哥在雲圳的實力,就算是市.委辦公大院的一把手,都要給幾分薄面。」
他上下打量著秦姝,摸著下巴輕蔑道:「你不過是長得有點姿色,恰好被彪哥看上了,勸你還是服個軟,省得你大哥跟那個當兵的,一會真把命留在這裡。」
秦姝回以冷笑,捏著銀針的手皓腕輕轉。
唰!
手中銀針脫離,直刺黃毛的眉心處。
「啊——!」
黃毛口中剛發出一聲慘叫,很快就消音了。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栽倒,嘭的一聲砸在地上。
秦姝耷拉著眼皮,目光譏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黃毛。
「狗雜碎!老子跟你拼了!」
黃彪忽然憤怒低吼一聲,眼神發紅地盯著秦海睿。
兩人來回過招,他愣是沒有在秦海睿的手裡討到便宜,還被打得鼻青臉腫。
秦海睿擺出進攻姿勢,不屑道:「就怕你不拼命。」
否則,他就沒有把人給打殘的理由了!
秦姝見大哥那邊應對自如,視線偏移,看向跟三十多個人打鬥的郎野。
有幾個人從身後要偷襲郎野,秦姝手中的銀針如雨下,飛快投擲在那幾人的身上。
郎野一直分心關注著後面,謹防有人偷襲,本來已經迴旋踢,想要處理偷襲他的小混混們。
他一轉身,發現幾人站在原地,臉上露出見了鬼似的驚恐表情。
下一秒,如同下鍋的餃子,嘩啦啦地栽倒在地。
不遠處的秦姝,還保持著甩針的手勢。
「謝謝嫂子!」
郎野喊完話,又重新回到激烈的戰鬥中。
秦姝也沒有閒著,時不時幫郎野解決偷襲他的人,還有關注跟大哥廝打的黃彪。
黃彪也不是個善茬,在察覺到秦海睿的敏捷身手後,改變作戰風格。
他仿佛不怕痛,近距離送到秦海睿的面前挨打,然後仗著塊頭大,時不時的給秦海睿來一下。
秦姝見大哥被人打了,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在一旁指揮。
「大哥,攻他的下路,還有腿膝部位!」
秦海睿動作飛快地出腿,單腿橫掃黃彪的下盤。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黃彪清楚聽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聲響。
「嘭!」
黃彪趴在地上,抱著自己受傷的腿,肥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秦海睿沒有放過他,猛地朝黃彪踹了一腳。
「……」
然後,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癱在地上的黃彪,身體僅挪動了幾寸。
秦海睿磨了磨後槽牙,滿臉的不甘,他抬腳踹在黃彪油膩醜陋的臉上。
「噗——!」
齜牙咧嘴的黃彪,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郎野那邊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
大排檔里除了躲在店裡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老闆跟老闆娘,其他客人早就一鬨而散了。
秦姝找到自己的包,從裡面掏出一沓現金。
她準備給老闆一些賠償,寬敞的路上,飆來數輛警車。
「都住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數名身穿便衣的警員,揚高威嚴嗓音厲吼。
跟郎野對打的那幾個苟延殘喘的小混混,看到來人,氣勢越發囂張了。
其中一人口吻熟稔地喊道:「劉隊長!這兩個雜碎打我們!彪哥快被他們打死了!」
被喊劉哥的男人,露出比吃屎還難看的表情。
他瞥了一眼癱在地上,鼻青臉腫,渾身都是血的黃彪,眸底深處閃過一抹暢快。
緊接著,劉隊長的臉色一變。
他大步走到郎野的身前,抬腳就要踹過去:「你小子,真當雲圳是無法無天的地方,打人還這麼硬氣!」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盯著黃彪等人,明顯是在指桑罵槐
話音剛落,劉隊長收回視線,猛地收回踹出去的腳,滿目錯愕地盯著身穿軍裝的郎野。
劉隊長問:「你是軍人?」
郎野已經做出閃避以及攻擊的姿勢,在劉隊長收手後,也立刻停下進攻。
他黑沉冷眸掃視著劉隊長,不亢不卑地說:「之前在963部隊服役,如今在京市龍霆特戰旅,謝瀾之謝大校的手底下做事。」
963部隊?
龍霆特戰旅?
跟著京市太子爺做事?
每得知一樣信息,劉隊長的臉色就越發精彩。
那是從震驚、詫異、到後來的驚喜交加。
他回頭去看之前被刻意忽視的秦姝,壓低聲詢問郎野:「兄弟,那位是誰?」
黃彪不為人知的癖好,劉隊長心知肚明,已經猜到今晚這場架的緣由。
郎野微眯著眼眸,聲音又冷又沖:「她是謝大校的妻子,肚子裡懷得是雙胎,謝統帥把秦姝同志以及肚子裡的孩子,看得比眼珠子還重。」
劉隊長深呼一口氣,立刻從後腰掏出上了膛的武器,抵在郎野的腦門上。
他聲音情不可聞:「兄弟,對不住了,今天這事沒法善了。」
接著,劉隊長又對身後的手下,揚高聲命令道。
「把人都給我拷回局裡!」
幾名警員立刻朝秦姝、秦海睿、郎野三人圍擁,掏出手銬就要給他們戴上。
秦姝不知道劉隊長跟郎野的互動,她扶著仿佛六七個月的孕肚,後退數步,清冷美眸淡淡地凝著眼前的幾個警員。
她沁著冷意的嗓音響起:「我勸你們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抓人,省得自毀前程。」
斷了一條腿的黃彪,癱坐在地上,扶著頭上呼呼冒血的傷口,語氣兇狠道:「別聽他們的廢話,趕緊把人抓起來!」
劉隊長也催促道:「還愣著幹嘛,把人都銬起來!」
秦姝背在身後的手上捏著銀針,認為眼前的警員,跟黃彪都是一夥的。
她登時就拉下臉,陰惻惻道:「我看誰敢動!」
劉隊長親自走上前,「謝……這位同志,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今晚的事需要回警局做個筆錄。」
那聲謝夫人差點脫口而出,好險被他及時收回了。
秦姝眸光微閃,陰陽怪氣地問:「既然是做筆錄,憑什麼只關我們三個。」
她指著黃彪等人,譏諷道:「我看你們就是一夥的,狼狽為奸,都忘了自己肩上的使命!」
劉隊長看著眼前的謝家太子妃,似覺得她有點脾氣在身上。
他盯著秦姝的大肚子,心道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有些事不必解釋得太詳細,就自顧自地走上前,要給秦姝戴上手銬。
恰在此時,被手下扶起來的黃彪,得意地說:「你還真說對了,雲圳的局子就跟是我家開的一樣,我說關誰就關誰!我說放誰就放誰!」
他眼神貪婪地打量著秦姝,哪怕即將成為瘸子,也不忘惦記秦姝這口極品之肉。
秦姝密長眼睫在眼底投下一道濃重陰影,眸底深處是濃得化不開的厭惡。
「死肥豬!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一張嘴就讓人作嘔,跟茅坑裡的糞便一樣!」
黃彪臉上的婬邪被怒容覆蓋,眼神兇狠地瞪著秦姝:「臭婊子!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呵!」秦姝不客氣地反擊:「我知道你死的那個死字怎麼寫!」
「臭娘們!今天不把你干服了,讓你哭著喊爹,老子跟你姓!」
「呵呵,我沒你這麼豬狗不如,又蠢又賤,還奇醜無比的死肥豬兒子!」
黃彪氣得五官猙獰扭曲,眼神不善地盯著秦姝,恨不得把她給弄死。
忽然,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滿是惡意地說:「小賤人!你等著,看我今晚弄不弄你!弄完後,再讓你嘗嘗什麼是真正的豬狗,那可比不上老子的真刀真槍……」
秦姝手中的銀針,飛快甩出去,穿透黃彪不停說污言穢語的嘴。
她嗤笑:「狗都沒有你這麼能吠,你還是閉上臭嘴吧!」
劉隊長看傻了眼,望著黃彪被針穿透的上下嘴皮子,即將落在秦姝手腕上的手銬,也噌的一下撤回了。
這位姑奶奶,可不僅脾氣不好。
動起手來也忒狠了!
他惹不起!
*
963部隊,地下工廠。
「瀾哥!嫂子被人帶去警局了!」
阿木提腳步加快地衝進會議室,對坐在主位上神色肅穆的謝瀾之,又急又怒地匯報。
謝瀾之騰的一下站起來,不顧佩奇等人的注視,急匆匆地衝到阿木提的面前。
「阿姝有沒有受傷?好端端的,人怎麼進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