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剛想要撤離的時候,謝瀾之覆在手背上的力度重了幾分。
他輕笑著說:「阿姝,你不能厚此薄彼,要公平對待。」
秦姝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這青天白日的!
謝瀾之這麼肆無忌憚,太要命了!
秦姝小臉緋紅,瓮聲瓮氣地說:「這裡是通訊室,你注意一下影響。」
謝瀾之薄唇發出散漫輕笑,不僅沒有收斂,反而低頭,吻住了秦姝。
他用低啞氣音安撫:「不怕,沒人敢進來,讓我好好親親你。」
秦姝凝視著男人漆黑眼眸里,蘊著的炙.熱神采,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這般溫順的姿態,會讓得償所願的謝瀾之,完事後快點帶她離開這裡。
哪知道,這一發就不可收拾了。
纖細柔軟的腰肢,落入結實有力的臂彎,秦姝像只小貓咪,被禁錮在謝瀾之的懷中,親親抱抱舉高高,再無反抗的能力。
陽光透過玻璃窗,映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
他們仿佛這世上心靈契合的愛人,再也無法融入其他人的插足。
*
秦姝離開通訊室時,腳下發輕,渾身都軟綿綿的。
謝瀾之攬著她的腰,對不遠處的通訊員做了個結束的手勢,半拖半抱著低垂著頭,害羞的不成樣子的秦姝離開。
兩人走出數米遠,謝瀾之不顧秦姝的抗議,把人橫抱在懷中,往家屬院的方向走去。
秦姝眼神慌亂,急得不行:「謝瀾之,你放我下來!讓人看到不好!」
謝瀾之薄唇淺勾,溫聲安撫:「已經走遠了,沒人看得到。」
秦姝小臉緊繃,紅著眼抗議:「不行!回去讓人看到也不好!」
回去的路上,路過部隊操場,那裡人員密集。
謝瀾之頓足在原地,目光溫柔地望著懷中,容易害羞,還臉皮薄的小嬌妻。
他臉上露出一抹遺憾的表情。
多好的宣誓主權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謝瀾之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我們換一條小路走好不好?」
秦姝:「不好,我要自己走!」
謝瀾之沉默許久,還是妥協了,把人放在地上。
他忽然說:「阿姝,你這體力不行,生完孩子後要勤加鍛鍊。」
秦姝抬頭看著,眉眼間神色認真的男人:「你什麼意思?」
謝瀾之非常坦誠地說:「親幾下,就身體虛得不行,每次都不盡興。」
說到最後,他還委屈上了。
「……」秦姝小臉愈發紅了,被氣得。
「還不盡興?你昨天那麼折騰,我渾身都快散架了!」
「還有,剛剛那是親幾下嗎?你至少親了半個小時!誰比得過你啊!肺活力那麼好!」
說到這事,秦姝就生氣,謝瀾之的肺活力簡直驚人。
親半個小時,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謝瀾之清雋斯文的臉上,露出被誇獎的驕傲,又顯露出幾分懊惱。
他捏了捏秦姝的緋紅臉蛋,輕笑著說:「阿姝,如果你不想中途沒有意識,這次生完孩子後,跟我一起鍛鍊好不好?」
「不好,你想都別想!」
秦姝甩開男人的手,邁著發軟的腿離開。
當她好哄騙麼!
鍛鍊身體後,謝瀾之只會更肆無忌憚!
謝瀾之快步追上去,牽著秦姝的小手:「都聽阿姝的,那以後我辛苦一點,等你暈過去,就抱著你繼續。」
繼續什麼?!
秦姝的呼吸一滯,震驚的張了張嘴巴。
她仿佛不認識謝瀾之一樣,打量著眼前身高腿長,氣度矜貴的男人。
秦姝深呼一口氣,問:「謝瀾之,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有那啥癮?」
否則,這麼一個滿身正氣凜然,又有著貴公子溫潤舒朗氣度的男人,怎麼滿腦袋都是那種事!
謝瀾之面露疑惑,一開始沒理解,秦姝想要說什麼。
在秦姝往他不可言說瞄的時候,謝瀾之稍一思忖,便明白了秦姝的意思。
他聲音緩慢地問:「……性?」
秦姝的臉色變了幾變:「你該不會真有吧?」
謝瀾之瞧著她驚恐抗拒模樣,眸底閃過一抹戲謔的笑意。
他拖著慵懶的聲調,慢悠悠地說:「似乎還真的有,因為每次看到你,我都在想補償你遲遲不回應我的感情,每天都很苦惱要怎麼辦了你。」
「!!!」秦姝突然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心道謝瀾之還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因為當初沒有正面回應的感情,謝瀾之竟然記仇到現在,時時刻刻都想著折騰她。
早知道,秦姝一定會在謝瀾之索要感情的時候,就抱著人要死要活的,說些肉麻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甜言蜜語,把人給哄得暈頭轉向。
秦姝的眼珠子一轉,倏然摟住謝瀾之的胳膊,聲音又嬌又嗲的撒嬌。
「老公,我突然發現好喜歡你,時時刻刻都想要見到你。」
「見到你,就想要摸摸你,還想跟你抱抱貼貼,恨不得黏在一起才好。」
不走心的甜言蜜語聽在謝瀾之的耳中,當即有了行動,摟著秦姝的後腰,把人摁在懷中感受自己。
「乖寶,既然你如此真心誠意,不如趁我今天閒著,我們回去再繼續昨晚的事?」
秦姝傻眼了!
這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秦姝的反應也十分迅速,護著孕肚,身子靈活地脫離男人的懷抱。
她快步朝前走,回頭扮了個鬼臉:「你想得美!」
撒嬌不成,反倒成了狼嘴邊的肥肉。
下次,她再也不搞這一套了!
謝瀾之眉梢高挑,望著秦姝離去的嬌小背影,眼底涌動著無限溫柔與寵溺。
*
當晚。
秦姝剛洗白白躺在床上,梳理還有些潮的頭髮,門被人敲響了。
是阿木提:「瀾哥、嫂子,你們睡了嗎?」
穿著短褲的謝瀾之,肩上搭著一條毛巾,手裡拎著秦姝的小內衣。
他沖門外揚高聲問:「沒睡,有什麼事?」
阿木提:「水杯里的藥成分檢測出來了,瀾哥要不要看一眼?」
聽到是王秀蘭下的藥出結果了,謝瀾之眸色暗了暗,對倚在床頭的秦姝說。
「阿姝,幫我拿條褲子。」
「好!」
秦姝爬到床尾,手撐在床護欄去打開衣櫃,順手拿出一條軍綠色的褲子。
謝瀾之拎著手裡擰乾的小內衣,往晾衣杆走去。
巴掌大的布料,被規規矩矩地晾好。
謝瀾之套上褲子離開,沒過多久,捏著一張檢測報告進來。
秦姝瞧著他臉色鐵青陰沉,眉頭也緊緊皺起的模樣,疑惑地問:「王秀蘭給你下了什麼藥?」
謝瀾之把手裡的手寫報告單遞過去:「是烈性藥,其中有康納帕他定的成分。」
前年,秦姝說過這藥會讓人上癮,國家也第一時間就禁用這種進口藥了。
秦姝再次聽到康納帕他定,表情瞬間凝固。
她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個從香江逃脫的九姑娘。
康納帕他定沒有在大陸大面積普及,王秀蘭根本不可能有這種藥,除非有不為人知的渠道。
在香江的時候,秦姝知道山口組的內部成員,悄悄兜售這種康納帕他定這種禁藥,專門賣給癮君子們。
秦姝盯著手寫的報告單,沉吟地問:「謝瀾之,你說王秀蘭會不會跟九姑娘有關係?」
謝瀾之眼底浮現出詫異情緒,想也不想道:「不可能,這裡地域偏僻,方圓百里都是963部隊的人,她不可能有膽子來這裡。」
他越是這麼說,秦姝反而越加懷疑,九姑娘肯定就在這裡。
前世郭慧芳的手段時強時弱,強的那個,讓她偶爾心生忌憚,弱的那個讓她有時感覺,就是個無知的腦殘。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九姑娘真是楊雲川的白月光,對方也許還真有這樣的魄力。
謝瀾之在面露沉思秦姝的面前,搖晃了一下手:「阿姝,你在想什麼?」
秦姝緊蹙的黛眉擰成死結,煩悶與苦惱深鎖在眉間:「謝瀾之,你幫我打聽打聽,王秀蘭生前的活動區域,順便查查文工團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女人出現,我懷疑九姑娘在這裡。」
之前嘴上還說著反駁話的謝瀾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好,我讓阿木提去辦。」
他轉身快步離開,去追才走不久的阿木提。
秦姝望著男人離去的急切背影,心底涌動著一股暖流。
謝瀾之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無論任何事,都會無條件支持她。
這樣的好男人,早早晚晚都會讓人淪陷。
秦姝抬手輕撫,跳動不正常的心臟,低喃道:「你慢點跳,要矜持……」
典型的口嫌體正。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可惜,本人不自知,又或許在自欺欺人。
*
時間一晃而過。
三天後,963部隊。
阿木提在這天中午,帶來一個好消息。
「嫂子,我們查到文工團的那個葛副部長,有個姘頭,叫小九。」
在院子裡散步的秦姝,單手撐著腰,眸光亮了亮,追問:「人現在在哪?」
阿木提神色黯然地說:「王秀蘭死的第二天,她就消失不見了。」
秦姝臉上笑意收斂,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吼道:「那你說個屁!」
好氣!害得她白高興一場。
聽到動靜的謝瀾之從屋內走出來,見秦姝繃著小臉,臉上堆滿了怒意,快步朝她走去。
「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他對阿木提使了個安撫的眼色,把秦姝摟在懷裡,柔聲安慰:「是不是阿木提惹你生氣了?咱不跟他一般見識,小心一會兒肚子疼了。」
秦姝仰頭瞪了好脾氣的謝瀾之一眼,怒火槍口頓時調轉。
「我哪裡是跟他生氣,我是在氣那個九姑娘!」
「又讓人給跑了!她是屬狐狸的吧?也太狡猾了!」
謝瀾之聞言,臉色同樣變得難看起來。
又跑了!
那個九姑娘有預知能力不成。
不然,怎麼每次他們快抓住人的時候,對方都能先一步逃脫。
阿木提見兩口子臉色陰沉至極,猶豫地說:「那個姘頭叫小九,但根據葛副部長的描述,我覺得她不像是香江的那個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