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食堂門口的王秀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扎著兩條馬尾辮,踮著腳尖盯著某個方向。
瞧她那副思春的模樣,好像是在等待心上人的到來。
呂敏笑著說:「這姑娘也不是個善茬,前段時間把對她有威脅的人,都給排擠走了。
王秀蘭現在在文工團,混得是如魚得水,她還不知道,咱們這的文工團,過不了多久就要解散了。」
秦姝皺著眉看向王秀蘭,疑惑地問:「她為什麼還在這了?」
當初這個女人跳得很歡,那種賤嗖嗖的模樣,讓她沒忍住出手打了幾巴掌。
秦姝還記得,當初謝瀾之親口說過,讓人把王秀蘭帶走接受調查的。
呂敏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湊近秦姝的耳邊壓低聲說:
「她跟所在組織上面的那位有一腿,情況核實後,人又把台柱子給接回去了。」
「……」秦姝眼底露出八卦的表情。
她剛想要問問具體情況,呂敏忽然驚呼一聲。
「那不是瀾之,他今天倒是難得閒下來。」
秦姝順著她的方向看去,看到一行人往食堂方向走去。
七八個人簇擁著身高腿長,穿著嚴謹合體軍裝,臉龐俊美冷冰冰的,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謝瀾之,快步往食堂方向走去。
隨著他們越來越靠近食堂,秦姝一眼就發現,站在門口的王秀蘭,眼神死死黏在謝瀾之的身上。
王秀蘭遠遠的就看到謝瀾之,眼珠子亮了亮,神采飛揚地快步迎上去。
「謝少!我有事找你!」
正在跟柳苼、褚連英說話的謝瀾之,抬眸看向眼前氣度清爽,眼神滿是算計的女孩。
他清雋眉眼微蹙,語氣疏離而客氣地問。
「這位同志,請問你找我什麼事?」
王秀蘭臉上的笑容頓住,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她聲音輕顫,不敢置信地問:「你、你不認識我了?!」
謝瀾之的神情更加迷茫了,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姑娘:「你是?」
「我是王秀蘭啊!」
王秀蘭鬆開捏著衣角的手,非常自覺地轉了一圈。
「我是文工團的女兵,你在衛生院養傷的時候,我還去探望過你。」
謝瀾之蘊含著疏離的眼眸,瞬間沉下來,冷冷地睨王秀蘭一眼。
他問出跟秦姝一樣的話:「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他想起王秀蘭是誰了。
當初在外面造謠,給秦姝潑髒水的女人。
王秀蘭十分驕傲地揚起下巴:「我通過了組織的調查,背景非常清白,沒有任何問題!」
謝瀾之眉骨下壓,神色輕蔑地俯視著眼前的女人。
他什麼都沒有說,眼底瞭然的諷刺,足以讓王秀蘭無地自容。
謝瀾之在兩個發小的打趣注視下,冷漠地與王秀蘭擦身而過。
他眼尾餘光掃到不遠處,雙手抱臂,看了半天戲的秦姝。
「阿姝!」
謝瀾之怠倦臉龐,露出一抹驚喜。
秦姝滿臉戲謔,笑盈盈地問:「我沒打擾謝少的好事吧?」
謝瀾之臉上的笑容頓住,薄唇緊抿:「說什麼胡話呢,我剛忙完,過來吃口飯。」
他走上前拉著秦姝的手,當著眾人的面,彰顯兩人的深厚感情。
兩人手牽著手,在路過表情羞憤的王秀蘭時,秦姝嘲諷地看了她一眼。
「王同志好久不見。」
剛被謝瀾之羞辱的王秀蘭,咬牙道:「不用你假惺惺!」
秦姝很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要跟你說一句話,看到你,我就習慣性有生理反應,噁心得都快吐了。」
輕言慢語的懟人,殺傷力最為致命。
王秀蘭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特意化著精緻妝容的臉蛋,猙獰又扭曲。
秦姝看她快被氣炸的模樣,沒忍住又補了一句:「所以請你以後離我跟我老公遠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這樣噁心人的玩意,一巴掌給呼在牆上,扒都扒不下來!」
對於一而再再而三,想要破壞自己婚姻的人,她從來不是軟柿子。
秦姝話說完,摟著謝瀾之的胳膊,輕輕搖晃起來,十分矯揉做作地出聲。
「老公,你以後可不能被外面心思歹毒的女人,給哄得找不到東南西北,否則,小心我帶著寶寶離家出走哦——」
看似玩笑的一句話,聽在謝瀾之的耳中宛如驚雷。
因為這真的是,秦姝能幹得出來的事!
謝瀾之凸起的性.感喉結輕滑,半拖半抱的,秦姝把人往食堂裡帶。
柳苼、褚連英、呂敏等人,目送小兩口離開,眼神耐人尋味地打量著王秀蘭。
其中以柳苼、郎野的視線敵意最強,兩人可以說是,都被秦姝救過命。
「這位同志,請你以後跟謝瀾之、秦姝夫妻保持距離。」
柳苼皮笑肉不笑地說完這番話,抬腳離開。
郎野則湊近王秀蘭,壓低聲說:「你敢破壞謝隊長跟嫂子的婚姻,我就敢弄死你!」
一連被幾個人嘲諷,還被威脅的王秀蘭,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
呂敏走上前,看著周圍人來人往的,壓低聲勸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輩子都沒可能的。」
王秀蘭雙唇輕顫,咬著牙質問:「秦姝也不過是一個村姑,我是城市戶口,我哪裡比她差了!」
可惜,這話沒人聽得到,所有人都走遠了。
沒人看到王秀蘭眼底,閃過的陰霾算計。
秦姝以為這個小插曲,以王秀蘭的羞恥心,足以安分下來。
可她低估了,對方的無恥!
*
深夜。
為了方便謝瀾之處理公務,上面給他分配了臨時宿舍。
燈光昏暗的宿舍內。
謝瀾之面色潮.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透著一絲迷離,努力保持清醒理智。
王秀蘭目光垂涎地盯著謝瀾之,嬌聲說:「謝少,你都熱成這樣了,讓我幫幫你吧。」
說著,她就伸手,去解謝瀾之的扣子。
謝瀾之用力攥著她的手腕,聲音低沉而危險地質問:
「你什麼時候給我下的藥?!」
王秀蘭垂眸瞥向桌上的半杯水,輕笑道:「計較這些還有什麼用,秦姝有什麼好的,我會代替她,讓你有更快樂的體驗,」
謝瀾之漆黑眼眸閃過憤怒,把王秀蘭粗暴地推開。
「不要提阿姝,你噁心得連阿姝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今天的事我絕不會輕饒!」
王秀蘭被推得腳下踉蹌,可她依舊不死心,又朝謝瀾之貼上來。
「她有什麼好的!瞧她端著的樣子,肯定不會主動服侍你!」
「我就可以!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
王秀蘭舔了舔.唇,誘惑地說:「哪怕這樣。」
謝瀾之強忍著體內,藥效帶來的燥熱與衝動,抬起大長腿,把王秀蘭一腳踹開數米遠。
「嘭——!」
王秀蘭被一腳踹趴在地上,整個人都疼得蜷縮起來。
「你就是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一眼!你只會讓我感到噁心!」
謝瀾之轉過身,腳步踉蹌地往宿舍外走去。
「來人!」
男人憤怒的低吼聲響起。
隔壁的阿木提衝出來:「瀾哥!」
謝瀾之氣音不穩地說:「把裡面的人給我綁了!你開車送我回家屬院!」
*
秦姝吃完晚飯後,換了身單薄的睡裙,躺在床上翻閱一本武俠小說。
客廳外的房門傳來聲響,她以為是謝瀾之回來了,臉上露出詫異與驚喜表情。
「嫂子!快開門!」
「瀾哥!瀾哥他出事了!」
臥室門口,傳來阿木提的急切聲音。
秦姝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下地,打開房門,面無表情地問:「謝瀾之出了什麼事?!」
阿木提來不及解釋,拉著秦姝的胳膊,把人帶到院落的那輛部隊車前。
車門剛拉開,秦姝就看到坐在后座上,衣褲幾乎全褪,滿身狼狽,自顧自解藥性的謝瀾之。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清醒理性,被強烈的藥效驅使,所作所為,都是下意識的行為。
阿木提把秦姝帶到車前,就十分知趣的離開。
「阿姝,是你嗎?」
坐在車內的謝瀾之,嗅到秦姝身上的熟悉氣息,摸索著來到車邊,握著秦姝的手腕,把人半托半抱地帶到車上。
「砰——!」
車門被用力關上。
秦姝受到驚嚇的嬌呼聲被隔離。
謝瀾之忍無可忍了,抱著坐在膝上的秦姝,聲音發顫地問:「阿姝,幫幫我好嗎?」
秦姝看他臉色陰沉至極的隱忍模樣,就知道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她抬手擦了擦,謝瀾之鬢角沁出的汗跡,凝著眉問:「是誰做的?」
聲音嬌軟,卻透著綿綿殺意。
秦姝不敢低頭去看,狼藉之地,生怕自己會奪門而逃。
這個時候,她不可能把謝瀾之一個人留在車內。
謝瀾之透過迷離黑眸,模模糊糊看到秦姝眼底暗藏的殺戮狠戾之色,以為她在害怕。
他拍著秦姝的後背,啞聲道:「阿姝,不要怕。」
秦姝也不全都是怕,更多的是憤怒湧上頭。
她知道謝瀾之的藥效在和意識作鬥爭,處於半理性的狀態。
秦姝紅唇輕抿,聲音發軟地提醒:「……孩子四個月了。」
謝瀾之不見底的黑沉眼眸,直勾勾地盯著秦姝,什麼都聽不到了。
孩子?
什麼孩子?
秦姝又乖又軟的樣子。
幾乎輕易就奪走了,謝瀾之僅剩的冷靜。
他似是忍無可忍,仰頭湊近秦姝的耳邊,聲音很輕的說了幾句話。
低磁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令秦姝渾身僵硬,眨巴著受驚的眼眸,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久,她點了點頭,聲音輕不可聞:「嗯——」
秦姝張開雙臂,安撫性地抱住,急需安慰的謝瀾之。
她主動吻了,眼眸半闔,一動不動的男人。
隨即,秦姝從一旁,拿起價值不菲的真皮,看起來很結實的腰帶。
沒過多久。
謝瀾之的雙手,就被束縛,失去了行動能力。
努力與藥效抗爭到底的謝瀾之,懶懶地撩起眼皮,深情且溫柔地凝著秦姝。
他聲調不穩地問:「還害怕嗎?」
秦姝沒說話,勾起唇角,把人給吻住了。
兩人很快陷入,心神不穩的,恍惚情、欲中。
可惜,他們都低估了,王秀蘭一擊致命的決心。
在秦姝的無意撩.撥下,謝瀾之的理性還是被藥效,強勢碾壓。
狹小的車廂內,傳來清晰可聞的皮質斷裂聲。
手忙腳亂的秦姝,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被摁在了案板上。
……
彎月高掛。
過了不知多久。
「阿姝,你真好,好到我都想……」
「心甘情願的……死在你的,身上!」
謝瀾之離家出走的理智,終於稍稍回歸。
秦姝一動不動地趴在他懷裡,好半天,都沒有回應聲。
謝瀾之在她汗.津.津的額頭,落下憐惜一吻。
「阿姝,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