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紅了臉頰,被誇得不好意思:「沒有你厲害,如果走在大街上,我還要喊你一聲madam!」
邱玲玲深深看了她一眼:「表嫂,以你的身手,比我更適合吃警署這碗飯。」
此話一出,秦姝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謝瀾之則微眯著眼眸,口吻不悅道:
「玲玲,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
國內的部隊裡,七成戰士都是光棍。
秦姝真去了,還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記上。
邱玲玲見謝瀾之眼底浮現出的緊張,扳回一局似的笑了,把位置讓給後面的袁婭。
「小、小表嫂,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太軟弱被人欺負了,你跟麗娜表姐就不會遭遇悍匪襲擊,對不起!」
袁婭說到最後哭了,非常誠懇地彎腰致歉。
秦姝起身要把人扶起來,被謝瀾之攬著腰肢,強勢且霸道地按在沙發上。
「的確是她錯了,性子怯弱,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她再不成長起來,以後是要吃大虧的,不會有人天天給她撐腰。」
謝瀾之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尾餘光打量著,站在袁婭身後的杜毅。
他明顯是在點人。
杜毅都是個聰明的,走上前把袁婭給扶起來。
他白淨周正的五官露出淡笑,聲音不緊不慢地說:「我以後會給婭婭撐腰,保證在香江沒人敢欺負她。」
謝瀾之不動聲色地問:「政務司長的兒子,那個叫阿凱的,要是再欺負婭婭呢?」
杜毅聲音緩慢地說:「他不會有那個機會了,他老子的職位都快不保了,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袁婭在學校的種種遭遇,他都清楚看在眼中。
杜家的三少夫人,在香江也是有牌面的。
不管是從前,還是日後欺負過袁婭的人,都不會被放過的。
謝瀾之語氣稍顯冷淡地說:「只說不做?我要看的是你的誠意。」
杜毅點頭:「我明白,在你跟小嫂子離開前,一定會讓你們看到我的誠意。」
他目光轉移看向秦姝,感激道:「昨天我的一個保鏢身受重傷,眼看就要不行了,多虧了小嫂子的藥。」
秦姝滿頭霧水,不明所以地問:「什麼藥?」
不遠處的錢麗娜,在杜毅開口時,就拉著黎鴻焱的衣袖,悄悄往門口溜去。
杜毅用最簡短的話語,把昨天錢麗娜給的續命藥,把保鏢給救回來的事說出來。
他期待地問:「小嫂子還有那種藥嗎?我想要留幾顆以備不時之需。」
秦姝看向錢麗娜離去的背影,淡聲說:「我只給過麗娜女人補氣血的藥,沒有給過她續命藥,續命藥非常珍貴,配製過程也很艱難,耗費時間需要十年打底,我暫時沒有售賣的打算。」
杜毅臉色微變,立刻在客廳搜尋錢麗娜的身影。
發現人早就跑到門口了,見此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麗娜!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錢麗娜抬手拍了拍額頭,轉過身乾笑道:「我當時也是為了救人,沒看到你那保鏢求生欲很強,他親眼看到你就要被小表嫂治好了,肯定對出自小表嫂之手的藥十分信任。
一般來說,求生意志很強的人,哪怕是瀕臨絕境,只要給他一個希望,讓他堅信自己能活下去,就可以戰無不勝!」
杜毅被氣笑了:「那我是不是該對你感恩戴德?」
錢麗娜帶傷的臉皮依舊很厚,擺手笑道:「你給過錢了,不必再謝我,你要是實在是想謝,錢我也是不嫌多的。」
杜毅深呼一口氣,咬著牙質問:「你告訴我,女人補氣血的藥,值不值十萬塊?!」
錢麗娜見他準備算帳,拉著黎鴻焱的手,頭也不回地跑了。
「我好歹救了一條人命!十萬塊還不值你得到一個忠誠的手下?」
她高喊的聲音,清楚傳進客廳內的眾人耳中。
杜毅簡直要被兩口子氣壞了。
換做其他人,他早就把人拖回來,好好收拾一頓。
秦姝坐在沙發上,跟謝瀾之低語:「我看麗娜臉上的傷除了消腫,並沒有太大變化,是不是傷口太深了?」
謝瀾之垂眸道:「不用管她!我看她又不老實了,想要試探黎鴻焱呢。」
秦姝:「你的意思是,她沒有往臉上塗藥膏?」
謝瀾之:「依照她愛美的性子,應該是塗了,只是沒塗太多。」
「啊……」鍾曼忽然打了個哈欠。
她懶洋洋地站起身,走到秦姝的身邊:「小表嫂,我好睏,先回去了,等我好好睡兩天,再來找你玩呀。」
秦姝心道,兩天後她差不多也該回京了。
她笑著對鍾曼點頭:「好,你回去好好休息。」
鍾曼忽然傾身,跟坐在沙發上的秦姝平視,盯著她脖子上的曖昧吻痕,滿臉戲謔地說,
「小表嫂,你以後不要太縱容大表哥,你昨天都那麼辛苦了,他晚上還不放過你,太沒人性了!」
「……」秦姝。
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幾人之前的目光,為什麼說不出的詭異了。
秦姝滿臉訕笑,故作不知地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鍾曼眨了眨無辜的眼睛:「是大表哥親口說的,你們昨晚回房後也沒消停,他說你太饞了。」
「!!!」秦姝臉上的笑容消失,肉眼可見的沉下來。
眼見秦姝一副動怒的模樣,謝瀾之周身也瀰漫出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鍾曼拎著手包馬不停蹄地溜了。
杜毅、袁婭、邱玲玲三人見此,也紛紛溜之大吉。
「謝瀾之!!!」
等人都走後,秦姝拔高嗓音怒吼。
門外還未走遠的四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杜毅、袁婭、邱玲玲,紛紛對鍾曼豎起大拇指。
邱玲玲解氣道:「幹得漂亮!」
袁婭眼含笑意:「曼曼姐很厲害!」
杜毅挑著眉,垂視有點腹黑的小白兔,眼神越發耐人尋味了。
屋內客廳。
秦姝撲在謝瀾之的懷裡,捶打他緊繃的結實胸膛。
「那種事……你、你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
謝瀾之見秦姝惱了,堅決不承認,嘴上辯解道:「阿姝,是他們自己看出來的,一個個心眼都多著呢,她們昨天剛受了家法,心裡都不舒坦,就是見不得我過得舒坦,記仇得很。」
秦姝眨了眨美眸:「真的?」
謝瀾之眼睛都不眨一下:「比真金還真!」
秦姝似乎也真的相信了,臉色恢復不少。
她選擇遺忘鍾曼點名的那句,「大表哥親口所說」的話。
謝瀾之以為把秦姝哄好了,幽邃眼眸盯著門口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他的好表妹!
看來下手還是太輕了,下次要連本帶利還回來,讓她們見識一下人心的險惡!
*
秦姝當天下午,把自己關在屋內。
期間不許任何人打擾,就算是謝瀾之也不行。
一開始,謝瀾之沒當回事,直到晚上,秦姝拎著四個藥盒走出房間。
她喊來郭家的傭人,讓人把藥膏給四個表妹分別送過去。
新製作出來的藥膏,既能止痛,長期塗抹還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傭人離開沒多久,謝瀾之找來了:「阿姝,下樓吃飯了,外公在等我們。」
秦姝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說:「好啊——」
兩人攜手下樓,郭老太爺坐在餐桌主位上,對兩人笑著說:「今天讓廚娘做了幾道拿手好菜,還有兩道湯,阿姝愛吃甜湯,多喝一些。」
秦姝乖巧點頭:「謝謝外公。」
年邁的郭老太爺,晚上吃得很少,喝了碗湯就上樓了。
秦姝今晚吃飯的速度格外快,謝瀾之手邊的湯碗剛空,就被她小巧白皙的手端起來。
「我去給你盛一碗甜湯,很好喝的。」
謝瀾之滿臉的受寵若驚,心底直覺不妙,面上卻笑盈盈地說:「辛苦阿姝了。」
「不客氣。」秦姝扭著腰肢往廚房走去。
沒過一會兒,她端來滿滿一碗甜湯,放到謝瀾之的手邊。
「你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謝瀾之垂眸盯著那碗,看起來很有食慾的甜湯,有點不敢喝。
秦姝很不對勁!
她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我要做手腳的信息,絲毫不帶掩藏的。
秦姝雙手托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謝瀾之,嬌聲嬌氣地問:「老公,你怎麼不喝呀?」
「喝,我等會喝。」
謝瀾之拿筷子的手輕顫,想要拖延時間。
秦姝傾身湊近他耳邊,聲音嬌滴滴的,帶著點嗲甜:「老公,我餵你喝湯好不好呀?」
她隔著衣服,摸男人肌肉緊繃的腰側,小動作不斷。
甜美氣息,也撲面而來。
心智被迷惑了的謝瀾之,有點暈頭轉向,端起湯碗一飲而盡。
見謝瀾之喝了甜湯,秦姝唇角勾起愉悅笑意弧度,眼底露出耐人詢問的情緒。
她忽然玩性大起,掐了一把謝瀾之的腰。
要知道男人的腰,奪命的刀,輕易碰不得。
謝瀾之眉心微蹙,倒吸一口冷氣,眸底浮現出灼熱的光芒,眼神也充滿了危險的侵略性。
「阿姝,乖一點,晚上再陪你。」
秦姝一改從前的害羞,媚眼如絲地盯著男人:「好呀,我等著你。」
「叮鈴鈴——」
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
沒過多久,傭人進來喊人:「大少爺,少奶奶,京市來電話了。」
謝瀾之煞是動人的眉眼,溢滿了讓人不容拒絕的溫柔:「阿姝,你先去接電話,我馬上就來。」
「好——」
秦姝把手從男人的身上移開,站起身往外走去。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謝瀾之起身朝廚房走去。
他對廚娘沉聲道:「沖一碗鹽水來。」
謝瀾之快步走到垃圾桶前,手作劍指,用力按揉胃下部,再利用鹽水催吐。
剛剛喝下去的甜湯,被吐出來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