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沒料到飛機會被弄壞，覺得有些對不住小石頭。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紙飛機了，沒想到你還真有，我見你沒醒，就跟他們一起玩了。石頭，姐姐以後賠你一個好吧。」
「你拿什麼賠我？」
他姐姐看向院子裡的一個堂哥，這個堂哥正在上學，肯定能拿出紙摺紙飛機。
沒想到她還沒開口，堂哥的娘，也就是她的伯娘走了過來，拉走了堂哥：「我們家愛軍的本子還要寫作業用呢，可不能給你們摺紙飛機玩。」
就是寫過字的，他們拿出來貼牆、擦屁股不香嗎，幹嘛要給別人？
他姐姐突然道：「石頭，昨天你就說那個姐姐沒紙了，可是你又要到了，她那邊肯定還有紙，咱們還去找她要吧。」
「我，我怕她不會給了。」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給了。」
其他孩子聽他們有地方要紙，他們也想要紙摺紙飛機。
幾個孩子便商量起了，吃過早飯一起去酒坊跟洛靜妍要紙摺紙飛機。
莊菲菲在又接受了薛寧楠的十塊錢後，決定不再拖延這件事了，今天就著手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她為了找一個機靈又不會出賣她的孩子，特意繞道多在村子裡轉了一會兒，另外還要給小孩找一個跟洛靜妍要紙的理由。
她突然在一片草地上發現了幾張碎紙，即使相隔三四米遠仍能看出那些紙都有折過的痕跡，好像是折好的紙飛機被撕壞了。
對了，小孩子都愛玩紙飛機，找一個小孩兒，讓他以需要紙摺紙飛機去酒坊里跟洛靜妍要兩張紙就行了。
洛靜妍肯定不會把沒有寫過字的新紙給小孩兒，給寫過字的更好。
她在快走到酒坊外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小男孩正蹲在路邊的草叢裡拉屎。
莊菲菲走過去，忍著臭味兒蹲在小男孩跟前，拿出一毛錢在小男孩兒面前晃了晃。
「小弟弟，想不想拿錢買糖吃？」
小男孩兒一聽到有糖吃，眼睛立馬亮了起來，趕緊對莊菲菲說：「姐姐，我想吃糖。」
他因為被糖刺激的太興奮，一時間忘了自己正在拉屎，身子往上起了一下。
莊菲菲趕緊捏住鼻子往後撤，「你，你先把屎拉完再說。」
「好。」小傢伙又蹲了下去。
莊菲菲道：「你只要幫姐姐做件事，姐姐就把這一毛錢給你，讓你去買糖吃。」
「要我做什麼？」
莊菲菲看向酒坊的方向：「你去酒坊里，跟裡面的姐姐要一張紙，就是你想要摺紙飛機，你要過來了，我就把錢給你。」
「好。」小男孩兒立馬就答應了。
小男孩兒拉完了屎，用地上的青草擦了下屁股，然後提上褲子，就朝酒坊的方向跑去。
他剛跑過去不到幾秒鐘，另一個方向呼呼啦啦又跑過來了幾個孩子，都往酒坊那邊跑去了。
酒坊里，剛才被莊菲菲指使的小男孩兒進來後，看了一會兒，他在尋找洛靜妍。
在看到洛靜妍後，趕緊跑過去，跟洛靜妍說：「姐姐，我想要一張紙做紙飛機。」
洛靜妍認得這個孩子，這孩子就住在酒坊附近，她天天來酒坊上班，經常能看到他。
她在聽到孩子的話後愣了一下，昨天小石頭跟她要紙摺紙飛機，今天又來一個要紙摺紙飛機的，明天還會不會再來要紙摺紙飛機的孩子？
這兩天怎麼了，平時都沒孩子摺紙飛機，一有孩子折都開始折了，要是都來跟她要紙，她還真供不起啊。
不過，她也沒打算拒絕這個小傢伙，畢竟，才是來的第二個孩子嘛。
「好，姐姐給你一張，不過，只有這一張，以後可不許再來要了。」
「好的，姐姐。」
洛靜妍還是選擇撕一張之前用過的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記錄過的數據，現在已經用不到了。
正當她選好準備撕下來時，突然，聽到了一陣亂糟糟地腳步聲，還有孩子們爭搶的聲音。
「我先來，我第一個。」
「我第一個。」他們生怕落後了就該不著了。
很快，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就都跑到了洛靜妍跟前，並朝她伸出了一隻只小手。
「姐姐，我想要紙摺紙飛機。」
「姐姐，我也想要，給我一張吧。」
「姐姐，我要兩張。」
「姐姐，還有我呢，先給我。」
洛靜妍看著闖進來烏泱泱的一幫孩子，撕紙的動作霎時間頓住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來了一大幫跟她要紙摺紙飛機的孩子，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嚴重的多。
不行，這麼多孩子要摺紙飛機，她空閒的紙張的數量還沒有孩子的數量多呢。
就算給也給不均勻，不給誰誰又要哭鼻子了。
而且，要是今天給了，明天可能還會有更多孩子的來給她要紙。
於是，她合上了數據本，對孩子說：「姐姐這本子上的紙都有用，不能給你摺紙飛機，你們要真是想要，就等過年的時候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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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距離過年還有半年的時間，那時候肯定有足夠多的紙張給孩子們玩。
同時，這也算是敷衍孩子的一個藉口吧，畢竟，過了那麼長時間，誰還能想起要紙摺紙飛機的事啊。
孩子們並沒有多失望，因為現在要不到，過年的時候還能有啊。
「好的，姐姐，那就過年的時候再給我們吧。」
「嗯。」
李酒叔看到了自家的幾個孫子，趕緊過來趕他們：「你們都給我出去，酒坊里地方不大都快被你們給占滿了，趕緊出去，別在這裡礙事。」
他為了讓孩子們快點出去，還舉起了巴掌嚇唬他們。
他的幾個孫子都挨過他的教訓，看到爺爺舉起巴掌，趕忙縮著腦袋逃走了。
剛才替莊菲菲要紙的小男孩兒因為沒有要到紙還愣在原地，李酒叔舉著巴掌走到他跟前：「你還不走，一會兒再把他們給引回來了。」
李酒叔的樣子兇巴巴的，小男孩兒害怕，撇著嘴跑開了。
小男孩兒出了酒坊後，莊菲菲還在原來的地方等著他，小男孩兒兩手空空走到她跟前：「那個姐姐說沒有紙了，我沒要到。」
莊菲菲狠狠瞪了他一眼，並嘆了口氣。
「既然你沒要到，我就不能給你錢了。」
她一甩麻花辮，轉身離開了，接下來的時間，她還要去地里上工呢。
洛靜妍居然連張紙都捨不得給孩子，看來讓孩子去跟她要紙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當面要行不通，難道要去偷嗎？
不行，偷一旦被發現了可是重罪，孩子不把她供出來還好，要是把她供出來了，孩子年齡小可能不用受罰，受罰的就是她了。
那她究竟該怎麼辦呢？
想著這個問題，不知不覺來到了田裡，今天的工作是拔草，正值夏季，地里的雜草長得很旺，通常拔一天草下來，手就會累腫。
莊菲菲又想起曾經有空間有物資的日子，再次忍不住惋惜了起來。
中午下工後，她本來想按照平常走的路線回家，可是突然想到了早上路過的那片草地和草地上的幾片碎紙。
她記得那些紙上好像是有黑色的東西，應該就是字了，她既然不能從洛靜妍那裡弄到帶字的紙張，把那些紙撿起來給了薛寧楠就行了。
對對對，就這麼做。
反正薛寧楠沒見過洛靜妍的字跡，不管上面的字是誰寫的，薛寧楠根本分辨不出來。
她加快速度走到那塊草地上，好在上面的幾片碎紙還在，她拿起來看了下上面究竟寫著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