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橙望著幹了一天活,肩膀滲著血絲,依然精神奕奕的男人,小小地懷疑人生,不是昨晚說接下去會很累,所以才……怎麼今天又……
霍競川撥開她臉頰上的汗濕的頭髮:「專心點,不是睡不著?」
「嗯~」陸西橙在他胸口撓了一把,「我下次不幫你上藥了!」
霍競川靠在她耳邊低低地喘,滾燙呼吸噴在她耳廓,唇若有似無地碰觸:「好,不幫,讓我痛死好不好?」
「不好!」陸西橙往他懷裡拱,他一點都不怕痛,就會對著她裝可憐!
霍競川圈緊細細的腰肢:「接下去一個月會很辛苦,每天都要妹妹愛我,我才能支撐下去。,-*' ^ '~*-.,_,.-*~ 6❾ᔕℍ𝕌x.c𝕆๓ ~*-.,_,.-*~' ^ '*-,」
陸西橙:誰來告訴她,這是頭什麼品種的大尾巴狼?!
……
幾天後,氣溫徹底跌到零下,冬天真正來臨。
路面濕滑,霍競川他們運送石頭的難度大了許多,好在大家已經配合默契,只是每天下工會晚上一個多小時。
這時,一通電話自京城打往了東北某農場。
「老薛,是我!」
「老霍?哈哈哈,怎麼有工夫給我打電話啊?」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那孫子找到了!」霍老爺子坐在家中的書房,視線落在桌上的兩張照片上,「你知道嗎,他像極了我爹!」
「你爹?」薛正明換了只手,拿出抽屜里的一個聯繫地址,「我一年多前去滬市,在火車上遇到一個小伙子,也和你爹長得特別像。👽♛ ➅❾Ŝ𝐡ù𝐗.ᑕ๏m 🐸♡」
「是嘛,我那孫子不僅長得像,人也特別厲害,聽誠志說,打野豬跟打只雞似的,力氣可大了,一頓飯要吃七八碗飯,哈哈哈!」
「我認識的那小伙子也會打野豬,聽說胃口也挺大的,又高又俊,哎,和你還是同姓,我本來還想告訴你來著,想想你們家找孩子找那麼多年,那小伙子是東北的,你們孩子在南面丟的,肯定不是,我就沒說……」薛正明嘚吧嘚吧講,霍老爺子臉色越來越黑。
「等等,你說那小伙子叫什麼名字?」
「競川,霍競川,家裡估計有點來頭,娶了滬市陸家的小閨女……」薛正明其實對霍競川並不特別了解,萍水相逢,他不可能去打聽人家的家事。
「來頭個屁,好你個老薛,你頭上那顆玩意兒是當球踢的吧,你口中的小伙子就是我孫子,我大孫子!」霍老爺子氣得呼哧呼哧喘氣,「要不是偶然發現那張照片,我們可能現在都還沒找到人,你說說你,長那麼像,還能不說,你幹什麼吃的!」
「啊?」薛正明摸摸鼻子,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巧合,「競川就是你孫子?難怪我覺得那麼投緣,那那那……他現在跟你們回家了?」
薛正明覺得小霍不像那種親生父母找過來,馬上就開心地屁顛屁顛跟著走的性格,小伙子看上去很有自己的原則。
「他沒認我們,這不重要,看他過得好,我們已經知足了。」
「是啊,沒什麼比人活著更重要的。」
霍老爺子又罵了一通,才說起正事:「競川最近在修水庫,我問問你,東北那邊水庫建設是不是你們管理的?」霍家人人不在這邊,但有霍誠禮在省城,對霍競川的近況,他們是很清楚的。
「是我們和水利部一塊兒管的,青年突擊隊由我們這邊派過去,其他民工是當地招的。」薛正明說道,「你是想……」
霍老爺子嘆了口氣:「你看看外面現在是什麼天氣,我怕競川會出什麼意外。」今年的氣候格外異常,還不到十一月,京城都開始下起了雪,他是真的不放心。
「你說的這事,我們前兩天就在開會討論。」興修水庫是重要的農業政策,但這幾年也因此犧牲了很多人,勞動強度太大,國家窮,給不了農民們補貼,一些中小型水庫工程時間拉得太長,一年年的,老百姓太累了。
「水庫是不能不修的,」若是讓小霍一個人不去修水庫倒是很容易,一句話的事,但這恐怕不是老友想要的,「這樣吧,老霍,你多找幾個人寫個建議信送上去,我這邊呢也再和人溝通溝通,看看能不能減輕他們的工作量。」
「行,我馬上去聯繫人。」
「你也別太擔心了,你孫子又能幹又聰明,不會讓自己出事的。」薛正明最後安慰了一句,掛掉電話,又感嘆,真沒想到,競川居然就是好友的孫子。
說起來,他也是人家正經的長輩,怎麼著都要關照關照。
……
「川哥!」張嘉寧臉色慘白,望著大壩那邊,「又有人滾下去了!」
霍競川面色凝重,蹭破掌心的血泡:「都小心點,寧願慢,也不要翻車!」
「是!」
拉著一車石頭跑到終點處,大爺一邊記錄一邊嘆氣:「老天爺不給人活路哦!」
霍競川默不作聲,拖著空車往回走,經過大壩,壩下的河面結了層薄冰,青壯年們在斜坡上小心翼翼地走,肩上還扛著幾十斤重的石頭。
一個青年踩著前面人的腳印,突然,腳底一個打滑,眼看著就要掉下去,霍競川眼疾手快,衝上去提起他,他力氣大,直接將青年提到後面,又迅速伸出手拉住下面被他撞到的人:「起來!」
下面的人驚魂未定,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爬:「同志,謝謝謝謝!」
「不用。」霍競川放開手,抬起手臂,衣服磨破了,手臂內側一陣火辣辣,回家妹妹又要哭了。
不等兩人再說些感激的話,霍競川快步往他們小隊的休息處走去,拿起自己的背包,翻出陸西橙特意給他準備的傷藥,不顧天空下著小雪,脫下半隻袖子將傷藥撒在傷口上。
林組長走過來:「這是怎麼搞的?」
「沒事。」霍競川搖搖頭,剛才只是順手,如果遇到大危險,他是做不到奮不顧身去救人的,他也不願意在這些領導面前表現自己有多英勇。
「唉,去讓護士給你包紮吧,你一隻手怎麼弄?」水庫這邊有醫療小隊,不過條件有限,只能處理一些小傷。
「不用。」霍競川扯了段紗布,利落地裹上去,牙齒咬住紗布一端,輕輕一撕,最後手指靈活地打了個蝴蝶結,滿意地點頭,像是妹妹包紮的。
林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