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橙發現,自從那晚過後,霍競川更黏著她了,一旦兩人單獨相處,他總要湊過來親親抱抱,經常弄得陸西橙一身汗,陸西橙撓他,他也不改,反而還振振有詞:「你喜歡,你愛我!」
陸西橙氣結,早知道她就不說那句話了,偏偏不能收回。§.•´¨'°÷•..×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妹妹,再說一次,再說一次你愛我!」這不,趁著沒人,他又開始纏著她。
陸西橙緊張死了:「林舒她們馬上就要過來啦!」
「還有時間。」霍競川唇沿著臉頰啄吻,他的吻炙熱而濕潤,一路往她脖頸下吻去,貼上雪白修長的天鵝頸。
夏天這點不好,小姑娘皮肉太嫩,輕輕一吮就會留下深深紅印,霍競川只能再三提醒自己把握力度。
陸西橙的掙扎又激烈了幾分:「不行的……會被看到……」眼看著要哭出聲來,霍競川終於放開她。
鐵鍋里的覆盆子醬咕嘟咕嘟被熬了起了小泡泡,掩蓋了廚房裡曖昧的味道。
林舒三人來,霍競川正拿著鏟子在鍋里用力攪動,覆盆子的果膠被熬了出來,水分漸漸少了,鏟柄上的醬汁黏稠得滴不下去。
而陸大小姐坐在廚房後門陰涼處,捧著個大碗,一口一個覆盆子,吃得小嘴紅艷艷。
只是兩個人的氛圍有些奇怪,霍競川時不時看向橙橙,橙橙卻氣鼓鼓的,理都不理他。
這又是咋啦?
林舒對這對大隊知名男女對象的相處模式已經很習慣了,說吵架吧也算不上,橙橙孩子脾氣,單方面鬧點小彆扭,沒幾分鐘又和好了,她們不懂,別人處對象都這樣?
第一批罐頭反響極好,霍競川又在本縣和鄰縣拉了四千個訂單,楊繼忠跑了幾趟省城,帶回六千訂單,還好,霍競川事先交代過,交貨時間必須錯開,否則他們這些人真的忙不過來。
別看數量很多,依照縣城二十多萬和省城一百五十多萬人口,這真的是九牛一毛。
陸西橙又熬了些覆盆子醬,果醬的價格比糖水罐頭就要貴得多了,同樣的玻璃罐里一斤,賣價五塊錢。
霍競川和楊繼忠心中有數,果醬針對的銷售群體不同,兩塊錢的糖水普通的拿工資的城裡人買得起,果醬就要專門賣給領導和幹部。♗🍩 6❾𝐬hùⓧ.𝐜𝐎m 😂😺
他們雖然盡力低調,每次都是天沒亮就帶著罐頭出去,但白日裡這麼多人出入霍家,總會被人察覺端倪,村里人倒是沒怎麼關注,他們還幹活賺工分呢。
徐晉杭卻是心頭一驚,狼崽子蓋房子買自行車,陸家肯定倒貼了許多,但他難道自己也有錢,他的錢是哪裡來的,莫非……
嘴角露出一個陰冷的笑,若是他以前的朋友見了定會大吃一驚,這還是昔日光風霽月,溫文爾雅的徐公子嗎?
當即,他就跑去和張嘉寧商量對策:「嘉寧,我猜姓霍的在外頭搞投機倒把的勾當,我們要不要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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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嘉寧正在剝一顆雞蛋,川哥分給他們的野雞蛋,個頭小小的,真香!
徐晉杭咽了咽口水,他整個夏天只吃過五個雞蛋,其中一枚是沈安寧晚上趁著人不注意,從別人雞窩裡偷摸的。
「投機倒把?」張嘉寧瞪大眼,「徐哥,你確定?」
「八成是,我想去瞧瞧,咱們一起?」徐晉杭說道,他一個人不安全,沒個人望風,萬一被逮到,狼崽子不定怎麼對付他。
張嘉寧猛搖頭:「不不不,我不敢,」他露出為難愧疚的表情,「徐哥,你知道的,我們家……我不像你,我現在毫無依仗,不敢再多生事端。」
徐晉杭惋惜地看著他,他的好兄弟從何時起變得這麼膽小怕事,畏畏縮縮,真是命運弄人。
等他走後,張嘉寧第一時間去了霍家,把徐晉杭說的話轉告給了霍競川:「川哥,你小心點,我覺得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我知道了。」霍競川點頭,其實不用張嘉寧提醒,他在最開始就安排人幫忙盯著徐晉杭,不止他,還有大隊上對他不滿,不安分的人,全部都盯死了。
「你上次說你想去西北看望你父母?」霍競川問道。
「是的,我父母被下放在西北,我想去給他們送些吃的用的。」他大哥在部隊不能出來,他是家裡唯一的自由之身,西北冬天雖然不如黑省冷,但下放的人哪有日子好過的,寄包裹又怕東西到不了父母手上,張嘉寧想親自跑一趟。
「今年不行,明年我和大隊長說說。」明年秋收過後,他們這批知青下鄉滿一年,按照政策,是可以回鄉探親的,普通知青找大隊統一開回鄉的介紹信就行,張嘉寧情況特殊,大隊不一定會放人,「還要看你接下去一年的表現。」
這個表現當然不是指討好霍競川,而是上工是否積極,思想是否進步等。
「謝謝川哥。」張嘉寧感激萬分,有霍競川幫著說話,只要他不犯錯,想必大隊幹部不會為難。
他發現了,霍競川表面凶,其實為人處世很大氣,和徐晉杭正好相反,難怪連京城來的楊繼忠都能跟他關係這麼好。
另一邊,徐晉杭左思右想,怎麼都不願意放過那麼好的機會,如果能一舉把狼崽子踩死,也算是報了他被橫刀奪愛的仇恨。
想到狼崽子會被帶走,幾個人前後壓著他,他嘶吼、不服、掙扎、被毆打、屈服,最終被關進牢里,等待他的或許是槍斃,或許是去農場改造,總之不會再留在前進大隊。
而他作為舉報有功的人,上頭會給他嘉獎,把他的房子給他住?還是給他一個工農兵大學生名額?
徐晉杭越想越興奮,從炕上坐起來,他不敢去霍家探個究竟,他可以直接去縣裡啊!
沈安寧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屋門,屋裡亂糟糟的,早上吃飯的碗堆在木盆里,地上扔著徐晉杭換下的衣服,滿地的灰塵。
「晉杭,你怎麼沒去上工?」這會兒不是最忙的時候,不要求強制上工,但地里的活很是很多,除草澆水施肥,那麼多地呢,沒幾個男人會真的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