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時候痛快,但到底是太冷了,鄉下人家生不起病,也就過年這樣的日子,才會允許他們來冰面上玩耍。✩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好吧,」陸西橙吐吐舌頭,她還是太不知人間疾苦了,「你小時候玩過嗎?」
霍競川手扶著她的椅子靠背幫她擋著風,他從小在山裡長大,山里比山下還要冷,他不僅會滑冰,還會滑雪,不過不是玩,有時候是為了躲避猛獸的襲擊,有時候是為了捕捉獵物,是為了生存。
「玩過。」霍競川笑著道,「他們都玩不過我。」
陸西橙抓住他的手,他沒有戴手套,手被凍得發紅,她放到嘴邊呵了口熱氣,又搓了搓,仰起臉沖他笑:「以後我陪你一起玩!」
霍競川捏捏她的鼻子:「是你自己想玩吧!」
說著話,兩個走到了知青點院門口,院子裡的雪掃乾淨了,這裡不好再滑行,霍競川解開繩扣把小姑娘從椅子中解放出來。
「那你說明天帶不帶我出來嘛!」她站起身,抓住他的手搖啊搖,大有他不答應,她就要搖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霍競川理了理她鬢邊散開的頭髮,低低笑出聲來:「帶你出來玩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呀?」
霍競川湊近她,注視著她剔透乾淨的眼睛,手反握住她的,緩緩啟唇:「你最喜歡誰?」
陸西橙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好像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她想了想,指尖在掌心輕輕撓了撓:「最喜歡?我要數一數。」
還要數?
霍競川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聽她一個接一個說著:「最喜歡,我奶奶,我爺爺,我外婆,我外公,我爸爸,我媽媽,我弟弟,還有我新爸爸新媽媽,新爺爺奶奶……」數了半天,都沒有輪上他。
霍競川的唇越抿越緊,眼中的光彩和篤定自信都消失不見,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大狗狗。
陸西橙努力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苦惱:「哎呀,我喜歡的人怎麼這麼多呢,我的心只有小小一顆,要裝下這麼多人,可真不容易呀!」
霍競川沒吱聲。
陸西橙驀地把手從他掌心抽走,趁著他失神,往前跑了兩步,然後回頭嫣然一笑:「不過,霍競川,你在我心中,是最最最特別的。」
那笑里,有狡黠的調侃,更有纏綿的愛意。.•°¤*(¯`★´¯)*¤°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霍競川,我不能說,我最喜歡你,因為在我人生的前頭這些年裡,有太多疼我愛我的人,我同樣愛他們。但是,」少女藏在夜色里的臉白得能發光,照亮了男人晦澀的生命,「霍競川,你對我而言,是獨一無二的,我對你的喜歡,和對別人的都不同,你能明白嗎?」
所以,你不需要問我是不是最喜歡你,因為,那樣的喜歡,我只給過你!沒有第二個人!
霍競川眼中有隱隱的水光,他大步上前,將人一把擁入懷中,她是如此嬌小,如此柔軟,脆弱得他稍微用力,都擔心會傷害到她;可是,她又是如此頑強,頑強地在他的心裡生根發芽。
「妹妹!」霍競川不想承認,他很小氣,在聽到她說最喜歡別人時,他心裡酸酸的,他的心很小,只裝得下她一個,他希望她心裡也只有他一個。
可兩人的成長背景不同,她是沐浴在愛里長大的,她成長為如今開朗自信的姑娘少不了愛她的人的呵護,霍競川突然不再糾結是不是最喜歡,他和別人不一樣,那就夠了。
他懂她說的喜歡是哪一種,女人對男人的喜歡,她只給了他!
……
大年三十的知青點,相愛的人互訴衷腸,彼此表達愛意,單身狗們也並不寂寞,他們剝著松子,天南地北地聊天。
陸西橙和霍競川回去後就加入了他們,在廚房點了個火堆,灶膛里也燒著火,陸西橙扔了好幾個紅薯進去,林舒拿出白天做好的饃,放在火上熱著,烤著焦香再掰開來分給大家吃。
就連劉小草也難得洗了個澡,坐在門口聽他們聊天。
霍競川現在是知青點的常客了,大家對他從一開始的懼怕到現在的敬佩,情緒轉換地非常自然,狼崽子怕什麼,他又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只要別閒得找死去招惹陸知青,霍同志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很好相處的。
男人天然就有冒險精神,他們對山裡的情況很好奇:「川哥,山里啥樣的,你和我們說說唄!」
霍競川一隻大手攤著,陸西橙在剝松子,剝出來的松子仁不吃,非要放在他手心攢著,也不讓他幫忙。
他挑著些能說的說了,霍競川不是會講故事的人,更不會渲染氣氛,他有什麼就說什麼:「狼有很多,熊也很,不過熊都在山頂活動,輕易遇不上,偶爾會見到老虎,其實,山里最危險的還是野豬。¸,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無論狼還是熊老虎,都在深山,只有野豬,要不是有大灰帶領的狼群不斷在山裡巡視,它們早就跑下山霍霍莊稼了。
霍競川小時,野豬下山的事不少,運氣好合起來能把野豬抓起,大部分時候,都是讓野豬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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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樣的力氣,有大灰那樣的夥伴。
「那你可真厲害!」男知青們感嘆,越是了解,越是覺得他能在山裡生存是有多不容易。
霍競川不在意地笑笑,把烤好的一小塊餅遞給勤勞的小松鼠:「餓不餓?先吃點。」
陸西橙接過來小口小口啃,霍競川便幫她剝松子,聽著其他人講他們家鄉過年的習俗。
知青們來自五湖四海,你說說你的,他說說他的,時間過得很快,等手錶上時針走向十二點,陸西橙已經困得靠在霍競川身上睡著了。
幾個女知青起身把白天沒吃完的餃子煮了,不多,每人分一個。
陸西橙被叫醒,迷迷糊糊吃了餃子,迷迷糊糊被扶回屋子,霍競川幫她洗臉刷牙,她全程乖得像個洋娃娃。
霍競川拍拍她軟嫩嫩的臉輕笑:「小豬豬!」
「新年快樂!」
陸西橙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他,湊上來依戀地蹭蹭,在他臉上印下香香的一個吻:「新年快樂,大狼狗!」說完,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陸西橙在霍競川的縱容下每天都出去瘋玩,坐著個小車在村里耀武揚威,讓一群小屁孩跟在後頭眼饞得要死。
有霍競川在,他們不敢和陸西橙借小車坐,就只能眼巴巴看著,然後回家纏著自家爹給自己也做一個。
「做個陸姐姐那樣的!」
「臭小子滾開,你爹我又不姓霍,不會!」這些老爹煩死了,弄塊木板劃劃得了,還要小車,咋不上天呢!
陸西橙在玩了五天後,開始樂極生悲。
這天,她吃了一個小柿子,天黑了,準備回屋休息,突然,感覺腹部一陣絞痛,然後一股熱流涌了出來,她心裡咯噔一下!
不好,是久違的大姨媽來了?
陸西橙穿過來那麼久,一次大姨媽還沒來過,之前有過幾次不舒服的情況,她都以為是大姨媽,結果都不是,從零星的記憶中,她知道,原身來大姨媽時間並不規律,經常兩三個月來一次。
這年代不比後世,原主雖然營養不錯,但發育比較慢,陸奶奶自己就是醫生,給孫女看過,問題不大,陸西橙也就沒放在心上。
陸西橙換了個身體最難過的除了身高縮水,還有就是胸部也縮水好多,好在她有很多少女系列文胸,勉強能用一用。
而現在,她摸摸胸口位置,好痛!
霍競川到時就見小姑娘蔫耷耷躺在炕上,被子裹得緊緊的,小臉發白,神色怔怔。
他走上前,想要將人抱起,陸西橙卻搖搖頭推開他:「你不要碰我!」
就讓她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也不要動。
「怎麼了,是不是玩累了?哪裡不舒服?」霍競川蹲下身,摸摸她的額頭,不燙,偏涼,而且……
「怎麼出這麼多汗?」他連忙轉身倒了熱水,搓來毛巾幫她擦,手伸進被子,碰到滾燙的鹽水瓶,他把鹽水瓶拿出來,小姑娘劈手奪了回去,聲音有氣無力地,「你不要搶我的瓶子!」
「妹妹?」霍競川不解,他只是怕她熱著,「怎麼了,哪裡難受,告訴我,嗯?」
他坐到炕上,扶著她的頭放到他腿上,低著看她。
陸西橙輕輕叫了一聲,身體僵硬地側過來,抓住他的一隻大手,握著不說話。
「不想說?」霍競川頭更低了,在她臉上親了親,解開她睡衣的扣子,擦拭著她頸部的汗水。
陸西橙扁扁嘴,抱住他一隻手臂,聲音很委屈:「我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
霍競川努力回憶他了解的親戚關係,大姨媽,是她媽媽那邊的姐妹吧!
媽媽的姐妹應該是很親近的親戚,是來了這邊,還是本來就在吉省,怎麼從沒聽她提起過?
「你大姨媽對你不好?」他試探著問,要不她怎麼這樣難過,大姨媽過來看她不是應該開心嗎?
陸西橙腦袋一扭,臉埋進他腹部,只給他留個亂糟糟的丸子頭後腦勺。
霍競川拽拽她的小丸子:「她到哪裡了?你不想見她的話那我們不去,她是不是會過來?明天我帶你回家好不好?」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去見,沒什麼比她開心更重要。
霍競川自覺體貼入微,陸西橙氣得在他肚子上拱來拱去:「不是哪個大姨媽!」
「你有好幾個大姨媽?」霍競川更加糊塗。
面對這種對女性生理問題完全不懂的直男,陸西橙還能怎麼辦?
女生生理期本就情緒不穩定,她現在覺得自己快委屈死了,也懶得解釋,把一條沾了血的小內內丟出來:「是這個!」
霍競川自然是見過她的小內褲的,柜子里有好多條,他幫她洗過褲子衣服,唯獨沒洗過內衣褲,她不給他洗。
此時,內褲上一灘紅色乾涸的血跡映入眼帘,霍競川神色劇變,他將人扶起來,不顧她的掙扎掀開被子:「你哪裡受傷了?」
怎麼會流血,還流這麼多的血?
陸西橙手腳酸軟無力,被打橫抱起翻來覆去檢查,她小腳一動一動踢他,踢得自己又出了身汗,然後她哇的一聲哭出來:「你放開我,你不要碰我,我好難受!」
上輩子好不容易調理好的大姨媽,現在又來折磨她,雖然沒有上輩子那麼嚴重,但她真的好難受!
陸西橙上輩子最嚴重時是高中時期,她上著課,直接痛到昏厥,被家裡人接回去的,那種痛,就像有一把刀在腹部反覆攪來攪去,恨不得死了算了。
現在,只是隱隱的痛,陸西橙知道,這是正常的痛經,和她上輩子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陸西橙眼淚撲簌簌掉,霍競川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把她放回被窩,突然看見床單上也有一點血跡,他心中急切萬分,又不敢逼她,只得抱著她不斷輕哄:「乖,哪裡難受?我在這兒,不哭了好不好?」
陸西橙把臉埋在他肩窩哭得上氣不接上氣,眼淚蹭得他脖子濕漉漉的,霍競川一面輕撫她的後腦勺,一面注意她身上其他異樣。
有很淡的血腥味傳出來,不是幹掉的血跡,是新流出來的。
霍競川待她情緒稍微穩定,粗糙的大拇指擦著她眼角的淚水,唇一下下親吻她的臉,鼻子,訴說他的存在和陪伴:「妹妹,別怕,給我看一看?」
陸西橙嘴一癟,軟軟一個巴掌朝他臉上拍去,霍競川任由她打,抓住她的手揉了揉:「打過了,能給我看了?」
他聲音溫柔,心裡的焦慮不敢表露一分。
連小姑娘傷了一根手指都會緊張萬分的男人,此時聞著那血腥味,就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裡,找不到出口的猛獸。
陸西橙眼中含淚,小內褲被男人捏得皺巴巴的,她指了指:「沒有受傷,就是流血了,女孩子都會有的。」
霍競川隨著她的視線看去,所以內褲不是擦血的,是流血的地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