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不停的搖頭,就是不說話。
丁雲飛注意到白梅臉色很差,人也瘦了一圈,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
「你得了什麼傳染病?」他又問。
白梅還是那個樣子。
好半晌,白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猛地推開丁雲飛,跑去屋外洗了一把冷水臉。
情緒穩定下來後,她問:「你來找我幹什麼?」
丁雲飛臉色訕訕的說出了他的目的。
白梅臉上的表情瞬息千變萬化,驚訝、不敢相信、冷笑、嘲笑······
看的丁雲飛心裡發毛,「白梅,你還好吧?」
「你居然讓我跟於向念道歉?!」
丁雲飛好聲說:「梅兒,就這一次,你就當幫幫我。錢我來出,你去道個歉就行。」
「不可能!」白梅大吼一聲。
「梅兒,她本來就沒跟你借錢,你道個歉也沒什麼。再說了,我這不是為了我們的以後。」
「別跟我說這些!」白梅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你就是喜歡她!你不想要我了!」
「我沒這個意思。」丁雲飛耐著性子說,「同樣的話,沒必要一而再的說。」
「我不道歉!」白梅還是那種態度。
丁雲飛面色冷了下來,「你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條件!」
白梅愣住了。
片刻後,她冷笑出聲,「好,我去道歉!但你也要跟我道歉!」
一聽白梅肯道歉,丁雲飛哪管白梅提什麼要求,隨口就答應了,「好梅兒,你讓我怎麼跟你道歉都行!」
另一邊。
於向念一直保持警惕的等著,可等到了凡則洲和邱楊爬上山崖,也無事發生。
她特意觀察凡則洲的表情變化,可凡則洲從看到她的第一眼,眼神一直都是平靜的。
他的背簍里裝了滿滿一背簍草藥,他將背簍放在地上,開始解繩索。
於向念和邱楊對視一眼。
意思就是:沒有任何情況。
三人回了知青點,邱楊非得請凡則洲進城吃飯,凡則洲推脫不開,進屋換衣服。
於向念和邱楊藉口在車裡等他,偷偷見了兩個男人。
這兩個男人是邱楊安排好的,提前就隱藏在山崖邊觀察情況。萬一有人要害於向念,兩人就當場將人抓住。
一個男人說:「有幾個路過的村民,但沒人靠近。」
「有沒有出現過什麼可疑的人?」於向念問。
男人想了想說:「沒有!有一對青年男女想在山上偷情,估計看到你,兩人就跑了!」
於向念:「···」
「好吧,麻煩你們了,你們先回去吧。」
邱楊讓兩個男人先走了,又對於向念說:「別多疑了,看來是我們誤會人家了。」
邱楊開著車,帶著於向念和凡則洲來到了城裡的國營飯店。
邱楊客氣的說:「凡知青,這段時間辛苦了你了,實在太感謝了。」
凡則洲禮貌的頷首,「沒有,只要能救人,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這個凡則洲在他們面前說話做事滴水不漏的,於向念準備做最後一次試探。
如果凡則洲是好人,那麼就當幫他一個忙,讓他早點認清那朵白蓮花的真實嘴臉。
如果他不是好人,那麼就離間他和白蓮花的關係,讓他們內訌。
於向念笑眯眯的說:「凡知青,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就見過面?」
凡則洲眼神茫然,像是完全不記得的樣子,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是嗎?於同志,還真是不好意思,我都沒印象了。」
於向念對這個回答不意外,她說:「那天你和吳曉敏在路邊爭論什麼,我剛好路過,還跟她說了幾句話。」
凡則洲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是你啊!你看我,腦子真是不夠用了。」說著還拍了拍腦門。
於向念不管凡則洲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繼續說:「那天我還聽到你們爭論的內容,我想我知道吳曉敏想跟你分開的原因。」
凡則洲說:「於同志你誤會了,我跟吳曉敏是普通朋友關係。」
於向念一笑,「她的事與你無關,那你就當聽個八卦吧!」
「吳曉敏喜歡的人是我丈夫!」她語氣很重的說。
聞言,邱楊夾在半空中的菜嚇掉了,凡則洲臉色微變了一下。
於向念說:「她跟我丈夫應該是在一年前就彼此相愛了,聽說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丈夫還是娶了我!」
凡則洲推了推眼鏡,笑笑說:「還有這回事。」
於向念:「可不是!吳曉敏到現在了都還放不下我丈夫,時不時的就來找他,一下送這一下送那的。我一直以為你們這些知青都像凡知青一樣,學識淵博,知書懂禮,可自從見識了吳曉敏才知道,原來知青里也有她這種作風敗壞、毫無道德的人!」
凡則洲說:「也許只是個誤會,他們可能也是普通朋友。」
於向念語氣輕飄的說:「但願吧。」
吃過飯,將凡則洲送回知青點,車裡就於向念和邱楊兩人。
邱楊問:「你說那些是真的?」
於向念反問:「不早跟你說過,程景默有喜歡的人這件事了?」
「他們還在你眼皮底下來往?」
「可不!今天看病,明天送菜的!」
「這你都能忍?」
「我不忍,我離了婚去哪?至少我要掙夠錢,有房住吧!」
「媽的,老子弄他一頓!」
於向念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算了吧,你要能打過他,就不會三番兩次的被他弄的半死了!」
邱楊想想,也是!
打又打不過,被打了還是他的錯!
凡則洲被送到知青點後,看著車走遠了,又返身走到了村外的一個小路口。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看不清人臉上的表情,只能分辨出一個身影。
「你安排的人呢?」凡則洲問。
吳曉敏又氣憤又失落的說:「昨天說好的事,誰知道她今天會臨時變卦的!」
「我能做的已經做了,是你那邊出了問題。」
吳曉敏沒好氣的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凡則洲語氣平靜的說:「你這麼恨她,是想搶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