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藉口給自己的姑母送東西,來到了家屬院,離開的時候,特意順路的路過了衛生所。
現在是吃午飯時間,衛生所沒什麼人。
吳曉敏也看到了她,兩人對視了一眼。
五分鐘後,兩人在家屬院最偏僻的角落裡見面。
白梅臉色蠟黃,眼圈一周青黑,她垂在兩側的雙手微微顫抖,「曉敏姐,瘋子被抓了!你得幫幫我!」
吳曉敏神色一變,「你別慌,慢慢說!」
白梅連嘴巴都在發抖,「昨晚,瘋子把於向念拖進了玉米地里,誰知道突然來了個男人救了她,後來丁雲飛不知道怎麼也來了。我聽見於向念說要報警,然後他們就真的去了公安局了。」
吳曉敏問:「那瘋子得手了嗎?」
白梅哆嗦著,「我不知道,應該沒有。你說,於向念怎麼會報警呢?萬一瘋子說出來是我怎麼辦?我昨晚嚇得一夜都不敢睡···」
「行了!」吳曉敏厲聲打斷她,「事都出了,怕也不是辦法。我推斷,瘋子沒說出你,不然公安早找上你了!再說了,一個瘋子的話,誰會信?公安即便找到了你,你也死不承認!」
白梅又說:「曉敏姐,你說的,出了這種事,於向念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可她怎麼會報警呢?這件事是你指使我乾的,你要不幫我,我、我···」
吳曉敏心裡罵道:怎麼找了這麼個窩囊廢合作,膽子這么小!
但嘴裡好聲安撫著,「白梅,你想想於向念是怎麼對你的,要沒她,你早就順心的嫁給丁連長了。昨晚她就出事了,到現在公安沒找到你,就說明你沒事,你別自亂陣腳。還是跟平常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
吳曉敏又安撫了白梅好一會兒,白梅才鎮定下來,悄悄離開了家屬院。
吳曉敏心神不寧的回到衛生所。
她讓白梅教唆村裡的那個瘋子,毀了於向念。
這樣的話,程景默肯定就會嫌棄她,離婚是絕對的!
一個被糟蹋過的女人,看她以後還怎麼到處嘚瑟!
可於向念居然被人救了?!而且她還報了警?!
所有女人碰上這種事,都是啞巴吃黃連,默默的受著!
誰能想到於向念會報警?
公安會不會查到是他們做的?
不會不會,就像她剛才說的,要查早查到了!
想到這裡,吳曉敏心落下許多,接著一個主意又上心頭。
於向念不是不怕別人知道這件事嗎?
那她幫她一把!
吳曉敏嘴角浮現狡詐的笑。
這時候,一個家屬來看病了,吳曉敏換上一副憂愁的樣子。
「吳醫生,你這是怎麼了?」家屬問。
吳曉敏嘆了一口氣,「水芹嫂子,最近的晚上都別出去。我聽說啊,昨晚上於同志被人···」
水芹嫂子驚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哪個於同志?!」
「家屬院裡,還能有哪個於同志?」
「被人那個了?!」
「可不是!」
程景默下班,走在家屬院的路上,總感覺有一些異樣的眼光落在他的後背。
他轉過頭一看,那些家屬都紛紛扭頭裝出在聊天的樣子。
不過,他也習慣這種異樣的眼光了。
自從結婚第二天,小傑說漏嘴後,每隔一段時間,大家都會這樣看他。
也不知道,於向念今天又跟誰吵了?
回到家裡,於向念正在做飯。
程景默走進廚房,「我來做。」
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今天幹什麼了?」
於向念正在攪雞蛋,她想做一個酸辣蛋花湯,「沒幹什麼呀!邱楊回去後,我媽又來看我,給我送了擦臉的藥,然後我就在家睡覺。」
其實,她是在推斷昨晚發生的事,只不過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程景默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向念連門都沒出,那些家屬又議論紛紛的,莫不是聽說了昨晚的事?
可昨晚的事,除了公安就他們四個人知道,誰說出去的?
「你在想什麼呢?」於向念問。
程景默拿著鍋鏟的手停在半空,鍋都熱的冒煙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往鍋里倒油炒菜,「這幾天你別出門了。」
「怎麼了?」
程景默找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你的臉花了,很醜。」
於向念撅起嘴,杏目瞪起,「你敢嫌我丑?」
「我不嫌。」程景默說,「你一出門大家都看你,你又不好意思。」
於向念滿意的說:「這還差不多。」
家屬院外的牆角。
丁雲飛憤憤然的對吳曉敏說,「吳醫生,這就是你說的幫我?昨晚我要再去晚點,於向念就被人糟蹋了!」
前幾天,丁雲飛讓吳曉敏幫他想想辦法,怎麼做才能讓於向念理他,跟他說話。
昨天,吳醫生說想到了幫他的辦法,讓他十點左右的時候,從那裡路過。
誰知道,她居然是找了個瘋子強暴於向念?!
吳曉敏一臉淡定的說:「我要不這麼幫你,於向念能理你?再說了,我計劃著呢,一個瘋子就是嚇唬嚇唬她,不可能真對她做什麼。」
其實心裡在想,丁雲飛怎麼提前時間到那了?
按她的計劃,丁雲飛是在十點左右到那裡的時候,於向念已被瘋子糟蹋了。
這樣,她就既可以達到毀了於向念的目的,又兌現了幫丁雲飛的承諾。
誰知道,丁雲飛提前到那裡不說,還出現了另外一個男人!
吳曉敏問:「昨晚那個男人是誰?」
丁雲飛說:「我也不認識,好像於向念的朋友,兩人挺熟的。」
頓了頓,眼裡露出懷疑和驚訝,「你怎麼知道還有一個男人?」
吳曉敏眼裡慌亂了一下,馬上恢復鎮定,「昨晚的事,家屬院都傳遍了。」
其實,吳曉敏分別利用了丁雲飛和白梅,而白梅和丁雲飛根本不知道對方跟吳曉敏在這件事上的來往。
丁雲飛問:「誰傳的?」
「這我哪知道,我也是聽那些家屬說的。」
丁雲飛有些慌了。
昨晚的事,就他們四個人知道,程景默和於向念不可能說出去,那個男人不是部隊的,不可能來家屬院說這件事。
於向念不會懷疑是他說出去的吧?!
「不行!我得去找於向念解釋一下!」丁雲飛說著就走。